飘天文学 > 东宫有个假半仙 >第一百二十五章 番外(3)
    圣诞前夕,容铮迎来了难得的假期。

    国内并不时兴过洋节,正是因为如此,皇室难得有了一段清闲的时间。容铮今年有出远门的计划,便将自己的冬假提到十二月中下旬。

    在内务厅公布的行程中,皇帝此次举宫前往印度洋上的小岛度假,排场可以说是盛大空前。有小道消息称,皇帝重浴爱河,为博美人欢心,斥重金包下了一整座小岛。

    其实这些消息都不准确,此刻容铮并不在沙滩上感受印度洋的海风,而是携几名亲近的侍从官,低调前往北欧的一处滑雪胜地。

    容铮一行人此番落脚的雪屋坐落在山顶上,三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坐在壁炉前,不但可以眺望远方的雪山,还能将山脚下的小镇风光尽收眼底。

    容铮结束视频会议走出书房,看见严天正在壁炉前煮红酒。今晚就是平安夜,严天入乡随俗,让乐之带着几个小姑娘下山去镇上采购节日用品去了。

    今天容铮原本一早就和叶钊灵一起出门滑雪,中午的时候因为一些突发的公务,提前回来了一趟。

    “陛下,尝尝?”容铮刚在沙发上坐下,严天就装了一小杯热红酒端到容铮面前。

    容铮浅尝了一口,如实评价道:“有些苦,香料放得早了。”

    在宫里的时候,严天也不经常亲自倒腾这些。他点了点头,回到炉子前,重新架上一只干净的小锅。

    严天做事细心,就算是煮红酒这么一件小事,他的准备工作也做得细致周到。炉子里烧着小火,香料水果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上。容铮默不作声地看着严天切开一颗樱桃,又仔仔细细将果核挑出来。

    容铮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严天,你有没想过有一天要离开皇室?”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严天张开手掌将几颗樱桃拢到一起,放在一旁备用,玩笑道:“是我最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老板要炒我的鱿鱼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铮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在和严天开玩笑,他转身面向严天,严肃地对他说道:“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生活,或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你的人生将会是什么样的轨迹?”

    有一件事鲜少有人知晓,其实严天在摄影上非常有天赋。少年时的严天常外出采风创作,还办过小型影展,后来东宫事务繁杂,这点兴趣爱好也被他舍弃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容铮的这番话,正好戳中了严天的心事,他低头看着锅里晃动的红酒,声音渐弱了下来。

    严天的爷爷就是惠宗皇帝的副手,为皇室奉献一生,似乎就是他们整个家族的宿命,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一点。

    严天的小半辈子都是围绕着容铮打转,容铮就是他生活的全部重心,就算他现在任职内务厅,这点依旧没有改变。

    “你现在可以认真考虑一下这件事。”容铮道。

    严天问:“容铮,我真的可以选择吗?”

    “那当然。”容铮咧了咧嘴,似乎在嘲笑严天的这个问题傻气,他笑着说道:“过去我们身处被动,无可奈何,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

    今天天气不错,天晴少云,黄昏的时候夕阳照在雪山顶上,出现了“日照金山”的景象。窗外传来了几声嘻闹声,几个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出现在雪地上。

    是叶钊灵滑雪回来了,一路上几个年轻人围绕在他身边打打闹闹。看样子,他今天在雪场上认识了新朋友。

    容铮起身来到窗口,看着叶钊灵拖着雪具,挥手和新朋友们道别。

    “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一看见叶钊灵,容铮的脸上就不自觉地出现了笑容,他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对严天道:“我出去接他。”

    **

    叶钊灵靠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仰头望着漫无边际的星空。

    雪屋的天花板是一整块透明的玻璃,大多数时候只要抬起头来,就可以看见天空中垂落着的银河。

    这在光污染严重的都市中可是没有机会见到的。

    窗外天寒地冻,屋子里温暖如春,置身在这样的反差中,会让人的心里产生一种踏实的满足感。

    活着真好,叶钊灵想。

    他的思绪正信马由缰地乱窜,门口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叶钊灵侧过头望去,看见容铮推门走了进来。

    容铮手里端着一只竹筐,筐里装着各种鸡零狗碎的东西。他拿出一条浴巾拎在手里,对泡在水里的叶钊灵道:“上来,我来给你揉揉。”

    前几天叶钊灵趁容铮不在,和新认识的朋友去滑了趟野雪。叶钊灵的滑雪技术在皇城里还凑合,一来到这国际滑雪胜地就不够瞧了,不出意外地将把自己的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几天过去都不见好。

    叶钊灵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他看了眼筐里的跌打损伤药,有些好笑地问:“上哪儿买的这种药酒?”

    容铮说道:“乐之开车跑遍了镇里的亚洲药房才买到的。”

    “一点皮肉伤。”叶钊灵抬手看了眼手肘上的淤青,对容铮道:“不要紧,很快就好了。”

    容铮可不吃他这一套,他将药酒往桌边一放,加重了语气,道:“听话,过来。”

    “扶我一把。”容铮一变脸,叶钊灵就拿他没辙,只得站起身,乖乖地从水里出来。

    容铮担心叶钊灵受凉,调高了暖气的温度。他将叶钊灵牵到躺椅上趴好,又细心地用大浴巾将他皮肤上的水渍擦干。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把药酒倒在自己的手上,将双手搓热。

    温热的掌心贴上泛紫的淤青,叶钊灵忍不住颤了颤。

    今晚的容铮当真是一副正人君子做派,似乎只是单纯给叶钊灵上药。他目不斜视,手法娴熟,动作也规矩,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其他意味。

    但不知怎么的,二人间的气氛就在跌打酒的刺激气味中,变得暧昧不清起来。手掌顺着腰线一路往下流连,看似无心,却像有意,就连时不时落在耳后的温热呼吸,都会激起叶钊灵一阵寒颤。

    真是邪了门了,叶钊灵咬着牙,在心里愤懑不平地想,容铮这双手不简单,推个拿都这么煽情。

    容铮将叶钊灵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用指尖在叶钊灵的腰眼上打了圈,一脸促狭地笑道:“有人想干坏事了。”

    “是是是,你没想。”小心思被戳穿,叶钊灵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声。他格开容铮胡乱点火的手,翻身就要坐起:“别闹,明天还要坐十个小时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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