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办公的时候还可以挂着俞沅的直播间,听他的声音。
没直播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毕竟他没法总是跟俞沅保持通话状态,但是现在他几乎能全天能知道俞沅在干什么。
俞沅直播间没什么人,评论是偶尔才有一两条飘过去,整体的氛围不错。他也就是跟在家里面一样,自己打自己的游戏。
——“主播声音好好听,我关注了。”
——“主播声音这样,长得应该也很好看吧。”
——“气氛都烘托到这氛围上了,主播还是开摄像头吧。”
俞沅一边打游戏一边抽空看了眼弹幕,“主播是工地搬砖的,刚刚转行做直播,皮肤黑不好看。”
柏应洲好笑地听着俞沅随口胡诌,但是看到这些满嘴跑花花的弹幕,笑容就敛了些。
俞沅打完一局,看向直播助手回复部分弹幕,“不开摄像头啊,主播已经有对象了。”
——“对象是谁呀?”
——“主播对象多大呀?做什么工作,什么时候认识的?”
——“长什么样呀?是不是跟主播是同学?”
人类的本质是吃瓜和八卦。
俞沅挑眉,“隔这查户口呢。我对象是咱们工地工程项目的老板,外形和资产条件都还算是不错吧,配得上我。”
——“??!!真的吗!”
——“这是怎么在一起的?这也能在一起。”
——“主播多讲点,我们爱听。”
这沙雕民工勾搭上项目老板的故事不比这直播打游戏好看多了。
柏应洲本来还只是在听,是听到俞沅说已经有对象的时候,不由得勾起嘴角。放下笔,专心的看向屏幕。
他没想到俞沅会这样坦诚地公布他们的关系。
俞沅瞥了眼弹幕挑选随机幸运观众回答问题:“多讲点,还要怎么讲啊?那就讲讲我们相遇的故事吧。
我那时正在工地搬砖,他来这边视察项目。我砌墙时漏了一块砖下去,我老板过来没带安全帽直接给砸失忆了,我把人捡回去,照顾没两天他就爱上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救命啊,笑喷。”
——“放着直播在工作,听到这段笑吐我了。”
——“相声主播,我关注了。”
柏应洲本来还在做手头上的事,才刚刚拿起咖啡,就颤抖着手把杯子放下了。
他差点就绷不住了。
直播间的声音在公放。
正在汇报工作的徐秘书不可避免地也听到了声音。
这个声音他很有熟悉,不可能忘掉的,是俞沅。
徐秘书直到今日也仍然还记得被中老年人保健品支配的震撼。
而今天又听到这样一番话,他的嘴角扯了扯。
神他妈在工地搬砖,不小心砸了一块砖下去,砸到了没带安全帽的老板,把人砸失忆了。
但是他是一个专业的秘书,不会在汇报工作的时候笑。
噗。
除非忍不住。
不愧是你,俞沅。
徐秘书由终于觉得俞沅非常适合做一个主播,他自己回去也要偷偷关注他,午饭的时候听乐子主播,肯定很下饭。
栗子的狗:[悟了,下次遇到帅哥直接一块砖砸过去,不失忆就跑,失忆了就骗他说我是他未婚妻。]
俞沅一眼就看到了这条弹幕,侃侃道:“这个id叫‘栗子的狗’的,很好,你已经出师了,我现在封你为我们宗门的大师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出了鸡叫,刚刚邻居来问我家里面为什么可以养鸡?”
——“笑吐了,主播真的是快乐源泉。”
——“栗子的狗被点名表扬一次。”
——“栗子的狗hhhh。”
——“公开处刑。”
——“我们这是什么宗门?”
俞沅想了,想起了个超级拉风的绰号:“搬砖工逆袭勾搭大老板宗。”
栗子的狗:[哈哈哈哈哈哈好耶,我是大师兄!骄傲挺胸jpg]
俞沅摸索着下巴仰着脑袋想了想,“可惜我不知道给你什么大师兄的贺礼,懂了,给你封个房管吧,让你管管你这些师弟师妹。”
栗子的狗:[妈妈我出息了,我白嫖了房管!]
——“笑喷了哈哈哈哈哈救命我呼吸不过来了哈哈哈。”
——“我决定拜入宗门,咱们砸砖宗需要我的建设!”
——“传——栗子的狗封为房管,让我们恭喜这条狗!”
——“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恭喜这条狗。”
等工作汇报结束以后,柏应洲一通电话打过去。
俞沅忙着打游戏,接通电话的时候也没看是谁,一开口边问:“谁呀?”
柏应洲好笑道:“被砖砸失忆的那个。”
镜头那边能感觉出来预俞沅马上变得机警,“你……也在看直播?”
柏应洲的语气里充满笑意,“你说呢。”
好吧,又被听到了。
他发现了不能背后说人坏话,不然一定会被发现。
俞沅只是这样想想,他却没有任何被抓包的窘迫,反而不由自主地翘了翘嘴角。
——“主播在给谁打电话?”
——“为什么要躲着我们电话?为什么!是不是工地老板?有什么是我这观众老爷不能听的。(阴暗)(扭曲)(爬行)”
——“啊啊啊放出来我也要听。”
俞沅打完电话回来,看到这些弹幕挑了挑眉。
“是我失忆的情侣。”
弹幕上一阵哈哈哈风暴。
俞沅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想得紧,分开没一会就要给我打电话。失忆了以后就是这样,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老要粘着,真烦。”
——“噫。”
——“有理由怀疑主播哄骗纯情老板。”
——“主播,你把声音里的笑藏一藏,或许我会想起你的说法。”
问得人多,俞沅干脆把直播间名字改成了:[已有家室,挣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