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新站在帕克躾后沉默不语,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甚至连一丝尺慌的神色也捕捉不到。他似一个傀儡师,看着台上的纸人给表演。
帕克接着说:“法医检测完后,发现尸体内的血液含量极其少,似是被人抽离过一样,可是身上没有大型伤痕,只在肚皮血液是从这个微孔中流出山的,但是推断过于荒谬,这个推断也没被上级认可。”
“这……”陈小南也瞪大了眼,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帕克揉揉太阳穴:“更荒谬的还在后面,他的卧室里被搜出了一尊小像,也拿去检验。是一具用未满年岁的死婴制成,焦黑的身体,上面画满了符文。当时警察把这些拿给我看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陈小南微启的嘴唇颤抖了,问:“他其余的亲人,怎么都不来?这些重要的物证不应该给家人们看吗?还有他的妻子呢?就算离了,也不应该连看一眼都不看吧?”
帕克抿紧了唇,脸色显得越发青白,片刻开口道:“他的妻子被杀死了,被镶嵌在他的墙里,就是他供养小鬼的那面墙后。”
陈小南听着,一股恶寒从心底升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惊呼:“啊?”
帕克取下眼镜,用手帕擦干镜片的水雾,重新将眼镜带上:“他妻子尸身上的指纹,以及她生前的行为活动,种种都表明是她的丈夫所杀。更何况,在物证里发现了这把匕首……”
他不再侧身而坐,而是打开身前书桌的抽屉。路德新的目光随随着帕克的手移动,他看到了抽屉里的东西,但是脸上没有太大的神色变化。
陈小南坐在帕克的对面,刚好可以看见抽屉的东西。虽看不太清,但也能看那是一把由金属打造的利器。
帕克将金属利器拿出来了,陈小南瞬间睁大眼定睛看去。
那是一把纯色的匕首!长约六寸,匕把上雕刻着鸟样图纹。陈小南虽看不出是什么鸟,但鸟展翅于云间的姿态,着实飘逸仙气。
匕刃有些钝,看得出并不锋利。他疑惑,为什么物证里会有一把并不锋利的匕首。
“这把匕首,好像并不锋利。”陈小南看了匕首半半晌,不是十分确定。
帕克回应:“这把匕首,确实不锋利。准确来说,用它削苹果都嫌麻烦。可是,它却杀得了被邪灵附体的人。”
陈小南再次被震惊得张大了嘴,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路德新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匕首旁放了一封信。”帕克接着说:“那封信是写给我的。”他更加悲痛了,低垂眼眸,缓缓讲起信上的内容。
帕克停顿了一下,复而扶扶黑框眼镜,接着说:“住持给了这把金匕首,纯金打造的,他当时花了不少钱。把这匕首请到了家里。住持跟他说匕首虽然迟钝,但是用自己血开封后,用力插入被邪灵附体的人胸膛中,邪灵自会被驱散,只要不伤及心脏,及时救医,可保性命,这是一把虽不锋得,却可以刺入人体内的匕首。”
帕克又停顿了,他似在垂首思索,仿佛接下来的话让他很难讲出口。
“然后呢?怎么是他妻子死了?”陈不小南心急如焚,也考虑不到帕克此时的情绪。
“我猜,手持匕首,刺入他人体内的人,一定是您朋友最亲信的人。”沉默许久的路德新开口了。
“是,也只有最亲信的人才会帮忙干这事。”帕克接话道。
“可是,他父母不在清迈,只胡找还未离婚的妻子帮忙。他妻子心软,决定帮他。当他妻子举起匕首,将刺入他心口时,他似是被邪灵附体。一把推倒他的妻子,拿起餐桌是的水果刀,将妻子残忍杀害。妻子镶嵌在墙壁里。从此之后,他越来越神志颠狂,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在临死前写下这封信,并将这把匕首托付给我。”帕克将信的内容讲完,轻叹一声。
“哎!”路德新也叹了一口气:“也是个可怜人,您是他唯一可信任的朋友了,他才敢把匕首给您。”
陈小南皱着眉头,瞪着眼,微启双唇,已不知说什么好。
“这把匕首,在我这儿放着也是放着,既然你是小路的朋友,就借你先去用用。希望你的姐姐,能渡过这次危难。”帕克慷慨地把这把匕首借给了陈小南。
“要立字据吗?”陈小南很感激帕克。
“不用了,我相信小路,也相信他的朋友。”帕克捂嘴咳了两声,“咳咳……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先走吧,我可以休息会。”
陈小南小心翼翼地接过匕首,道谢过后,和路德新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