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决棣哥儿的吃饭问题,小厨房每日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孩子爱吃的东西,也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

    可尽管如此,他也还是挑食的厉害。

    没办法,也怕他饿得太厉害,沈稚只能叫樊于氏多注意着,若他饿了,就及时给他吃的。

    可尽管这样,他吃的还是很少,像是感觉不到饿一样。

    沈稚也请过大夫来替棣哥儿检查一番,可他的身子也没什么毛病,虽说体型是比同龄的孩子瘦弱些,可胜在精神劲很好。

    连大夫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人陪着每日多玩耍,玩累了自然会感觉到饿。

    沈稚此时听着冬青的话,就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

    “或许再过些日子就好了,夫人也不必太担心。”冬青轻声劝道。

    如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沈稚轻轻捏着怀里棣哥儿的脸蛋,道:“吃的这么少,肉却不少。”

    棣哥儿扬起脸朝她傻乐。

    沈稚顿时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这孩子总有法子让她开心。

    “夫人。”小清从外面走进来,禀道:“大皇子妃过来了。”

    徐若虞来了?

    沈稚有些惊讶,还是忙叫人去请进来。

    她原是想叫冬青将棣哥儿抱下去的。

    可无奈棣哥儿怎么都不愿意松开抱着她的手。

    没办法,沈稚只能抱着棣哥儿一道出去迎接徐若虞。

    徐若虞来的突然,也没递帖子,沈稚走出永宁居就看见她已经过来了。

    “还以为你不在府里呢。”徐若虞轻笑道。

    她说完,又伸手去逗沈稚怀里的棣哥儿:“棣哥儿,还记得我吗?”

    棣哥儿倒是记得,朝她笑笑。

    “你怎么今日过来了?也没提前说声,我好去门口迎你啊。”沈稚笑道。

    “就是怕你太客气。”徐若虞轻笑道,“走,咱们进屋里说话去。”

    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倒让沈稚也有几分好奇了:“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进去你就知道了。”徐若虞挽着她的手笑道。

    进了永宁居,冬青上来奉了茶后便退了下去,屋里只留下她们俩,还有一个棣哥儿。

    沈稚将棣哥儿放在软榻上,让他自己玩。

    “高贵妃失宠了。”徐若虞茶都来不及喝,就开口说道。

    “失宠了?”沈稚有些疑惑,“怎么会呢?”

    高贵妃在宫中受宠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失宠了?

    而且,她也一点风声都没听说啊。

    “我还是听宫里出来的人说的。”徐若虞道,“高贵妃这些日子连陛下的面都见不着,陛下也许久未曾去过她宫中了。”

    沈稚听着,几乎下意识地就问:“那皇后娘娘呢?”

    当初皇后娘娘失宠,正是高贵妃得宠的时候。

    “倒是没听说母后怎么样。”徐若虞道,“不过母后是中宫之主,再怎么样,也无人能动摇到她的位置。”

    这话倒是真的。

    当初太子被废,都没撼动皇后娘娘的地位。

    “不过这高贵妃怎么就莫名其妙失宠了呢?”沈稚仍旧感觉疑惑,“三皇子呢?没听说他最近有什么动静啊。”

    “我听大皇子说,三皇子最近自顾不暇了。”徐若虞说此话的时候,笑的眉眼都轻轻弯了起来,“你也知道近来朝中动荡不安吧?陛下还斩了不少人。”

    沈稚点点头。

    这她自然是知道。

    毕竟江羡就是监斩官。

    “三皇子也牵涉其中了。”徐若虞压低了嗓音道,“所以我说,三皇子自顾不暇。”

    这次的事情牵扯的官员太多,其中就涉及到党争。

    沈稚猜到两位皇子都会有所牵连了,只是没想到最严重的,会是三皇子。

    沈稚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这朝中也要大换血了。”

    “那是自然。”徐若虞喝了口茶,继续道,“如今朝中官职空缺,今年春闱中榜的那些进士们,倒正好补了这些空缺。”

    沈稚轻轻笑笑:“这些事情我不懂,侯爷不常与我说,知道的倒还没有你多。”

    “我也不懂。”徐若虞闻言便娇羞地笑笑,“都是大皇子说给我听的。”

    一见她这表情,沈稚就知道她近来与大皇子的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什么时候能再听到你的好消息?”沈稚笑道,她说着,将一旁玩耍的棣哥儿抱起来,递到徐若虞的怀中,“来沾沾喜气。”

    徐若虞一把将棣哥儿揽进怀中,还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来,让我吸吸喜气。”

    棣哥儿被她逗得笑个不停。

    沈稚原是想留徐若虞在府里用晚膳的,但她赶着回去,沈稚也不好拦,便将她送到二门,目送着她离开后,这才朝后院走。

    才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刚回头看,就瞧见江羡大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侯爷回来了。”沈稚顿时笑眯眯道。

    “方才送走的是谁?”江羡几步便走到了她身边,笑道。

    “大皇子妃。”沈稚回答道,“她来跟我说说宫里的事。”

    “她倒是不嫌远。”江羡轻笑。

    沈稚笑笑,转而问起他三皇子的事:“我听说这次的事,三皇子也被牵连了?”

    提起三皇子,江羡脸上的笑就淡了些。

    “他是罪有应得。”他道,“这些年高贵妃的母族在她的权势下作威作福,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之事。”

    “那陛下会如何处置他?”沈稚轻声问。

    当初大皇子牵扯进那件事里,就被废了太子之位,那三皇子呢?

    若有实际的证据,恐怕三皇子这下也翻不了身了。

    “不知道。”江羡实话实说,“毕竟是陛下的孩子,再要处置,也不会狠到哪里去。”

    沈稚闻言,低声嘀咕:“但他当初对大皇子可没心软。”

    江羡一听,就笑着一把揽住她的腰,开着玩笑道:“议论当朝圣上,该当何罪?”

    他的手指轻轻挠着沈稚的腰。

    她最怕痒了。

    痒得她忍不住挣扎,嘴里求饶:“错了错了,我错了……”

    她痒得笑倒在江羡怀中,也忘了此时还是光天化日呢,夫妻俩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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