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兰看了一眼发小一脸疲倦的样子,想着自己再在这儿带着也无济于事,又看了眼周围不知道罗森纳跑哪里去了,想着可能是去找他的同伴去了吧,便也收拾收拾身上,用手将刚刚跪在屋子地上趴床边时膝盖和腿上裤子蹭上的灰给拍干净就走出了医馆,

    此时他看到医馆外头围的人不减反增,简直是太壮观了,差不多村里头所有的壮年阿叔都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为啥。

    管理医馆帮忙帮衬大夫的小学徒原本只是出来倒盆血水,见状便拉着小兰兰走向医馆小门处。

    “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也好多人!现在竟然更多了!还多了好几倍的样子!”

    小兰兰好奇的闻着学徒,学徒也疑惑的用没有提空盆子的那只手挠了挠脑袋,回答他说:“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前阵子咱们村子里阿叔们去深林里面找人被什么飞虫给咬了把,身上都矮了一样的疹子。”

    “噢噢这样啊……”小兰兰点点头。

    “好了,就在这里了,你要是没事就先走吧,大夫都快忙的恨不得一个人八个脑袋了。”

    “哈哈哈哈那我就先走啦,等哪天大夫不忙的时候我再来找他玩给他带好吃的!”

    “好。”

    小兰兰告别了学徒,便开始往前走去,学徒也回屋子里去了。

    此时小兰兰还没有发现事态的严重性,待他出了医馆的小门才发现,医馆小门走出去没几步路就能迎面看到村子旧部的那口枯井。

    只是现在这口枯井看起来很是……鲜艳?

    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小兰兰身体本能的不想往前去看,但是又有这样一个好奇心大于理智的主人,身体再不想去也没有办法。

    小兰兰走到枯井附近,这才看清楚他刚刚觉得鲜艳的是什么。

    此时枯井周围架起了好多个门框,上面不知道刷的什么,看起来深红色的颜料,覆盖在这个雕刻着好看花纹的门框上面,而这个门框上面还挂着一些鲜艳的红色的纱巾……在随着风飘荡摇曳着。

    小兰兰不受控制的被吸引过去了,凑过去想要用手摸一摸,就在他的双手马上既要触碰到这个门框上面鲜红纱巾时,他突然收回了手。

    “我刚刚……是怎么了……”小兰兰有些晃神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呆滞和不可置信。

    他觉得这个地方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又看了一眼这口枯井上面已经没有了当时像是八爪鱼一样四散爬出的干枯藤蔓,而是同纱巾一样鲜红颜色的藤蔓将井口给围绕了起来。

    而井口原先老旧青黑的石头现在也变得如同白瓷一样的质感,用手摸上去就像是少女光滑的肌肤一般,甚至还有些温度。

    小兰兰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后退了几步,这里的一切虽然看起来都很漂亮,但是又都很诡异,总之是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小兰兰又觉得这里的布置很眼熟,但是不管怎么想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索性慢慢的离开走到另一条回村子里的近路走远了。

    当他走着走着路过小阿黑家门口时,方才恍然大悟,刚刚枯井那边的鲜艳布置就和小阿黑家现在为了给他阿姐出嫁所布置的一模一样……可是这小阿黑家不会和枯井有什么联系勾当吧?

    小兰兰有些怀疑,犹豫了一会儿上前敲了敲门,结果只听到门内叮咣的收拾屋子的声音,想着阿姨可能是在收拾家务,还是不要上去添乱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

    而罗森纳这边情况更是严重,刚刚他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医馆内部,这才发现白安宁身上腹部有一处被锐利器具划破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捅了一刀的样子。

    随即罗森纳看向在旁边守着白安宁已经困得不行睡过去的小阿黑,便也打消了怀疑,一是这种伤口人类很难弄出来,就算是带着倒钩的武器也不太一定能弄成这样子……二是这种伤口他好像见过,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的家乡被屠灭的时候……

    大夫对于这种伤口也有些束手无措只好给白安宁找了一些村子里山上才来的止血药草,用大量药草磨成碎末消炎抹在伤口上面,只不过也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止血作用,而白安宁本人依旧昏迷不醒。

    罗森纳就在一旁看着,等到医生忙前忙后终于将血给止住了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这时医生才注意到身旁的人。

    “他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歇着吧。”医生交代完就离开了。

    罗森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安宁,神色有些复杂,刚刚不是他不想插手,而是这种伤口他也没有办法解决,如果动用他自己的力量的话搞不好还会导致伤口自己反噬恶化,极有可能会导致白安宁丧命于此。

    索性他只好看着大夫忙前忙后来来回回换了好几盆的血水才将血给止住。

    好在这个村子里用的老方子草药是真的有用,将伤口处的血止住之后又迅速地消除了炎症,只不到一晚上的功夫白安宁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的了。

    只不过这个消息只有一直在旁边守着的罗森纳自己清楚,他能够感觉到白安宁现在出了身体有些虚弱以外,其他的地方没有什么危险了。

    而大夫和村民那边可就没这么消停了。

    医生回到家后,和家里的亲人吐槽今天送来的两位小伙子怎么年纪轻轻的都受了这么重的伤。

    “你是不知道啊,其中有一个孩子啊,那肚子那块儿的伤口,再深一点都能直接把人给通了个对穿咯!”

    “伤的这么重啊!怪不得小兰兰背他回来的时候那孩子脸都白了,这才赶忙的今天早上给你送去。”

    “什么啊?你说的是小兰兰他发小那孩子吧?不是他!就是之前救回来和小阿黑一伙的那个外边儿来的!”

    “那不可能!那个孩子我们一起带回来还给他换了新衣裳,他原本的那套衣裳脏的都没法看了,我们寻思着上面别带了虫卵啥的到时候弄得村子又出点啥事就给换了,当时换的时候如果真的和你说的似的身上有那么大的口子的话,我们不得赶忙的给你送过去啊?”

    “嘶……不对啊,我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破了,难不成是在我这儿医馆里被人给弄得?”

    亲人一听就吓了一跳:“你这!你怎么看着的啊?万一这人救不活了你这不白背锅嘛唉……当时换完衣服看他还没有醒过来就给你送过去了,那听你这么说应该就是在医馆被不知道哪个脑子缺根弦的给伤了……”

    医生揉揉脑袋,今天忙了一整天是真的累坏他了,还遇到这么人命关天的事情……

    “我就知道村里头有几个坐不住的,人家毕竟是救了小阿黑的,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嗨呀,你还不知道那些人,当年老村长家里的那么小的娃娃他们都敢害,甭说这个了,和他们啊,讲不通道理!”

    “唉,说的也是,行了不提这个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你也尽力治治,我给你提前打好热水了,你去洗洗然后好睡觉了。”

    -

    大夫没有想到第二天来的时候人就已经醒了,甚至精神状态什么的也都挺好的。

    大夫有些不太相信,赶忙叫他到床上躺着去要给他换药。

    罗森纳不能插手,只能看着,大夫看着白安宁已经愈合的只能看到一条狰狞疤痕的伤口有些吃惊。

    外面的人生存能力这么顽强的吗?!

    大夫摸了一把汗,把原本想给他用的药换了一副,拿了一小盒木头装的药膏,交给了白安宁让他自己每天抹一抹消消炎,并且提醒他最近几天少吃点东西看看有没有问题,因为这种事情大夫也是第一次遇到,便也只能根据自己的常识提一点浅薄的建议了。

    好在白安宁很好说话,全程点头答应,大夫交代完了便开始忙活医馆外头的那些身上长了疹子的阿叔们了。

    白安宁同罗森纳一起走出了医馆,他们这回也是从小门出来的,便见到了小兰兰之前看见的那个异常艳丽的枯井。

    白安宁有些好奇的看过去,罗森纳也看的眉头紧皱,这个村子……实在是太诡异了,虽然说明面上其乐融融热情好客还都很友善,但是总是感觉很奇怪……

    白安宁想去靠近便被罗森纳牵着手给拖走了,白安宁恢复的再好也敌不过罗森纳,便被他轻松地给拖走了。

    小阿黑原本刚刚遇见他们两个的时候就热情的邀请他们两个来村子里借住一段时日,按照常理从外面带回来的朋友一般是谁带回来的谁招待住谁家。

    小阿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自己家的姐姐要出嫁家里人还忙着收拾家,就很遗憾的不能让他的两个新朋友住进来了。

    不过对于新来的朋友带进来就不管不顾这件事可不是他们村子里人的作风,虽然没让他们住自己家,但是小阿黑和粮食店阿叔一起收拾了间宽敞明亮的屋子给他们两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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