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很快传来清洗衣服的声音。
她正在给孙子清洗衣服，旁边一个盆里泡着的是今天童蕊被粥泼到的衣服。
高杏花看着那衣服顿了顿，把孩子的衣服推到一边，扯过那个盆清洗起来。
就是笨，就是不能吃苦，就是矫情！
高杏花把衣服都洗干净，端出去时，肖帅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妈，你吃饭了吗？”
“我用你说。”
“妈，你怎么把衣服洗了，不是说放着我一会洗。”
“吃你的饭去，大老爷们儿，啥都干，你羞不羞？”
“这有啥好羞，证明我能干啊，养出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妈你可真厉害！”
高杏花:“……”
肖帅端了饭菜回屋和媳妇一起吃，他走到窗边把纱帘拉起来了一半，屋子里的光线一下明亮起来。
“你……”
“孩子也要慢慢学会区分白天黑夜他才能慢慢知道白天能玩晚上要睡觉，光线不直射他的眼睛没事，嗯，我记得我是在哪本育儿书上看到过，回头我就去找找。人不说第一胎要照书养，第二胎才照猪养。”
“你还想有第二胎！”
童蕊就感觉肚子又疼了起来。
再挨一刀，要怎么割她？
肖帅看她脸都吓白了，立马摇手，“没没没呢，一个都要熬秃头了，等我缓缓。”
“不应该是我缓缓吗？”
“不对，我不要，我只要童童。”
晾完衣服回来的高杏花:“……”
这次她真不是来偷听的。
一个孩子多孤单啊！怎么不得再生一个？
她当年要不是男人走得早她也不至于只剩下磊磊一个孩子，现在被气得都没地儿去。
有了奶盾，童蕊的伤口慢慢好转起来。
每天多余的奶她都吸了放在储奶袋里放进冰箱储存起来。
万一哪天她奶水不够了，孩子也还有母乳喝。
……
童蕊是在肖帅休息的第二天下午出来餐桌上和高杏花肖帅一起吃饭的。
这还是她坐月子以来的第一次。
她有些忐忑地坐在丈夫左手边，低着头看自己的碗里的米饭，高杏花把最后一个菜端出来就坐在了儿子的右手边。
童蕊张了张嘴，张了好几次，才小小声地喊出了一声，“妈。”
童蕊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丈夫这两天白天给她做饭，晚上跟她一起照顾孩子那么辛苦，她也应该做点什么。
“妈你辛苦了。”
肖帅看着童蕊，欣慰地笑了，大掌轻轻在她后背拍了一下。
高杏花要夹给儿子的肉就转了一个方向落在童蕊碗里。
“知道我辛苦就赶紧吃饭。”
童蕊夹起肉，又小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妈。”
高杏花轻轻嗯了一声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
“妈，你也吃肉。”
“肉给你媳妇吃，我又不下奶不贫血。”
肖帅就认真地盯着高杏花看，给高杏花头皮都看麻了。
“看什么看，老娘脸上有花啦要你盯着看。”
“妈你不下奶我知道，你贫血不贫血这还真不好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个体检吧，你好像没做过体检是不是？”
高杏花一下炸了，“钱多了烧的啊！好好儿的去什么医院！不去。”
“妈……”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你让我去我就回老家去，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哇哇哇，哇哇哇。”
童蕊沉默地放下碗筷，“孩子醒了，我去喂奶。”
“吃完饭再去。”肖帅拉住了童蕊。
“可孩子哭了。”
“没事，让他哭一会，你先吃饭，哭不坏，他一哭我们就去，给他脾气惯大了，以后不好带。”
“侯磊，你有火冲老娘发，你对我孙子发什么火！”
高杏花拍了筷子起身，正要端碗的童蕊就是一顿，吓得一动不敢动，她想，她或许今天不应该出来。
肖帅把高杏花也给拉住了，“妈你也先吃饭，我没对你发火也没对你孙子发火。”
“体检也只是一种预防疾病的手段，没事皆大欢喜，要是有小毛病也好早治疗，我这不是想你活得长长久久，以后还能给你孙子看孩子吗？”
高杏花:“！”
第二天，肖帅早早起来给媳妇煮好了早饭，伺候了媳妇洗漱，给孩子换了尿布就带着老娘出门了。
高杏花一路上特别不配合。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一天要花多少钱。”
“花多少钱，只要你们健健康康的，我都能挣回来，妈，你别耍脾气！”
高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