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黑影换了身寻常家丁的衣服,带上了一箱礼物去了后山。

    今天是旬假,难得放假一天,温姜瑜跟许皖颂都呆在房间里。

    听到敲门声后希希跑去开门。

    “你是谁?”

    “你好呀,小妹妹!我是刘公子府上的家丁文柳。”

    “砰”的一声,希希关上了门。

    随后林丽卿开了门。

    “你有什么事吗?”

    文柳笑呵呵的行礼:“林姑娘,刘公子吩咐我上门赔礼道歉的。”他的身后是一大个木箱。

    林丽卿看了一眼,没开口。

    “那天在宋记点心铺的时候是我们家小姐做错了事,还希望您不要往心里去,女孩子家的最怕闹出什么丑闻了,还有昨晚我们刘公子的事情也是误会。还希望——”

    “停。”林丽卿不耐烦的打断他说话。“你要干嘛?”

    “这箱礼物还请林姑娘收下,作为赔礼了。”

    林丽卿打开门,示意他搬进来。

    文柳将箱子搬到了院落放着。

    “昨天真的对不住,惊扰了各位。”文柳说。

    林丽卿点头,做了个请字,示意他赶紧走。

    文柳突然装作肚子痛的模样,捂住腹部:“林姑娘不好意思,刚刚来得及忘记如厕了,可否借个方便?”

    林丽卿指了指后院的茅房,文柳二话不说立马跑过去了。

    也是他运气好,恰巧那许皖颂起床如厕了,文柳与他碰个正着。

    当一看到那许皖颂的长相后,文柳惊了!这不正是画卷上的少年吗!一模一样的五官,除了身上散发的气质与众不同之外,简直跟六皇子一模一样。

    文柳呆住了。

    许皖颂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从他身边路过。

    文柳转头看着他脖子右侧,少主说过,六皇子右侧是有一个红色的朱砂痣的。

    果然有!就是他!

    “六,六皇子!”文柳走到他旁边小声说道。

    “啊?”许皖颂皱着眉:“你叫我?你谁啊?”

    “小的是刘太守府中的家丁,你没见过我,你一定见过这块玉佩!”文柳神秘兮兮的拉着他到茅房里面密谈。

    许皖颂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被他手上晶莹剔透的玉佩令牌给吸引了。

    “这玉佩。”许皖颂拿过手中把玩。

    文柳见他认真的模样,觉得好事将近。

    “真好看。”结果许皖颂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额,你,你不认识刘太守吗?”

    “谁啊?不认识。”许皖颂摇头,将玉佩还给了他。

    “额,这。”文柳一时语塞。

    等许皖颂上完了厕所,文柳也跟着出来了。

    “哟,这么多礼物是谁送的?”许皖颂看到院子里摆着的大箱子。

    林丽卿看了眼文柳:“他啊。”并把送礼的原因说了一遍。

    许皖颂:“噢。慢走不送。”

    文柳尴尬的站在那,既然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那自己总不能还赖在这吧?至少确认了六皇子真的在这。

    他拱了拱手,向她们告辞。

    文柳下了山后,快马加鞭回了宅子里跟刘舒云报告情况。

    刘舒云正在小花园赏花,文柳来到他身边站着。

    “如何?”

    “少主,我确认了,六皇子确实是在那里没错,只是.”文柳将刚刚的事情重述一遍。

    刘舒云听后冷笑一声,眉笑眼开:“他竟然装作不认识?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看不像是假的。”文柳琢磨道。“再说了他身上的疟疾已经完全好了像个普通人一样,我听说这病有的人好了会失忆。”

    “哦?真是有趣。”刘舒云随手摘下一朵开得正旺盛的月季花,淡漠的低头说道。“失忆了的话那就暂时先放过他,毕竟还造不成什么威胁,你派人时刻盯紧了,万一他是装的呢?指不定他脑子里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必要的时候——”

    他把握在掌心中的月季花揉搓碾碎扔到了地上。

    “是,属下明白。”文柳看到了地上揉碎的花瓣闭了闭眼。

    “那位农妇的身份可查清楚了?”刘舒云问道。

    “是,那位林姑娘确实是镇国公府十五年前被洪水冲散的女儿,跟四少爷温姜瑜是双胞胎,十年前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有人得知镇国公府在找女儿后便找了个女娃顶替认领了,这个女娃就是现在的五小姐温真蓁,其实这女娃是怡红院的孩子,是被人牙子给卖出去的,那林姑娘是前段时间才找回来的,镇国公已经滴血认亲确认过了。但是林姑娘一直不愿意回府。”文柳娓娓道来。

    刘舒云不解:“国公爷总不可能随意认领吧?”

    “那女娃当时身上有心形胎记,寻女心切的镇国公当时一眼就认定了她。”文柳说道。

    “情有可原,你是哪里打听的?知道的这么清楚?”

    “属下直接问的国公爷。”

    刘舒云顿住,无奈的扶额:“好吧,那倒不如我自己问他了。”

    “另外那六皇子对外是那小三元许存知的弟弟,在开展搜查的前段时间就已经来了家里。”文柳若有所思:“那六皇子的亲哥哥只有一个,就是大皇子。”

    刘舒云摇头:“大皇子早已去世,虽两人是亲兄弟,但是大皇子十岁那年便在边疆开始生活了,时隔多年,六皇子恐怕都认不出大皇子的面容了吧。”

    “那这个这小三元许存知怎么会无缘无故收留一个身染疟疾的病人,并且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文柳想不通。

    “如果说”刘舒云转过身,走到碎石小路上,文柳跟在身后。

    “那六皇子正好晕倒在他们面前,接触了疟疾的人可是要被送去活活烧死的,他们总不会大肆宣扬自己捡了个人吧?”

    文柳点点头:“从六皇子失踪到搜查,不过才短短十二天,她就已经把疟疾治好了?不可能如此神速吧?”

    “是啊,不然那搜查的官兵不可能没发现的,而且,这林姑娘好像确实精通岐黄之术。”刘舒云现在的眼睛已经好多了,视野反而还比之前清晰了不少,不知道她给的这个小瓶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水,这么神奇。

    “那她岂不是——”

    刘舒云回头一记眼神制止了他要说的话。

    文柳默默低头:“少主,那当真就放任六皇子在那不管了?”

    “你晚些时候再带几个人装作是皇上的人去带他走试探一下他是否在装,六皇子会武功,你们小心点。若是他真的失忆了,倒是件好事。”刘舒云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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