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并没有苏灿预想的那么顺利,他给叶氏集团宣传总监去了电话,但第二天早上,叶紫梦就一脸焦急冲进了他房间。

    “你要找记者去曝光润平药业董事长的犯罪之事?”

    盘腿坐在床上的苏灿看向叶紫梦说道:“怎么了?”

    “呵。”叶紫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眼前的家伙聊下去了。

    “你以为那些记者都跟你一样不怕死吗?他们听说是去找童河平的麻烦,刚才全部打电话来拒绝了。”

    “怎么一点都不勇敢呢?媒体人不就是要监督社会吗?”苏灿嘀咕几句,下床后,朝外面走了出去。

    叶紫梦赶紧转身走出去,冲着苏灿后背喊道:“你干嘛去?”

    “你的人找的记者不敢去,我得去找啊。”苏灿扭头说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叶紫梦皱眉冷喝一声,转身朝楼上走去。

    她不明白,事情已经过去五年,尘埃已定的事情,他竟然还想去改变当年的结果。

    童河平是身价百亿的大老板,真的以为还有之前的运气吗?难道他表哥北凉王没事做,天天给他擦屁股?

    下午五点半,天翔大酒店门口缓缓停下了几辆豪车,几个保镖率先下车挡在了四周。

    童河平换上了一身喜庆的紫色唐装,自从老婆死后,他对儿子童泽飞是视如珍宝。

    但自己工作很忙,加上内心愧疚,只是在经济和物质上从不拒绝儿子。

    现在儿子大病初愈,童河平自然是心情格外舒坦。

    随后下来的是严凤鸣和孙子严凯。

    “严老,您可真是药到病除,神医啊。快请,里面请!”童河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恭敬说道。

    后面车上下来的是童泽飞和换上了一套水蓝色礼服裙的陈倩。

    童泽飞虽然看上去还有些虚弱,但基本上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酒店总经理亲自到门口迎接,一行人热热闹闹朝电梯走了进去。

    随后酒店门口又过来几辆豪车,都是中州省医药界的大佬级人物,尔后,一辆挂着省执法厅车牌的奥迪车驶来,一个身穿白衬衣,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在美女迎宾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严凤鸣为什么要带着孙子一起过来,他知道童河平请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这是提前在给孙儿铺路了。

    豪华复古又宽敞的包厢内,两张大圆桌旁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客人。

    童河平起身后端起酒杯,看着眼前的客人们笑道:“各位兄弟朋友,你们都是我老童关系最好的人,今天儿子大病出院,高兴,敬大家,敬严老!”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起身,有人祝福童泽飞福寿安康,有人夸赞严老妙手回春。

    这时包厢门打开,满脸胡渣,神色疲惫的程学刚从外面走了进来。

    “程律师?你迟到了啊,应该自罚三杯。”看到程学刚,童河平还未发现异常,大笑着说道。

    程学刚朝众人笑着打了个招呼,快速走到童河平身边压低声说道:“童总,您的赶紧把客人们请出去,苏灿那小杂碎要带人来闹事了。”

    昨天一晚上,程学刚都和十一在一起,连上厕所都不许关门,一天一夜没合眼,就在刚刚,十一才把他送到楼下来参加晚宴。

    所以程学刚压根就没心思吃饭,赶紧叫童河平准备应对。

    而童河平听了之后,哈哈一笑:“一个人微言轻的阶下囚带人到我面前闹事?”

    “你看看这里是坐的什么人?哪一个,是他一个阶下囚能惹得起的?”

    “大胆吃,放心喝,他要是敢来,监狱的大门会再次为他打开!”童河平一脸豪气说道。

    看到程学刚还是一脸忐忑,童河平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后者猛地瞪大眼睛看向童河平:“童,童总,真的搞定了?”

    见童河平笑着点头,程学刚闭眼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坐了下去。

    这时坐在童泽飞身边的陈倩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她倒是希望苏灿真的敢来童总的家宴上闹事。

    “小杂碎,他今天要是敢来,我就叫人弄死他!”童泽飞一脸狰狞喝道。

    旁边那名身穿白衬衣的胖头大耳的男子皱眉道:“诶,泽飞你这是说什么?法治社会,怎么能开口闭口弄死别人呢。”

    童河平立即朝儿子看去,假装斥责道:“小泽,还不给你建业叔叔道歉,他是执法厅二把手,专门抓坏人,你怎么能口无遮拦呢。”

    包厢里顿时传出哈哈大笑的声音,都知道,童河平和这位执法厅副长的关系绝非一般。

    就在这时,包厢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门外保镖发出怒喝:“你们是干什么的?给我站住。”

    紧接着几声惨叫传过来,砰的一声,包厢门推开,苏灿带着昨天那十多个遗孀家属走了进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一点都没错啊!”苏灿看到眼前两张豪华大圆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冷笑起来。

    “姓苏的,你还敢带着这帮泥腿子跑这里来闹事,你找死吗?”

    “还有你们,也找死吗?”童泽飞第一个站起来,面色狰狞朝苏灿和他身后十来个男女指了过去。

    苏灿看到坐在旁边的陈倩,两人冷眼对视了一下,苏灿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朝童泽飞说道:“看样子,你的病真的好了?”

    “当然,严老可是中医小国手,我现在感觉很好。倒是你,自找死路!”童泽飞一脸傲然说道。

    “不不,我看你没好。治标不治本,虽然死不了了,但会变成一个残废!”苏灿冷笑着说道。

    这时严凤鸣忍不住了,站起身冷喝一声:“放肆!”

    “黄毛小儿,你吃的饭还没老夫吃的盐多。老夫说童少的病已经好了,那就是治好了。”

    苏灿朝愤怒的严凤鸣看了过去,摇头道:“那我猜一猜你是怎么治的行吗?”

    “大明阳针活气血,通脉络。再以苦草汤清肠胃,去寒毒。最后以大元七补汤,聚气还阳。可对?”

    苏灿说完,严凤鸣眼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因为不论是疗法还是顺序,都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那我告诉你,玄黄气攻于肾,大明阳针活气血,只是将他肾脏内的毒气驱散化开,依旧藏于肾脏之中,并未消除。”

    “不信你让他现在喝一杯酒,保管成残废。”苏灿冷声说道。

    童泽飞愣住了,童河平脸色也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虽然听不懂苏灿说的些什么,但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严老……”童河平朝严凤鸣微微皱眉看了过去。

    严凤鸣冷笑一声,朝苏灿看去道:“差一点把老夫我都唬住了,童少,你若是信老夫,就喝一杯酒且看。”

    “老夫说你已经好了。”

    听到严凤鸣的话,陈倩朝苏灿冷笑道:“在监狱里看了几本医术,就拿自己当神医了,还敢驳斥严老的医术。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童泽飞指着苏灿狞笑一声:“小杂碎你给我看好了,别说一杯酒,我今天喝两杯给你看。”

    因为童泽飞现在的确感觉身体已经没什么异常了,加上严老的话,当下端起酒杯,连续喝了两杯酒下肚。

    包厢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直直的盯着童泽飞。

    苏灿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童泽飞,摇头冷笑,尔后朝童河平说道:“不用看你儿子,他已经废了。五年前的账,我们该算一算了吧!”

    童河平双眼猛地一眯,朝苏灿和他身后那些遗孀看去,狞声道:“是吗?那你说说看,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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