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你现在，心里面不恨十弟，不希望他去死？
楚乐！
现如今，天幽国所有人都希望十弟活着，他是天幽国的恩人，是天幽国的希望！
普天之下，唯有楚乐你！
唯有你一个人希望他死！
唯有你一个人狠得下心，对十弟下狠手！
唯有你！”
楚乐茫然地睁大眼，清澈空灵的眸闪烁着光芒，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如鲠在喉。
唯有她想元夜寒死？
所以，她是罪人，是么？
九王额头青筋凸起，平日温润的九王，此刻如修罗，拽着楚乐往前走。
风祁急了，“你干什么！你放开她！”
楚乐踉跄地被推进大堂，九王掌风推出，烛火瞬间点燃，赫然照亮一口大大的棺材！
楚乐瞬间呼吸困难了，胸腔仿佛有巨龙翻涌，撞得她心口疼，好似要破膛而出。
“他...”
楚乐从不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如此困难。
“你现在露出这般模样，又是作甚？！”
九王扯过楚乐，目眦欲裂。
在他眼中，没有什么离亲王妃，没有什么林悔的挚友，只有杀了自己十弟的罪魁祸首楚乐，楚乐是他的敌人，是他所恨的人！
“你可知，十弟率领十万军队对抗敌国百万军队有多困难，你可知，边塞百姓以十弟为信仰，心心念念盼着他获胜归来，你可知，京中有多少女子心中祈祷十弟凯旋？！
可你又在做什么？！
十弟临死之前跋山涉水找到他，他祈求你多看他一眼，可你呢？！
楚乐，你还是人么？！
你看不见十弟当时的满身伤痕么？！
你可知他失去了十万大军，心中是何心情？可你却在他的伤口上，又添给他一刀，给了他致命一击！”
楚乐麻木地承受九王的怒气。
若是换做之前的她，或许会反驳，会抵抗，会拼了命地解释。
可现在，她不想。
她痛苦地摇头，浑身仿佛被抽走灵魂，不想去解释一个字。
因为不值得。
九王不是她在意之人。
她在意的人，全都死了，她何须解释？
更何况，她说不出一个字，那种心痛到窒息的感觉，堵住了她的喉咙。
她何尝不知该救下元夜寒？
可她没选择，她当时真的没选择。
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尽力了，她想过要救元夜寒的。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无论她尽多少力，还是没能保住元夜寒，说再多又有何意义？
楚乐缓缓地闭上了双眸，九王大怒，他气楚乐这般从容，气楚乐这般安静。
他觉得，楚乐理应给元夜寒道个歉。
楚乐理应为元夜寒心痛，为他的死付出代价！
“住手，九王，别仗着你身份不凡就可以欺负姐姐，你给我住手！”
风祁追来，被九王一手拦下，只听他嗓音染着阴鹜，讥诮道：“欺负她？如今死的人是我十弟，究竟谁是被欺负的？！”
风祁骤怒劈开九王的手，疾言厉色，“那她呢？！她受的苦就都算了么？！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元夜寒，可她呢？！
她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