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府,韩商的书房外。

    黑衣侍从,满脸笑意的敲响了房门,“主子。”

    “进来。”屋内的韩商正站在窗台,逗弄着笼子里的一只黄毛鹦鹉。见侍从推门进屋,便看着他问:“事情办得怎样了?”

    “事情已办成。”脸皮黝黑的侍从说着嘿嘿一笑,“太尉在生辰宴上,可是出尽了洋相。”

    “是吗。”韩商听罢满意的笑了笑,像是早猜到会是这个情况,顿了顿又问:“听说你这次,是找了个瞎子过去让韩峙难堪,那瞎子是如何肯同意的?“

    “这其实也不难。”侍从说着咧嘴一笑,“小人是在街头见他摆摊吹箫,随口一问,十两白银他便同意了。”

    “十两?”韩商显得有些吃惊,“命倒是够贱的。”

    “可不是。十两白银就把自己的命搭上,小人当时也觉得诧异。”

    ”嗯,这事你办的不错。“韩商满意的看了侍从一眼,而后回头继续开始逗弄鹦鹉,”那你先下去吧。没事继续关注着韩峙的一举一动。”

    “是。”侍从赶紧拱手回应。

    …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早起还烈阳高照,这会竟黑云压顶,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坐在香软小轿内的瞎子,这时正单手支着额头闭眸假寐,却听身旁侍从嘴里喃喃自语:“这什么该死的狗屁天气啊,倾盆大雨的,我还要陪着瞎子出门。”

    “出门便也罢了,还被这些个老汉用轿子抬着,嘿呦,你说我这是上辈子做了啥好事了,今生还能享到这样的福分?”

    “唉,这也是多亏了我这瞎了眼的主子,他可真是我命里的贵人……”

    “从善?”仍保持着假寐之势的瞎子,问他:“你头晕不晕啊?话那么多。”

    “不晕。”从善瞪他,“我可不像你啊,没有这享受福气的命,却非要闷头往权贵人的怀里扑。”

    他又不傻,怎会猜不到他主子是前几日卖屁股卖大发了,这不就让富贵老爷给看中了,还差人上门,将他主仆二人给抬了过来。

    “唉,你要是晕该有多好。”瞎子无奈,只觉得从善要是晕轿子,大概就能和他一样脑袋发昏,便是想说话也提不起性子。

    他耳边也能清净一些。

    “哼,我就是不晕,倒让你失望了是吧?”从善依旧气呼呼,双手抱怀坐在摇晃不止的轿子里,腰背却还能挺得笔直。

    瞎子听他气急败坏的哼来哼去,无奈的笑了,觉得这下人被自己宠成这样,他也真是有罪。

    外面的瓢泼大雨,还在下个不停,轿子一路晃悠到韩太尉的府门前,这才稳稳的停了下来。

    “到了。”意识到两人该下轿子,瞎子这才用胳膊肘拐了拐,不知何时睡过去的从善。

    从善“嗯啊”了两声,这才睁开眼来,见瞎子竟挑起轿帘自己摸索着出去了,忙抓起自己带过来的包袱,支开雨伞快步跟上。

    “主子。”从善将雨伞挡在他头顶,便见眼前朱门大开,十多个丫头小厮站在院门口,恭敬的朝他二人看着。

    再朝那院中看去,花圃小亭,绿树成荫,雨水冲刷之下,更显得这府院里的物景典雅精致,奢华的让人不敢直视。

    “主子?”从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阔气的大户人家,不由得攥紧肩上包袱,有些局促。

    瞎子拿箫的手在他胸口拍了拍,说:“无事。”随后便目视前方府门,仿若自己能看得见似的。

    “两位请吧。”不多久,总算有人走了出来,将他二人从大雨中狼狈解救。

    待到二人进了府院别间,便有人再次上前冲瞎子说:“主子有请,还望公子先行移步。”

    “好。”瞎子抹了把脸上雨水,从屋内桌旁直起了身子,从善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手臂问道:“主子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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