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从北朝世子到南朝国士 >第一百零三章 元稹赵昭再图谋
    交州,地处广西与越南北部,治所为龙编城。

    龙编城位于如今越南河内境内。

    在萧咨败北豫章两个月后,在龙编的萧彻也得到了消息。

    萧炬为了分化南方的实力,在广州和交州分别划出一部分的区域,设立了越州。

    令从高丽逃回来的冯业为越州刺史,同时令人将旨意传达给萧彻。

    平白无故要将临漳合浦两城拱手相让,从此交州大门洞开,萧彻自然不会答应。

    双方气氛剑拔弩张,但是随着韦然五万大军兵临临漳,临漳合浦不战而降,深知目前不宜和朝廷彻底闹翻的萧彻此时才上表朝廷,表示愿意遵从朝廷旨意。

    韦然则是带着元淑以及五百兵众,在商人的带领下,进入俚族领地。

    在南朝内战的两个月里,北秦朝堂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山胡部落可汗郁久闾菩提被其子郁久闾鸿鹄所杀,其次子郁久闾那桂不服,带兵与郁久闾鸿鹄交战,最终兵败,逃亡北秦。

    元稹听从元善的意见,在并州分出一部分土地,让郁久闾那桂休养生息,并且承诺待到秋天出兵帮助郁久闾那桂夺回可汗位。

    长清公主因为思念驸马赵有志,悲伤过度不幸离世,元稹下诏举国哀悼,同时加封赵昭为定远候,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闵观之子闵世元,如今坐镇邺城,蒲王元品为人无大才,虽贵为皇室宗亲,元稹之弟,但是行为处事颇为乖戾,在冀州横行霸道,闵世元看不下去,屡次劝阻元品。

    元品为此和闵世元渐生嫌隙,闵世元则利用闵观之便,处处打压元品。元品最终不堪如此,主动向元稹请求更换封地,元稹没有办法,只好将元品调至幽州龙城就藩。

    长安城内,乾元殿中。

    元稹,赵昭,高乾三人正在殿内密谋。

    元稹坐在榻上,看着眼前二人,说道:“如今元善跋扈,闵观擅权,何以为之?”

    “陛下,闵相虽然权利欲望极大,但是家父曾和我说过,闵观虽为权臣,奸臣,但不会做反贼。反而是元善,此人野心逐渐膨胀,擅杀大臣,逼反元解旧部此时暂且不提,还擅自做主将我国之土给予山胡,此乃万恶。”赵昭愤愤道。

    高乾此时一言不发,高乾乃是元稹近臣,甚得元稹喜爱。但是因为没有军功,故而不能无故升迁,目前只能就任太子府詹事。

    元稹看到高乾没有说话,则是好奇的说道:“爱卿有何高见?”

    “陛下,微臣只是觉得,如今陛下号令都无法出皇城。可用之人马唯有赵将军手上三万禁军。可是此时司雍秦三州之兵,尽皆归元善节制。征西将军安仲如今换防洛阳,并州刺史宇文至调任雍州,转而由闵观门人吴贵就任并州刺史,算上目前被封为幽州刺史的闵世元,陛下可曾看出微妙?”

    随着高乾的话语,元稹此时才突然明白,看似是闵观和元善的权利博弈,但是此时朝局已经取得了相应的平衡,闵观的心腹将领如今都在关外,而关内皆是元善心腹。

    “如今想杀元善并不难,但是,除去元善之后,如何安抚元善旧部,其二,何人可以节制闵观?”

    高乾随后抽丝剥茧:“宣元善入宫,随后由赵将军安排人马即可得手,随后大军虽然可以控制长安。但是想要守住长安,必须得让闵相令河北兵马入关,届时哪怕击溃了元善部下,但是闵观必然直接权倾朝野。”

    此话说完,连赵昭也不由的沉默了。

    赵昭此人和其父赵有志想比,能力相差甚远。

    “更何况,南面萧炬虎视眈眈,上月萧炬发兵平定内乱,我朝居然毫无动作,失此良机。不过眼下陛下正在用人之际,微臣保举一人,此人才能数倍于臣,有此人在此,细细谋划,必然无碍。”

    “爱卿所谓何人也?”元稹突然起了兴趣,急忙问道。

    “清河崔氏之嫡子,崔言。其父崔瑾,目前官至尚书右丞,在闵观和元善之间摇摆不定,崔言如今虽然只是黄门侍郎,但是其弟崔诰已经在南朝任职祭酒,崔言之才更甚崔诰,微臣前几日与崔言相谈,方觉五雷轰顶,世上竟有如此奇才。”高乾洋洋洒洒的一番话。

    赵昭回到府中,元芸此时已经怀有身孕,故而赵昭颇为呵护。

    看到元芸亲自来迎,赵昭连忙说道:“公主岂可如此。”

    元芸颇为不满的看了赵昭一眼,结婚已经许久,夫妻两人虽然相敬如宾,但是赵昭却从来不叫她一声娘子。

    看见赵昭愁眉不展,元芸忙问起原因。

    赵昭也没有隐瞒,将今日之事全部告知给了元芸。

    元芸听后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夫君自幼与韦然相识,觉得和韦然想比,我朝如今可有人可胜过他?”

    赵昭好奇为何元芸突然提起元芸,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说道:“我与韦然虽然自幼相识,但是并非挚友。我母亲和韦然母亲虽然相交甚好,但是我家父和定南候还是保持距离,毕竟武官不可走的太近。”

    但是赵昭思索之后还是说道:“家父曾和我说过,年轻一辈中无人可比之韦然。我虽然心中不服,但是韦然在南朝屡战屡胜,我是自愧不如。”

    元芸听完后,则是笑着对赵昭说:“既然如此,我朝还想着不停的内耗,他日南朝恢复了原气,韦然带兵而来,我等又该如何?我虽然不懂兵法,但是也知道只有经历过战场的厮杀,军队方有战力。如今韦然部下精锐,先是参与过淮南战争,又参与了建康平叛,现在又平叛广州叛乱,已然是精锐。”

    赵昭此时方才醒悟,看向元芸的目光也是变了又变。

    他懂元芸的意思,如今元善闵观一直内耗,长此以往于国不力,如今南朝虽然也有党争,但是萧炬却是皇命如天,韦然手握兵权。

    如今北秦虽然占据地理和人口优势,但是不能拧成一股绳的话,迟早为南朝所破,不管闵观和元善谁在朝中一手遮天,至少在对外这件事情上可以统一口径。

    想到这里,赵昭微微叹气,然后忧虑的说道:“可是如今陛下想让我诛杀元善,倘若此事不成,对你我可谓灭顶之灾。”

    听完这话,元芸也是毫无办法了。无论如何,元稹都只能成为一个傀儡了,元稹此人毫无权谋,也无驭人之术。在盛世当中,或可做个守成之主,但是在如今乱世之中,下场难免和北燕沮渠诚业一般,成为拓跋家和慕家的工具罢了。

    元芸忍不住吐槽道:“昔日燕顺帝,沮渠诚业沦为傀儡,是因为继位时只有八岁。我哥继位时已经二十五,居然还能沦为傀儡,也实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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