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查看了自己的识海，发现自己的识海居然变得和空间里的土地一样，黑暗中带着无数光点，如同黑夜中的星空，这算怎么回事？她试了试查探范围，神识一外放便把整个山头笼罩了起来，似乎还能往外再延伸，让她又惊喜又惊吓，她这两天已经受了很多刺激了。虽然识海的问题自己弄不清楚，但总体来说是好的。
沈清芫再把神识沉入丹田，决定进入空间看看，今天她还能安全出来，说明应该没什么危险。进入空间，还是在小树旁边，一切好像都没有变样，只是白雾似乎退开了一些，能见的范围更广了。
她走到小树旁，轻轻摸了摸它：“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事。”
小树嫩叶卷了卷她的手指，一股微弱的意识传来：因为你已经与这混沌之界连为一体。
沈清芫惊讶，这是小树第一次有意识地回应她，她又赶紧问：“什么是混沌之界？”
微弱的意识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天地之初，万物之始。
沈清芫不太明白，但还是问了其他问题：“那这个功法是怎么回事？”可是小树却再也没有回应，这让她有些气馁。
虽然这两日又是惊喜又是惊吓，但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朝好的地方发展。看着白茫茫的世界，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原本以为自己死了，后来又成了乞丐，自己不过因为运气才走到今天，她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又何必患得患失。她忽然就想到以前的一些网民开玩笑说有些人越有钱越怕死，原来她也走入了这个误区，如今想通了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沈清芫看着小树趴下与它平视：“这个世界只有你我，我给你起个名字吧！”说着自言自语道：“小青怎么样？不行！这名字像一条蛇的名字，不如叫青儿吧，我叫清芫，你叫青儿。”虽然不是一个‘青’。小树晃了晃两个嫩芽。
沈清芫出来神识扫过山林，找了一个兔子窝，抓了一只兔子回去加餐，回去时候还好心情地对兔子说：“落后就要挨打，进化低就要被吃，你下辈子再努力吧。”
时光流转，沈清芫跟着师父在山谷中修行已经有八年了，八年时间她也进阶到炼气八层，已经比师父的修为还要高。江辰看到她这样感慨她进境之快，可沈清芫觉得若不是她功法古怪，她也许会进阶更高。
因她的功法，丹田吸收灵气时候像个无底洞一样，每次进阶都要吸收大量的灵力，而她的空间中却没有那种刚开始修炼功法时候的神秘气息了，她怀疑那种气息只是给她开启修炼的，往后自己修炼还是得需要灵力。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和常人不一样。
沈清芫正在屋外的空地上练剑，这一大块空地都是被她的剑气荡平出来的，周围都是剑气的痕迹，虽然这只是一部凡人剑法，但她还是坚持修炼下去。
这些年除了练剑，还把师父整理出来的那些先辈的东西看完了，什么炼丹、符箓、阵法她也试过了一番，只是材料所限，能做的不多。学炼丹的时候她把房子给点了，引来师父一阵白眼，还好灭火及时也没什么损伤，她还从黑乎乎的废渣子里摸出了几颗丹药，正是当初的白玉芝为主药做成的，因为没有单方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药效如何她至今没敢偿试。
当然，她也知道了师父的一些小爱好，比如喜欢每天下午就坐在屋檐下喝茶，念几句酸诗，偶尔还会吹笛子，心情好了还会教沈清芫吹两首。
竹屋‘嘎吱’一声，江辰推门出来，沈清芫停下练剑看向师父。这几年师父越加老态了，头发已经全白，沈清芫自修炼《轮回生衍诀》后对生命更加敏感，她能感觉到师父的生机在流逝。他趁师父不注意时摸过师父的命脉，他的生命就像是一株枯萎的树木，寿命走到尽头，非人力所能抵挡。他以前收徒时候说了那么多大话，却只有寿数之事是真的，而这恰恰是沈清芫不愿接受的。
沈清芫甚至用自己的功法给他输入生机，可那些生机很快就会散去。有时候她想：为什么空间里那棵小树就可以重新焕发生机，而人就不能，如果人修炼到极致那会不会就可以掌控生死，但是她没有答案。看着这样的师父，她有些难受。
沈清芫见师父出来，便开口问道：“师父，您今天想吃什么？”来到这里的日子，她的厨艺越发长进了。
江辰笑笑：“就知道吃，为师是出来看看你种的引香木。”说着便向沈清芫屋前那棵小树走去。
她似乎跟树苗都挺有缘的，师父总是很重视这棵树苗，“师父，这棵树是做什么用的？”这个疑问在她心里很久了。
江辰还是没回答她，只是故作高深地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沈清芫确实好奇这棵树是做什么用的，可每次问到江辰都不说，这反而让她越好奇。她看这棵树就是普通的树而已啊，几年时间也长得到她的肩膀高了，既不开花也不结果，只是有些香气，这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晚饭过后，师徒俩再院中打坐，春日月光如水，照映在山谷间，整个山谷变成一片银白，静谧而美好。
沈清芫看着山谷，问江辰道：“师父，您的家乡在哪里呢？”
江辰看着山谷回忆道：“在魏国，魏都，离这还很远的地方。”
沈清芫又问道：“那师父您是怎么走上修仙道路的？”她实在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