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安宁毫无头绪的时候,从他的身后走来一个人。

    那个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两下白安宁的肩膀,意思是自己在他身后,可是白安宁还是吓了一跳。

    白安宁回过头来看着这个人,这才发现这个人是当时那群将他带回来的虫族士兵中打头的那个。

    “你要做什么?”白安宁看他好像没有敌意也并不准备攻击他,便打算同他交流,只是他好像是忘了同一个星球的人们不同地区的语言还不同呢,更别说是不同星球的了。

    所以那个人并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伸手指向后方。

    “你是说后面才是出口?”白安宁勉强猜出了他的意思。

    那个人再次点了点头,随后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是要他跟上的意思。

    白安宁犹豫了不到一秒便赶忙跟上了,跟上之后还有些疑惑地发问:“你是要带我出去吗?”

    只是这一回那个人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沉默不言的往前走,时不时的看看他有没有跟上步伐。

    白安宁不甘心的继续发问:“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回来吗?”

    那个人好像有些不太耐烦的样子,白安宁见状终于闭上了嘴。

    二人慢慢的走到了长廊的尽头,只是尽头之处并不是具有光亮的,而是依旧昏暗压抑的,让人类有些透不过气的环境。

    白安宁:“这里是……”

    “我的卧室。”那个人可算是说话了,只不过是有些神色不明,好像是在隐忍着些什么。

    白安宁被这冷不丁的一声惊了一下,随即便惊喜地道:“原来你能听懂我说话啊,那一路上你一直不回答我还以为你听不懂我说话呢!”

    那个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朝着一面墙走了进去。

    墙面也很奇怪,平常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坚硬的石头墙壁差不多,可是当那个人走近的时候那面墙就变成了沼泽一样的物质,像是融化了的巧克力,将人给包裹了进去。

    白安宁很惊讶的看着,等那个人走了之后,他才跑过去查看这面墙壁。

    只不过当他触碰到墙壁的时候,这面墙壁不仅没有变得柔软将他吞噬进去,反而变得更加坚硬了,昏暗的房间中,一位青年就保持着手触碰着墙壁的姿势一动不动,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好久。

    白安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原本没想要一定就能逃走,只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而已,试试看而已,只是没有想到,刚刚一触碰到那墙壁,墙壁就传来一阵阵奇怪的酥麻感,随后酥麻感瞬间遍布了他的整个身体,实在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都来不及反应。

    便只能以这种僵持的姿势这样站着,因为他全身麻木根本就动不了,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白安宁好像看到这面墙壁,哦不,好像是整个房间的墙壁,都隐隐约约的浮现了一种奇怪的符文,看起来诡异,却有非常艳丽。

    如果白安宁此时能多关注一下自己的身体的话,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体上也有这种奇怪的符文,而且更加的密集。

    而跟着他们一同进来的那位没有眼睛的小少爷此时听到突然没有动静了便也很慌张,只是还没等到他摸索到白安宁在哪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昏倒在地上。

    待那个人回来的事后便看到黏在墙上的白安宁和已经昏倒在地上某个可怜巴巴的幼虫。

    某个人:“……”唉。

    于是他将白安宁从墙上给摘了下来扔到了绵软的床上,又给某个已经昏倒的小伤员喂了药,这才悠悠的准备出去。

    白安宁被摘下来之后还是有些神志不清,毕竟这种有些像是高压电流一样的东西,虽然他身体上有罗森纳给种下的印记,身体各方面的机能能够比普通人了好一些,但也不是这么造的,更何况这种墙壁上的符文就是用来针对他这种和罗森纳这样的人订下契约的。

    白安宁缓过来神了便看到那个人要抬脚走出去,这才赶忙挣扎着下床要去追赶他。

    那个人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被褥翻动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白安宁有些腿脚不稳的走下床来,走出两步还崴了三脚。

    疼的白安宁龇牙咧嘴,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当时麻木着现在崴了脚却比平常崴脚还要更加的疼痛。

    那个人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白安宁的脑袋:“你想要做什么去?”那个人严肃冷漠的发问。

    白安宁:“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个人顿了顿,没有答话,末了只是回了句:“你是祭品。”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白安宁有些云里雾里的思考着这个人给他的答案,如果说是祭品那么一般是献给一些比较被人们奉承的东西的,他平时在看帝国博物馆中古籍记载的时候有记载过一些旧世界人类信奉神明将同类献给神明的一些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别的星球也会这么做的吗?

    白安宁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好不了了之,他看向躺在地上晕厥的小少爷,只不过这个小少爷好像身体渐渐的变得有些臃肿,像是融化了的冰淇淋?

    白安宁有些唾弃自己的想法,随后走近了看才发现这个小少爷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蠕动着的虫蛹!

    白安宁想起刚刚那个人给他摘下来后又给这个小少爷喂了点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构成的绿色液体,看上去很恶心的样子,只不过现在看这位小少爷的情况,那个人给他喂得应该是一些针对于虫族的特效治疗药吧?

    其实白安宁也有些迷惑,他刚刚看着这个人,感觉到有些熟悉,他的直觉认为整个人就是那个将他从帝国拍卖会所买回来最后丧生于宇宙星河的罗森纳差不多,可是一些习惯的熟悉感上他又觉得他很像森……

    白安宁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脑袋,看着这个一片狼藉的房间,体力不支的倒下去了。

    其实白安宁他有那么安心,之前有森陪着到还好些,而现在又重回故地,而自己却对眼前情况一无所知,难免会有一些害怕和慌乱。

    在梦中,白安宁看到了他从未看到过的一些事情,和人。

    只不过这些“人类”他都看不清面孔,不过好像梦境就是如此,似真似假,如梦似幻一般的,当你觉得这是梦境时,它就会给你展现它最真实的一面,当你沉浸于“这是真实发生的”假象时,它又会提醒你这些都是假的,你仔细去看的话看不清那些东西具体是如何的样子。

    白安宁梦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是他坐在车上。

    车子在缓缓的前行移动着,白安宁动了动,伸手抚摸了车上的透明防窥视车窗。

    车窗外面是一片帝国建筑,这么看起来很美好,一座城市正在悄悄的醒来,迎着晨光。

    白安宁明明看着如此宁静祥和的氛围和环境,可是心中却是一点都静不下来,有一种很严重的慌乱的感觉自心底发散出来,随后遍布了全身,让他无所适从。

    好像这种不安慌乱急躁的心情,并不是他现在的感觉,而是这个车上原本的人的心中所想。

    白安宁觉得这种感觉及熟悉又陌生,好像是大脑深处极力抗拒着这种感觉,让他拒绝接收这类信息。

    只是不管大脑如何地排斥,一切还是都会发生,一两辆车迎面撞了过来,白安宁有些焦急的动了两下,却被紧紧地束缚住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给抱住了,他最多也只能够动两下手指的样子。

    随后耳边传来几声最为熟悉不过的枪响,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车子好像已经被打的破破烂烂的了,而束缚在他身上的东西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了,有温热的液体浸湿了白安宁的一整身衣服,随着枪声的密集,身上的束缚就如同一块全是窟窿的废弃材料一样,可是哪怕是这样,它也没有解开对于白安宁的束缚。

    白安宁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种巨大的悲凉的感觉,正汹涌的在心中翻天覆地的闹腾,好像随时就要冲破枷锁一般。

    只不过白安宁眼下好像做不出什么选择,只能感觉到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正在慢慢的滑落,这一切看起来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没有办法辨别是否是真是假,只是他如今的情绪已经非常的复杂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束缚渐渐地消失了,只不过好像只是他察觉不到了而已,其实它还隐隐约约的存在着。

    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他当年因为自己坚持要追求梦想而和自己家族父亲吵架决裂的那个时间段。

    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束缚好像有悄无声息的勾搭上了白安宁,只不过这一会不像是在车里的那种坚决孤头一注的感觉,倒像是一条慵懒的蛇在他身上爬行着,冰凉的感觉渗透了心底,将一切都冻成了冰川,白安宁只觉得如蛆附骨一般浑身不适,浑身发着抖还有些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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