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野火燎原 >第35章 钱
    他打开车门,刚走过去,就见前面的人软软地往后靠,他一个大步向前,及时把人揽住了。

    “南烟!”

    他惊觉她浑身的热度,忙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她发了高烧。

    他果断把人抱到自己车上,驱车前往附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他挂了急诊,很快就排到号。

    高烧昏迷,医生很快给予治疗。

    闻南烟缓缓转醒,这才发现是唐修送自己来的医院。

    “谢谢你,学长。”她虚弱地朝他笑了下。

    唐修的神情很复杂,她昏迷的地方在那家投资机构门口的马路,他稍微一想就知道她这段时间都是为了何事而奔波。

    陪着她打完点滴,唐修执意要送她回家。

    她也没矫情。

    车开到小区门口,下车时,她因体虚脚下轻浮,一下子没站稳,险些摔了,还好唐修就在身旁,及时扶住她。

    待她站稳了,他便松开了手,送她到公寓。

    进门时,他看到那张泡了水变形的沙发时,微微愣了下。

    闻南烟这会儿也没气力和他多解释什么,只轻声和他道谢:“又麻烦了你一次,改天我请你吃饭,”她微微一笑,“算起来,我都欠你两顿饭了。”

    唐修本微凝着眉,听她开玩笑,也温和地笑了笑:“不急,我这段时间都在这边,等你病好了、有空了再请我就行。”

    她点点头,笑着“嗯”了一声:“这么晚了,学长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单身女性的公寓,又是深夜,唐修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闻言,点点头:“好,”他顿了顿,见她一脸倦容,又体贴地建议,“后半夜容易再烧起来,要不你找个朋友来照顾你吧。”

    闻南烟确实筋疲力尽,如果后半夜再发烧,她都担心自己没力气爬起床吃药。

    于是,她拨了朱艾浅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朱艾浅正在家里,听说她生病,立马说过来。

    她开车过来大概需要半小时。

    “我等你朋友过来再走吧。”唐修说。

    闻南烟点点头。

    她疲倦得很,没什么心力招待唐修,唐修很细心地先开口:“不用招待我,你先去休息吧,”他顿了顿,又道,“你晚上还没吃饭吧,我帮你点份外卖吧,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她确实还没吃完饭,这会儿胃已经隐隐作疼,于是点了点头。

    考虑到她还生病着,唐修点了一份肉粥和青菜。

    外卖送到的时候,朱艾浅也刚好到了。

    唐修起身告辞。

    “这人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朱艾浅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

    闻南烟跟她说唐修是大学的学长。

    闻南烟和朱艾浅是大学同班同学,也是舍友。

    朱艾浅点点头:“难怪看着眼熟,”她摸着下颌,似乎在回忆什么,“他去过我们宿舍吗?”

    “没有吧。”闻南烟说道。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去过我们宿舍……”朱艾浅嘀咕了一句,也没继续纠结,打开外卖盒子,取出粥,勺起一勺,笑嘻嘻道,“来,姐姐喂你,张嘴,啊——”

    闻南烟一脸无语,自己拿过勺子吃,边吃边和她闲聊:“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是不是又有客户下大订单了?”

    朱艾浅嘿笑一声:“知我者,烟烟也。”

    “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还是叔叔了解你。”

    她拿朱艾浅的名字调侃——爱钱。

    每次和朱艾浅聊天都能让她感到放松,朱艾浅性格开朗活泼,做事风风火火,不过有个不算优点也不算缺点的特点——爱钱如命。

    除了钱,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包括男人。

    用她的话说就是,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钱最可靠。

    这可能是跟她的家庭变故有关。

    她小的时候朱父的企业做得很大,后来经历了一些变故,企业破产,她父母也离了婚,她从衣食无忧的富家千金变成缩衣节食的单亲孩子。

    后来好不容易朱父东山再起,开了个小工厂,可没做多久,朱父就中风,她不得已只能自己接手工厂,那时候她大学还没毕业,每天大学工厂两头跑,生生把自己累瘦了十几斤。

    所以对于她来说,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这点倒是和闻南烟不谋而合。

    听闻南烟拿她名字调侃,朱艾浅立马就想到了拿她名字取乐的那位二世祖:“你还记得那位太子爷不?没想到那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做的事倒还像个人样。”

    “嗯?”闻南烟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下,才记起“太子爷”是谁,她疑惑道,“怎么说?”

    “那次他不是说在车上谈订单的事情吗,我以为他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第二天刘正还真的跟我联系了,最近正在谈订单,他们还打算来我们工厂参观。”

    她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一张又一张的票子长了腿朝她走来。

    那天晚上,闻南烟坐江原的车,被他一通乱飙给搞吐了,还被他淋了一脸的水,后面朱艾浅发微信跟她说到家了,她当时身体不舒服,就没细问,没想到程薄这人还挺靠谱。

    “那你可得抱紧程大少这条大腿。”闻南烟戏谑道。

    “必须的!腿毛我都得给他薅下来!”朱艾浅两眼发光。

    闻南烟笑了笑,喝了口水,说:“浅浅我撑不住了,我先睡了,”她说着,起身往卧室走去,“我拿套睡衣给你,洗漱用品都在原来的地方,你待会儿自己去拿。”

    “你赶紧去睡吧,不用管我,我很快就弄完。”

    朱艾浅朝她挥了下手,卷起袖子,把餐桌收拾干净,看到沙发下还汪着水渍,又拿拖把把地给拖了,顺道儿还把厨房也擦了一遍。

    她叉着腰,环顾室内一周,窗明几净,满意地笑了,这才去洗澡洗漱。

    ……

    另一边,不知道自己的腿毛已经岌岌可危的程薄,正微眯着眸子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一瓶接一瓶闷声喝酒的某位少爷。

    “我说老二你这是怎么了?”程薄一脸八卦,懒洋洋地开口,见江原不理会他,他又自顾自往下说,“我瞧着,你这不是欲求不满就是失恋被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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