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心这会恐怕还在餐厅等着他,霍祀勋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字,谁知道被霍震堂眼疾手快地拉住,指向一边的长桌:“祀勋,那个看起来很好吃。”

    霍祀勋只得将手机揣回兜里,给身后的陆磐使了一个眼色。陆磐会意,偷偷转身走出了大厅。

    见这两个人竟然要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宁桑一惊,连忙顺着墙根往别的地方走去。

    这一路,对霍祀勋的讨论不绝于耳。

    “你可不知道,这位霍先生可是年少有为,简直是商界的天才精英,几年时间,就创造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而且劲头很猛,我看超越腾达,指日可待啊。”

    “是啊,不仅能力出众,更是一表人才。我听说他可是孤儿院出身,想不到竟然这么会把握时机,这种见识,恐怕咱们都比不上。钱到了他的手上,就跟滚雪球似的,翻个一百倍一千倍不在话下。”

    两个中年男人交杯换盏之间,又笑起来:“他做的医疗智能化简直把医学推进了一个新时代,我听说已经和不少企业、医院合作了,霍氏最近刚出了新品,要不咱们也来试试,分上一杯羹?”

    对方摇了摇头:“这我可不敢,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就算他霍祀勋一个项目挣了几个亿,也不代表我掺和进去就能挣钱,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何况,我看现在霍祀勋也未必看得上咱们这种体量的合作了。”

    宁桑低着头往旁边躲去,忽然又听见一个女人的羡慕声:“他和陆曼心真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说陆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能力强,心地也好,这一对情侣,也太完美了。”穿着礼服的年轻女孩目光焦灼地盯在霍祀勋的身上,艳羡得开口。

    对于霍祀勋和陆曼心的这些吹捧,宁桑听着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她的小腹处忽然隐隐地抽疼了一下,让她忍不住伸出护住,心里再次担忧起来。

    记挂着肚子里的孩子,宁桑再也没有心思去听别人的那些谈论,只想找个僻静的地方,给自己悄悄扎上两针。

    只是总是用针灸这种极可能造成损伤的方式来护住肚子里的胎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宁桑快要走到宴会厅开着的侧门的时候,忽然听见身边传来的对话声:“我听说,王董事长的儿媳妇最近怀孕了,是不是?”

    “不错,王家少夫人肚子里怀的可是王家的长孙,一个个看得跟个宝贝疙瘩似的。听说王董事长还重金从霍氏购买了一台最先进的胎监仪,生怕他的宝贝孙子出个什么好歹!”

    他们口中的儿媳妇是王董事长长子的妻子,如果宁桑记得不错的话,嫁进王家已经有两年了。

    王家做房地产起家,家中房产众多,这腾达酒店,实则是王家的一处豪宅改的,宁桑以前曾经来过这里参加过宴会,知道在一条长廊的后头,就是王家长房居住的地方。

    腾达酒店是王董事长送给长子的成年礼物,装修奢华大气,王大少常年居住在此。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妻子太过娇气又喜欢玩乐,和王夫人不和,不喜欢住在老宅里,经常用腾达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开派对。

    宁桑心思一动,见那两个人都是生面孔,应该不认识自己,便举着一杯香槟走上前去,装作好奇地开口询问:“真的吗?我有个朋友最近也怀孕了,倒是也想买一台霍氏的胎监仪,就是不知道价钱怎么样?”

    那两个人是从外地赶来参加王董的酒会的,自然不认识宁桑,见她虽然穿得普通,但是模样标致,举手投足之间也透着一股优雅沉着的气质,一时也不敢小瞧,就和她搭起话来:“这我们倒不清楚,不过这么先进的仪器,少说应该也要好几百万。”

    “今天霍总就在这里,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如直接去问问他就是了。”

    宁桑点了一下头,笑起来:“做王家的儿媳妇还真是好福气,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住在腾达后面的花园里?既然怀孕又买了胎监仪,怎么也该搬回老宅了吧?”

    两人跟王家也有沾亲带故的关系,内情还是知道一点,见宁桑似乎对王家的事情也有几分了解,就搭起话来:

    “没有,她现在仗着自己怀孕了,更加目中无人,只看见老宅那边天天送保姆过来,她哪会回去?我听说她前几天跟她婆婆吵架之后,叫人把胎监仪扔到了一楼的仓库里,说是不再管肚子里的孩子,把王夫人气得差点中风。”

    说话的人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表情,显然是对王家儿媳的做法十分看不起。

    宁桑点了点头,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宴会厅之后,在拐角的地方看见了腾达酒店的地形指示牌。现在宴会厅中觥筹交错,邵九辙也被一群人围着巴结讨好,就算她消失一会,一时片刻也不会有人发现。巧合的是,几个杂货间就在宴会厅的背面,不出几分钟就可以过去。

    见四下没人,宁桑偷偷贴着墙壁往宴会厅背面的走廊转去,不过拐了一个弯,光线便瞬间黯淡了许多。

    这里一整条走廊都是杂货堆放间,好在每扇门上都有一块透明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里头摆放的东西。

    宁桑走过五六个房间,总算在中间一间空旷的房间里,看见那台精密的胎监仪器。

    她的眸子一亮,手摸上门把手,发现竟然可以轻易地拧动,身子一猫,就偷偷钻了进去。

    宁桑不知道的是,从在宴会厅的时候开始,就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霍震堂今天本来就是为了她这个孙媳妇而来,只是一直被霍祀勋看着,不许他随便走动。

    可是看着宁桑离开了宴会厅,不知道她究竟要去做什么,霍震堂心急起来,生怕自己的孙媳妇跑了,趁着霍祀勋没注意的时候,就溜了出来。

    霍祀勋和旁人不过说了几句话,眼睛再转的时候,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霍震堂便没了踪影。草草地敷衍两句之后,霍祀勋便也走了出去。

    杂货间里很暗,宁桑摸索了片刻之后,在墙角发现了一个插座,将仪器的插头插上之后,亮出一个正常运转的绿灯。

    为了抓紧时间,宁桑果断地将手往自己的腰间伸去,准备把裤子脱下来,用胎监仪监测一下宝宝的数据。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霍震堂已经悄悄跟着她,走到了杂货间的外面。他不敢离宁桑太近,感觉她走进了这间房间,又不敢确定。

    房间大而空旷,里头漆黑一片,霍震堂眼神不好,看不清里头的东西,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进去。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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