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卫云初只是幽幽道：“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你爱谁，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池厌离长眸微垂，看着怀中人儿乌黑的发丝，薄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虽然她的话，令他揪心，可是她终于愿意搭理他了。
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小雪，不甘心只做一个工具人，便抬起那一张和慕雪一样的脸，声音清冷。
“如果是我的话，能陪伴在尊主身侧，就已经知足了，哪里还敢奢求他的爱呢？”
“可惜不是你呀。”卫云初转过头，淡淡地扫了小雪一眼。
那张脸的确和慕雪师父一模一样，可惜，她的嘴角微微偏斜，眼神不正，分明不是好人。
无策说她是误入魔界的凡人？
看着倒不像，她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池厌离不可能不知道小雪有问题，留着她，是想睹物思人么？
小雪手足无措地攥着衣角，眼里含着泪，竟像是被卫云初吓到了一般。
“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夫人何必跟我计较呢？如果你和尊主不想看到我，我离开便是了。”
说着，小雪转过身，背对着二人，双手捂着脸，似乎在哽咽，却并没有离开。
听到小雪的哽咽声，池厌离指尖轻抚着卫云初的手臂，眼中多了几分戏谑：“哭出来，和慕雪就不像了。”
小雪顿时停止了哭泣，可怜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当然会害怕。”
将眼角的泪痕抹去，小雪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池厌离。
她的眼睛水润，波光轻轻流转，似含羞带怯一般。
“愿君怜惜。”
嘴里说着害怕，却明目张胆地勾引起池厌离，卫云初还是挺佩服她的。
可惜，抱着她的人像是不解风情般，只说道：“像刚刚进殿那样，再多走几遍，否则我杀了你。”
“尊主……”小雪手中握着手绢，置于胸口，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怎么？听不懂？”池厌离似笑非笑道。
小雪收起手绢，痴痴地望了池厌离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走了起来。
在小雪行走的期间，池厌离喂卫云初喝了水，吃了糕点，又温声细语地对她耳语了几句。
一直等到，小雪眼里渐渐暴露出几分不甘与嫉妒之后，池厌离才让她停下休息。
不愧是他，时时刻刻都在算计。
不管是自己，还是小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池厌离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指尖在卫云初手臂上轻轻打着圈儿，一边又对小雪说道：“看你走路的样子，还真是令人怀念。当年在玄灵宗，慕雪就是这样走在我的前面，替我挡住那些鄙夷的目光。”
池厌离微微仰起头，目光中满是回忆：“若是能与她再饮一次桑洛酒，那该多好。”
小雪眼珠乱转着，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嗓洛酒是吗？她会备上的。
卫云初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似有倦意。
“池厌离，我困了。”
“不是刚刚才睡醒吗？”池厌离低下头，眼里有着关切。
卫云初垂眸，嘲弄一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利用她，激起小雪的嫉妒心，又提出旧事，引小雪上钩，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还让自己留在这里干嘛？
碍眼吗？
大殿中静悄悄的，卫云初一直保持着沉默。
许久之后，池厌离再次抱起她，朝内室走去，随口对小雪道：“听闻你昨夜在魔宫迷路了，等晚一些，我陪你在魔宫转转。”
“多谢尊主，小雪会一直等着你。”小雪朝池厌离的背影行了一个礼，眼中有着兴奋。
再次回到床上，卫云初一直朝里挪动。
她只给池厌离留了一个背影。
待小雪走后，池厌离才俯身凑近她，在她耳边亲昵道：“初儿，我和师姐饮桑落酒的时候，苏景衍也在，你不要误会。”
池厌离口中的热气落在了耳后，卫云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
信不过池厌离的人品，还能信不过慕雪的？卫云初当然不会误会。
察觉到卫云初的厌恶，池厌离稍稍后退了一些，语气中暗含着无奈：“什么时候，你才肯理我？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
卫云初灵动的眼珠轻轻转了转，似在思量着什么。
身后没有了声音，卫云初转过身去。
只见池厌离落寞地望着她，往日常挂在脸上的各种笑意，都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