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路斯利亚所说,塔塔很快就见到了白兰,自己的老板,他正和斯库瓦罗谈论着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相当的正常,这一点出乎塔塔的预料。

    “你真的一个人来了白兰,没想到。”

    “塔塔是我的亲信手下,对我来说很重要,冒点险也没什么。”

    “你就不担心自己有来无回?”

    白兰眯着眼睛,“塔塔是我们的家人,小正一直说想见一见她。”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温暖的情绪。

    但是说出的词语对塔塔来说却有十足的诱惑。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老板会孤身一人来救她,更没想到老板会视她为家人。

    听到脚步声,白兰和斯库瓦罗都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黑色西装的塔塔走在前面,路斯利亚走在后面。

    “你们不也是只有两个人吗?”白兰说道。

    “过来吧,塔塔。”

    塔塔听话的往白兰那一边走去,路斯利亚没有再跟着,目光相送。

    “白兰先生,你用什么条件换我出来的?”

    白兰笑而不语。

    “在危险的时候使用火焰,你记得吧。”

    这是白兰曾经说过的话,还有下文,那就是——千万不要使用异能力。

    斯库瓦罗站在白兰的身后,他脸上的表情白兰看不到,但是塔塔能,她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了他脸上奇怪的笑容。

    塔塔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但是她一时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

    很快,她就不用思考了,只听斯库瓦罗说到。

    “我们确实只有两个人,但是,我们是,暗杀部队!”

    随着斯库瓦罗的说话声落,一阵剧烈的气流从塔塔身体前方传来,那一瞬间,血光糊了她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飞起来的下半身,眼前的场景在后退着,但是却感觉不到疼痛。

    而和她站的很近的白兰,塔塔目光呆滞的看见他抬起了手掌,将爆炸的余波掐灭在自己的手心。

    一切在塔塔的眼中仿佛被放慢了动作,她能够看到自己的血喷溅在白兰的身上,在爆炸从她腰间响起的那一瞬间,白兰身后的斯库瓦罗一剑刺向了他的心口,白兰只来得及稍微的躲闪,他的腹部有一条贯穿性的伤口,银质的剑,穿过了他的腹部,穿透了他的身体。

    白兰试图拉住飞出去的塔塔,但是他自己也无能为力。

    “你竟然还是躲开了,不是心脏。”

    塔塔飞出去,摔在地上,她的双耳嗡嗡作响,恍惚间能够听到斯库瓦罗的声音。。

    此时疼痛终于袭来,塔塔连□□声都没有力气发出,她觉得自己此时死了才是正常的,即便现在还活着,下一刻应该还是会死掉吧。

    “真是可怜的小姑娘呀。”

    有人的长靴踩在她的头侧,路斯利亚走过来,将因为爆炸而丢失的戒指,带在她的手上。

    塔塔努力的睁眼,感觉到有暖流从她的手指尖朝着大脑缓缓推动。

    这是死气之炎的力量,但是即便如此,塔塔也真的要死了。

    临死前,她转头朝着白兰看过去,正好白兰也恰巧看向她。

    那个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捂着腹部,在斯库瓦罗的剑下躲闪着,能够看得出他的躲闪越发的迟钝。

    “对,不起……老,板……”

    他告诉过她,要有防人之心,不能拿任何人给的东西,那只口红,竟然是一个炸弹,塔塔总是被人说是天真,她一直以来不以为然,但是随着她此刻瞳孔逐渐的涣散,在这临死前,她才终于知道自己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塔塔很疼,疼的意识模糊,她徒然的伸手抓着,在自己不远处的前方,她好像看到了哥哥的手,但是任凭她努力的颤动着手指,却怎么也够不到。

    血像是流尽了,她被炸成两节的身体相隔甚远,两摊浓稠的血泊充斥着不甘的血腥味。

    “一个人是不可以殉情的~”

    “两个人就可以哦~~”

    今天外面乌云遮日,暴雨即将来袭。

    难得的没有任务,或者说,只有国木田一人在忙碌的世界里。

    大家却不得不忍受着太宰趴在桌子上,魔音贯耳。

    这个大家里,其实也就只有国木田一个人。

    江户川坐在桌子前面,面不改色的吃着零食,一口接一口,眼睛眯着,就像是食物收割机一样机械动作。

    谷崎兄妹在一边腻歪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与谢野才不会呆着这里受折磨,宫泽贤治则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不时的喊着从养牛到吃牛的梦话。

    只有埋在文件堆里奋笔疾书的国木田,他被吵得实在忍无可忍,拍着桌子站起来,朝着带着耳机的太宰怒吼。

    “不要再唱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写报告!”

    这一声怒吼,好像真的把太宰吓到了,带着耳机趴在桌子上的他,忽然之间睁开眼睛,瞳孔紧缩,一手抓上了心口。

    在怒吼还没结束之时,就连滚带爬的跌到了椅子下面。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呆了众人,连江户川吃东西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朝着蜷缩在地上,捂着心口的太宰看了过去。

    “喂……你,你没事吧,太宰……”

    国木田走过去,他觉得这次太宰并不是恶作剧,他是真的在疼。

    他弯下腰,想把太宰扶起来,但是他刚伸出手去,太宰忽然正面朝上,朝他瞪了过来。目光没什么极力凶狠的意图,但是却让人觉得在那一瞬间脊背发寒。

    “什……”

    话未说完,“太宰”竟然忽然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一把扭住他的手腕,动作迅速的把他按在了桌子上,与此同时,利落的抄起了国木田口袋里的一支笔,朝着国木田的脑袋插了过去。

    “太宰!”

    “太宰先生!”

    可能是声音过于嘈杂,与谢野推门而入,福泽社长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钢笔带着水气,插在了国木田的脑袋旁边,深深的插进去半只钢笔,桌子也应声而裂,国木田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被人泼了一盆水,还是出了满头的冷汗。

    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惊愕的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后怕的看着那只钢笔。

    再看太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睛里也没有神采,身上的风衣被鼓开的窗子里,吹进来的狂风吹得向后鼓动。

    “一击毙命可救不了了。”

    与谢野打破沉默,这时候众人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去想把太宰拉住。

    目中幽深的没有光线的太宰抬起头来,精准的看向中间桌子后,看上去就像个少年一样的可靠大人。

    “救救我妹妹。”

    江户川的视线停留在他头顶的呆毛上,然后开口。

    “你妹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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