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服了......赵无疆眼神无助地盯着房梁,长叹一口气,随后起身。

    青儿进屋,看着赵无疆惺忪的眼眸,疑惑道:“小赵子你怎么了,没睡好吗?”

    “随便坐。”赵无疆有气无力地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被褥上。

    青儿好奇地打量着赵无疆的住所,灵动大眼溜溜转动。

    “哇,小赵子,你这里好多好多药啊。”她惊呼出声,左瞧瞧右看看。

    赵无疆眼皮打架,道:“青儿姐姐你能让我睡会儿吗?”

    青儿闻言,俏脸唰一下红了,她捂着小胸脯,怯怯道:“一定要睡...我吗?”

    喂,哪个老师教的你阅读理解......赵无疆侧头,淡淡黑眼圈浮现,道:“那你过来吧...”

    这两日他“记忆回溯”使用频繁,精气神下降,有没有休息好,直感觉身体被掏空。

    “还不行的。”青儿红润小嘴撅起,一脸认真道。

    “青儿......”赵无疆有气无力,疲惫感袭了上来,他缓缓闭上眼眸。

    青儿歪着小脑袋,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赵无疆说下一句,走近一看,赵无疆已经睡去。

    青儿蹲在床榻旁,托着香腮,静静看着赵无疆俊朗的面容。

    她抿嘴笑了笑,没有吵醒赵无疆。

    她来到桌前,看到赵无疆平日的药箱就放置在桌上。

    随后,青儿打开药箱,里面都是些各色各异的瓶瓶罐罐。

    她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药瓶,里面是赵无疆炼制的她经常吃的小糖丸,接着她又随手拿起一个药瓶,里面是灰褐色的粉末,她打来药瓶轻轻嗅了嗅,气味芳香。

    “是糖粉吗?”青儿疑惑,她拿起装有药粉的瓶子,决定等下把它加进莲子羹里,这样莲子羹就很甜了。

    ......

    日晒三竿,艳阳高照。

    “走快点走快点,小赵子。”青儿拉着睡醒的赵无疆,快步向昭仪宫行去。

    她嘴里嚼着糖丸,哼哼道:

    “还好小赵子你没打算睡到午时,不然我就要动手了喔,我的拳头可厉害了。”

    她扬了扬小拳头。

    赵无疆哑然失笑,道:“多谢青儿姐姐手下留情。”

    青儿露出一副算你识相的小表情,挺着小胸脯,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武媚娘寝宫。

    “娘娘,我们回来啦。”青儿甜甜一笑。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武媚娘疑惑道,她看到了赵无疆,对他点头一笑。

    青儿快步跑到桌子旁坐好,说道:“谁让他是个大懒猪。”

    武媚娘掩嘴轻笑。

    “什么东西,好香啊。”赵无疆耷下的眼眸睁大,他闻到一股清香,肚子也跟着不争气咕咕叫了起来。

    他坐下桌子,发现除了武媚娘往常准备的精致糕点以外,还额外多了几个绘彩瓷碗,瓷碗中装有晶莹水润秀色可餐的莲子羹。

    青儿捧着瓷碗就开始吸溜,脸上尽是满意的神色,不一会,碗中莲子羹见底,她似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摸出装有灰褐色药粉的药瓶。

    “青儿你干嘛?”武媚娘疑惑道,她认不出瓶中粉末到底是什么东西。

    青儿小声说道:“莲子羹回口有点苦苦的,我要加点糖。”

    “不许加,给我,你一天要吃多少甜食?”武媚娘伸出了手,青儿悻悻然把药瓶交给武媚娘。

    赵无疆一直埋头吃早食。

    “我就知道,娘娘一大早开始熬莲子羹,就是为小赵子熬的,我不吃了。”青儿嘴上说着,双手又捧起一个瓷碗开始吸溜。

    赵无疆疑惑抬起头,刚好与武媚娘目光对视。

    武媚娘眼神躲闪开,心中砰砰跳。

    她此刻脸颊微红,不自然说道:

    “赵...赵大人你前日不是说上火吗,刚好本宫宫中还有些莲子,可用来清热......”

    说道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难怪这莲子羹这般好喝,原来还有娘娘的一片丹心。”赵无疆脸不红心不跳说道,他一口干尽莲子羹。

    武媚娘美眸闪动。

    滚烫的莲子羹滑过赵无疆的喉咙,呛得他连连咳嗽两声,脸憋得通红。

    卧槽,装大了......赵无疆不断拍着胸口。

    ......

    施完针,赵无疆挎着药箱就来到了秘书省。

    他召来秘书丞,在唐藏阁中找到了贞观二十三年至永徽六年间,在朝为官册有品阶的官吏画像。

    画像逼真度,虽说不如凌烟阁臣子画像那般栩栩如生,但让赵无疆认出蒙面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不断翻阅,画纸翻动的声音在唐藏阁不停息。

    午时早过,赵无疆翻遍了全部画像册,都没有找到蒙面人。

    难不成,不是官吏?不对呀,那为何我感觉他有丝丝面熟?

    他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在秘书省找来画师,按照他的口述作画。

    很快,一张眯眯眼八字胡中年人出现在画纸中。

    王义方在长安城许久,说不定认得,实在不行,拿给礼部尚书看看......赵无疆来到四部藏书阁,果不其然,他在丁部见到了埋首书海中的王义方。

    “王兄,今日可好?”赵无疆抱拳。

    王义方闻声抬头,发现是赵无疆,欣喜道:

    “来,贤弟,这里坐。”

    赵无疆应声坐下,摊开画纸,正要问询,只听一声惊咦声。

    “咦,贤弟,你手中画纸上是谁?

    为兄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王兄,你真的有见过?”赵无疆神色兴奋。

    王义方接过画纸,定睛细看,面露思索,随后摇了摇头:“还是想不起来,贤弟你哪来的画像?”

    赵无疆叹了口气,也不好解释,不可能暴露自己会透视吧?

    “小弟让秘书省画师画的。”赵无疆酝酿措词,“我怀疑此人跟刑部杀人事件有莫大的关联。”

    “哦?”王义方神色凝重,又细细看了看画纸,总感觉有股熟悉感。

    最后,他无奈摇了摇头,似想起什么,他朗声道:“九伯!”

    话音刚落,书架旁走出一个身影,正是之前拦下赵无疆的王家老仆。

    “九伯,您老记性好,替我看看,是否见过此人。”王义方递过去画纸。

    王家老仆看似浑浊的老眼不断打量画纸上的中年人,一脸确认道:

    “大郎,老朽肯定,之前见过此人。他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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