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孙子,总归想为他做点什么。恰好tatu这个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却又对外号称可治愈各种疑难杂症组织重出江湖了。所以银褚便想着联系组织里的人帮忙治病,这是第二次了,因为第一次利益引诱被拒,这次直接武力威胁了。

    他并不太乐意和银家打交道,且不说沈荼死后,组织很多业务都停了,尤其是医疗研究,所以治不了,而且就算真能治,他也不想治。银凉那种人傻了挺好的,没傻容易没命。

    地点是银褚定的,沈一柯只带了两个随从去赴约。

    银褚很直接地把那两个筹码摆在谈判桌旁。

    沈一柯笑了笑,伪着略显苍老的声音回道:“银老先生,不是tatu不想治,的确是没什么灵丹妙药能治贵公子的病。”

    沈一柯话一说完,其中一个筹码的脖子上,便架了一把泛着白光的刀。

    “我觉得tatu先生应该是忘了,说不定多找找,就找到了呢?”银褚道。

    沈一柯看那把刀上已经沾上了血,顿时失去了再谈下去的兴致。

    “哦,我想起来了,好像确实有,我打个电话给那边确认一下。”他浅笑着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将手机屏幕微微抬着,竖在银褚眼前。

    “曾爷爷!”画面里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喊道。

    银老爷子脸色瞬间变了,一改先前的淡然自若,皱紧眉道:“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

    “那就要看你在不在意ta…们了……”沈一柯嘴角勾起一抹笑,即便是带着人皮面具也让人心生寒意。

    他话语刚落,画面里又出现银凉和祁鹿娆的画面。

    “爷爷!”银凉和祁鹿娆齐声喊道。

    银老爷子眉头凝得更紧了。

    三人手脚都被捆绑着,身后就是海,看起来像是在游轮上。

    “银老先生考虑好了吗?虽然是三换五,你应该不亏吧,当然你要是觉得亏的话,我不介意再找两个。”

    沈一柯话语刚落,银褚便道:“不用了。看来还是我低估了tatu。”

    “无妨,不止你低估了。”沈一柯泰然自若道。

    外界都只觉得tatu是个“治病”的暗黑组织,他们的重点都在“治病”上,鲜少有人知道暗黑才是它的本质,尤其是上任领导人在的时候。

    沈一柯带着那两个筹码离开了这座隐蔽的小山庄后,便让那边放人了。

    所以在这个圈子里混,没有足够的实力,怎么能随便把软肋露出来?

    “先生,对不起……麻烦你了。”刚才脖子被划破皮的青年说道。

    沈一柯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一个20出头的男生,旁侧另一个唯唯诺诺的男生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也不知道是谁带到组织里来的,看这细皮嫩肉的样子多半是医疗研究所的,沈荼死后,研究所就已经没再做过人体实验了,所以这两个人大概率招揽过来的天才医生。

    还好沈荼死了,不然这又是两个刽子手。

    “以后小心点。”沈一柯不带一丝感情地回道。

    沈一柯半途就下车了,自己另外拦了辆车回去。

    回去的路上,周漾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宝贝儿,完事了吗?”

    听这调调,沈一柯便知道喝酒了。

    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跟着他去了,这边找个人假装一下tatu家主就好了,反正都是戴着假皮。

    “嗯,我马上来接你。”沈一柯温声回道。

    司机听着与样貌不符的音色,不免投来震惊的神色。

    电话挂断后,司机才大着胆子问:“先生你今年贵庚啊?”

    沈一柯没应他,他也就自讨没趣地没再说话。

    出现在帝国公馆的沈一柯已经卸下了所有伪装,找到了周漾所在的包厢。

    包厢外站着两个人,看工牌是弛源的员工,看来杨弛善的确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一柯掏出了弛源特有的贵宾门卡,门口两人见状对视一眼,便让开了道。

    门开,沈一柯便看到杨弛善正在灌周漾酒,而他旁边坐的就是他的小女儿杨可薇,这场谈判大概就是想撮合杨可薇和周漾吧。

    弛源是做房地产的,周漾看上了一块地皮,想开发成景点,不过那块地皮被杨弛善截胡了,说是要盖海景房,但后来又说周漾要是喜欢,可以转给他,所以现在就在谈这事。

    “不用杨总,该是什么价,我们就什么价。”喝得二麻二麻的周漾看杨弛善端起了酒杯,也跟着端起了酒杯。

    几人似乎谈得很投入,直到沈一柯走到周漾身后夺过酒杯,才知道包厢里进人了。

    “宝……沈一柯,你来了——”周漾看沈一柯来了,心下终于松了口气。

    他想要那块地皮,可杨弛善的目的很简单:娶我女儿,地皮送你。那哪儿行啊!

    虽然不知道沈一柯来了有什么用,但他就是莫明心安,沈一柯总是有这样一种魅力,他一直是他心中无所不能的神祗。

    “杨总你好,我是周总的私人秘书沈一柯,你叫我小沈就好了。”沈一柯谦和有礼地杨弛善打了声招呼。

    “哟,周总什么时候招了个这么俊朗的私人秘书了?”杨弛善这个人见多识广,显然是不太信的。

    什么秘书比老板还晚到?而且门口是他的人,没有他的允许,是不会随便放人进来的。

    “杨总不知道,我这才入职没几天。”沈一柯说着便在周漾旁侧的坐下了,周漾软趴趴地靠在他的肩膀,仿佛方才还侃侃而谈的人不是他。

    “不好意思,我们周总看来喝得有点多。接下来的业务,就由我和杨总谈吧。如果杨总还不尽兴,我也可以再陪你喝几杯。”沈一柯说。

    “和你?”杨弛善明显是不屑的,但看在周漾的面子上并没有发作出来,委婉道,“你也说才刚来,恐怕还不太了解我们今天要谈得业务吧。”

    “这个杨总不用担心。来之前,周总专门叮嘱我熟悉了这次业务,是南湾那块地皮吧……”沈一柯泰然自若地讲解起了那块地皮的优点,编撰着周漾想要那块地的原因,并且谈起了合理的转交方案。

    听完沈一柯的话,杨弛善一改方才的轻蔑姿态,认真了几分,“看得出来小沈做了很多功课,但是周总应该没跟你说过吧,这块地皮,我是打算买来做我女儿的嫁妆的。”

    沈一柯闻言浅笑,看向他旁侧一脸娇羞的女人。

    杨可薇,24岁,c大商学院毕业,毕业后一直在杨家的分公司担任财务总监。是杨弛善唯一的女儿,一生下来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惜因为是个小结巴,所以一直很自卑,性格也比较内敛。

    就是这么内敛的一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周漾把魂给勾走了。这不是沈一柯现在该考虑的事,他回过神来,又道:“或许,这块地皮可以获得比一个女婿更大的价值呢?”

    “年轻人,你一个秘书最好不要管这么多。”杨弛善提醒道。

    “杨……”沈一柯刚张嘴准备和他分析一下,周漾就昏沉地往后仰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他揽过来,放在了腿上。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周漾累了、醉了、困了,不能再拖了。

    “杨总,刚才我已经和你谈过了,我们这边给出的方案。既然你一一否决了,那我们现在谈点别的吧。”

    沈一柯浅笑道:“我相信以杨总现在的身价是不会在意这几个亿,那几十个亿,几百个亿呢?”

    杨弛善闻言来了点兴致,这块地皮顶多也就值6个亿,他不信周漾这个商界精英不明白这个道理,疯了才会用更高的价格收购。

    哪怕真心喜欢,高个两三亿也就差不多了,几十亿上百亿这要传出去,那他周漾就是整个商界的笑话。

    他不是没怀疑过沈一柯的身份,但最终还是觉得他就是个爱说大话的愣头青,自家老板都不敢说的话,他在那儿瞎掰扯。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欣赏这个年轻人的勇气的,当个乐子听听也行。

    “是你还是周总愿意拿出几十亿、几百亿买这块地皮?”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都不是。”沈一柯笑容加深,“我是想问,杨总是愿意做个顺水人情,把这块地皮原价转给我们,还是说要为了这块地皮,损失几十亿、几百亿?”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弛善变了脸色,有了些怒气。

    沈一柯处变不惊道:“弛源的股市下跌十六个点,损失八百六十二亿,我算得没错吧?”

    杨弛善凝眉,“你在故弄玄虚什么?这些市面上就能查到的。”

    “我故弄玄虚,杨总紧张什么?”沈一柯轻笑一声,端起那杯周漾没喝完的红酒,摇了摇。

    他话一说完,杨弛善就掏出手机给公司的金融分析师打了电话,询问了他未来几天的走势。

    得到答复后,他心安了一些。虽然股市涨跌很正常,但一次性跌十六个点,那还是一件很要命的事。

    但电话刚一挂断,他便听到沈一柯的数据分析,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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