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医生推推鼻梁上的镜框,一脸茫然,只好说:“病人私事,我也不好过问,等她醒来后,按下呼铃,我安排她出院。”
陈小南微微颔首,向他道谢。
这次,他真的要去问问路德新的泰国教师了,他想知道更多,他想知道怎么停止这一切。
在王秋霞昏倒的第二天,中午就办了出院手续。
王秋霞的脸上还有些苍白,在医院挂了一整夜的葡萄糖,气色比昨天好了很多。
“姐,你昨天真是担心死我了。还好你没事。”陈小南笑笑。
王秋霞坐在沙发上,闭眼缓了一会,说:“你昨天只吃一顿饭,今天早上才进了一点食物,身体着不住的,我待会帮你做饭去。”
陈小南坐在她的身侧,连忙拒绝:“姐,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待会我下楼买两份来,你这几天好好休息。”
王秋霞闭眼小憩了起来。
等陈小南把饭和菜肴打包带上楼时,王秋霞坐在阳台上画画。陈小南把饭菜放在饭桌上,去阳台上喊她吃饭。但是他走进阳台的时候,被画架上的画惊住了。
这次的与上次的画不同,上次的画是王秋霞与安拉牵着一个幼童形态的黑影,沐浴在阳光下。而这次是一个女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脸朝下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陈小南突觉有一股恶寒向脖颈,他的手猛地摸向脖颈处,却什么也没摸到。再回头看去,什么也没发现。
“小南,你是来看我画画的吗?”王秋霞没有看向陈小南,眼睛一直盯着画架,手上的彩笔不停在填满那滩血泊。
“嗯……”陈小南只是淡淡地应了一下。他走过去看向那幅画,问题:“姐,你画的是谁?”
王秋霞顿时如木偶一般无神,机械般地说:“心中的影子。”
“心中的影子?”陈小南不明就里地重复一句。
王秋霞依然用红笔填涂那滩血泊红得妖艳诡魅。让他想起了白瓷碗里的鱼血。
他只好岔开话题,说:“姐,我每次看你在画画,那些画被你放哪了?我想看看。”
他希望她放画的位置,是那个久未允许他进入的房间。
“在卧室里。”王秋霞回答。
果不其然!
“姐,我能进去看看吗?”陈小南一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等着被她拒绝。
王秋霞从钥匙,放在颜料桌上:“这是我卧室我钥匙。我希望你只是想看画的时候进去,其余的时候,我不喜欢别人频繁进出我的卧室。”
她把红笔猛地搁下,几点红料白色的画纸上,如鲜血刺眼。
陈小南有些出乎意料,小心翼翼地拿起钥匙,还未等他说话。好快转过头,看向他,张嘴道:“少进出我的卧室,我都知道。”她的眼神冰冷,令他想到了那晚如八爪鱼的婴童。
他努力化解气氛,勉强笑着:“姐,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