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了几个月,老夫人谋害先老夫人一事总算尘埃落定了,虽然严惩的力度没苏棠想象的大,但老夫人本来年纪就大了,又在刑部死牢关了几个月,要不是拿三老爷的命吊着,老夫人早在进刑部死牢那天就寻死了。

    老夫人不比三太太和宋皇后夏贵妃她们,稍微一折磨,就像是深秋的银杏叶,风一吹就凋敝了。

    老夫人在刑部死牢受够了折磨,又在老国公和先老夫人坟前跪了三天,最后自尽而亡,算是得到报应了。

    苏棠把信翻过去,这事也就翻篇了。

    苏棠坐下来,看茯苓记下的临昀和灵犀的日常,看的苏棠乐不可支。

    王爷从刑部大牢回来要抱孩子,王妃嫌王爷身上脏不让抱,王爷只能去洗澡了。

    洗完澡回来抱灵犀,人还没坐下,灵犀就在王爷身上撒了泡尿。

    王爷只好又去洗澡换锦袍。

    换完衣服回来,王妃让他抱临昀,没一会儿,临昀又在王爷身上拉了粑粑。

    王爷,“……”

    王爷一脸生无可恋的再再再去洗澡。

    之后王爷抱他们都要先问他们有没有方便过……

    这事传到皇上耳中,皇上笑的前俯后仰,早朝后拿这事打趣王爷。

    王爷能叫皇上笑话他了吗,必然会反击啊,“他们这是孝敬我这个祖父,送完银又送金。”

    然后皇上就不开心了。

    他抱过临昀,也抱过灵犀,他们可没在他这个外祖父身上放肆,给他这个外祖父送银送金。

    连这个醋都要吃,苏棠哭笑不得。

    以她对自家父皇的了解,迟早要被祸祸掉一件龙袍……

    几日来,有趣的事就这么一件,毕竟才一个多月的孩子,白天醒的时间长了点儿,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睡觉,茯苓把两孩子睡熟的样子画了下来,那可爱的小模样,看的苏棠移不开眼。

    苏棠对着那小像看了半天,然后才往后看,茯苓写了二房的事。

    当初揭穿老夫人做的恶行时,二房把陶老姨娘留下的信交出来,苏棠承诺将来会助二老爷外放一个富庶之地,苏棠在王府待几个月,二老爷都没等到空缺,苏棠出府不过几日,就有二老爷想要谋的肥缺了,可惜苏棠不在,没人能帮二老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眼跟前溜走。

    二太太心情有些郁结,四太太安慰她别着急,二太太叹道,“都是命,等几个月等不到,结果世子妃一走,机会就来了,想抓都抓不住。”

    王妃就道,“世子妃去边关不知道什么时辰才能回来,以后再有好机会,让二老爷试着去谋谋看,万一成功了呢。”

    二太太连连点点头,“大嫂说的是,下回我让老爷试试。”

    说来也巧,第二天朝廷就空出来个职位,虽然不是外放的肥缺,是京官,但有几分实权,二太太就怂恿二老爷试试,二老爷觉得没希望,不想空忙活,二太太就道,“王妃说的对,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了呢,这回咱们自己往上爬一级,回头世子妃帮你外放职位也更高一些。”

    “你先准备一份礼送去给四老爷,让四老爷帮帮你。”

    知道二老爷没什么积极性,毕竟失败过太多回了,二房分家前那点子家底都被送礼送见底了,这回二太太干脆帮二老爷备好礼品,催着二老爷去找人。

    这一次没白忙活,二老爷得偿所愿,官升一级。

    二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二老爷一收到任命书,二太太第一时间就来王府和王妃报喜,茯苓沾了不少的喜气,得了二太太二两的赏钱。

    二老爷升官不是王爷帮他的,二老爷升官和闵宁郡主回京发生在同一天,只是闵宁郡主的事更大,茯苓只顾着写闵宁郡主的事,把这事落下了,到这天想起来,补上的。

    二老爷官升一级,短时间内应该不想外放了,毕竟再富庶的地方也比不上京都繁华,能留在京都自然留在京都最好了。

    二老爷外不外放,苏棠并不在乎,能多个人三不五时去王府陪王妃说话解闷挺好的。

    苏棠继续往后看,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苏棠强忍住才没有笑出声。

    茯苓在信里写这一天,安王妃到靖南王府做客,陪王妃在花园里赏花,安王府来人匆匆禀告,说是信安郡王妃发作,要生了。

    安王妃一听小孙儿要生了,当下就和王妃告辞,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安王府。

    安王府忙成一团。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安王府请了京都最好的两接生婆进府,可冯媛生了一天也没把孩子生下来,两接生婆建议安王府请个大夫来瞧瞧,安王妃以为冯媛难产,吓的赶紧把孙太医请进府,结果孙太医给冯媛一把脉,满脸黑线道,“还早呢,还要几日才生……”

    安王府,“……”

    两稳婆还是头一回替人接生,啥都没接下来,就得了份赏钱的。

    不过这份酬劳也是她们应得的。

    安王府的人找她们的时候,说羊水破了,她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安王府,替冯媛检查了下,羊水根本没破,漏的是别的,不过冯媛也到该生的时候了,有轻微见红,两稳婆不敢乱说话,冯媛肚子里怀的可是安王府的嫡长孙,出点什么事,她们可担待不起,保不齐过会儿就发作了呢,再等等看。

    只是从早等到晚,等来的不是冯媛发作,而是冯媛的状态越来越好,两稳婆绝望之下,才让安王妃请大夫。

    苏棠看家书的时候,不远处营帐内,信安郡王也在看家书,冯媛在信里哭诉:我把脸都丢光了,折腾了一天,没把孩子生下来,却有一堆人送贺礼来安王府恭贺添了嫡长孙,父王母妃一脸尴尬的连人带礼往外送……

    对着信,信安郡主长吁短叹。

    齐宵见了道,“郡王叹气什么?”

    信安郡王望着营帐顶惆怅道,“我是被父王打着长大的,我曾经在心底暗暗发誓以后有了儿子绝不打他,让他感受到父爱的温暖,我……要食言了。”

    齐宵,“……”

    沐止,“……”

    两人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过去。

    听信安郡王前面的话,还以为冯媛给他添了个女儿,他有些失望,正准备宽慰他几句呢,结果竟然是想打儿子了……

    他要不要提醒他一句他儿子多大了?

    齐宵正要开口,信安郡王已经屁颠屁颠过去写家书了。

    惆怅?

    失望?

    不存在。

    只有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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