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艾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起了羌人部队，并没有立刻开始指挥部队迎战。
“士载，你在想些什么？”
司马懿瞥了他一眼，开口提醒。
“原来、如此……”
邓艾深深地点了点头，眼中的疑惑渐渐散去。
“……？”
司马懿则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有点不解。
“将军……将军不用在意，速战……速战速决吧！”
在羌人部队杀到了离他们没有多远的时候，邓艾终于开始指挥起了魏军组织反击。
“杀！”
越吉和姚戈仲两人身先士卒，各自杀进了魏军的阵中。
他们两人虽然武艺只能算是二流甚至三流的战将，只不过现在对付起这些普通的小卒，也是呈现出了一副碾压的姿态，基本都能几个回合之内斩杀一个魏卒。
此时两人都鼓足了劲，使劲浑身解数来作战，力图拉近两军的差距。
因为除了他们两个将领之外，绝大部分的羌兵战斗力都是不如魏军将士的，羌兵这边都是一些各自部落里的壮丁和子民，而魏军那边则是按照条件从全国征召起来统一训练的正规军，差距可想而知。
更何况，魏军现在的指挥可是邓艾，军事才能远胜羌人这边何止十倍？
所以，就算是越吉和姚戈仲再怎么奋力作战，羌人部队这边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劣势。
一个接一个的羌兵被魏卒砍倒在地，伤亡数字急速扩大。
“大家坚持住！”
见此情景，越吉只能一边作战，一边通过话语来给部下打气，否则士气一散的话，就再也没有希望抵抗了。
“呵，坚持？坚持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难不成你们这些羌人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胜过我军？”
司马懿听到了对方的话，不禁摇摇头嘲讽了起来。
在他看来，羌人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放下武器、主动投降，反正最终的结果肯定都是惨败，那样做的至少还不用死那么多人。
“哼，你们这些曹贼懂什么？”
越吉气不过，一边继续杀敌，一边针锋相对地反驳了过去。
“哦？”
在这种时候对方还这么嘴硬，就算是司马懿也不禁有点惊讶了，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些羌人居然是宁死不降的人。
而且不仅是越吉和姚戈仲两个羌人将领，那些部下的羌兵也都在奉行着命令，咬牙坚持着，并没有一个人真的选择投降。
老实说，这种情况还是非常出乎司马懿的预料的。
“羌人、之所以会如此……如此，单纯是、因为他们……他们有所倚仗罢了。”
邓艾的脸色倒是丝毫没有意外，因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完全如他所想，分毫不差。
“士载，你说什么？”
“这……”
越吉和姚戈仲发现邓艾现在如此镇静，心中顿时忐忑不安了起来。
难不成，他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了？
有时候，越担心一种事情发生的话，那这种事情反而越有可能发生，现在很显然就是这种情况。
邓艾转过头去，深深地看了一眼战场外的某个方向，说道：
“如果我没有……没有猜错、的话，那边应该就埋伏……埋伏着蜀人、的部队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没有经过任何的掩饰，除了司马懿之外，越吉和姚戈仲也都清楚听到了。
这一番话下来，三人全都被惊得当场愣在了原地。
越吉和姚戈仲甚至因为在战场上分神，险些被魏卒的长矛给刺在身上，还好最后一刻回过神来躲了过去。
“士载，那是怎么一回事？蜀人会在这附近？”
现在的司马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警惕地看向那个方向，就算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也已经被吓得够呛了。
和蜀人的部队比起来，羌人根本算不上什么，尤其是贼首诸葛亮，一直都是魏国的心腹大患。
“羌人只要不是……不是疯了、的话，就不会这样过来……过来送死，他们背后、定然还有……还有其他人的协助。而除了羌人、之外，大魏如今……如今还在和蜀人、以及鲜卑交战，鲜卑现在、还没有进入雍州、所以……所以只能是蜀人了。”
虽然现在是在战场上，但邓艾还是不急不缓地将自己的分析给说了出来。
而每当他吐出一句话的时候，越吉和姚戈仲的脸色就变得苍白一分。
虽然邓艾还没有说出来魏军的对策，但是看他脸上那副平淡无比的脸色，谁都可以知道这个人定然是胸有成竹。
“士载，既然你发现了这件事，为什么不和我说呢？要是现在蜀人突然杀过来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在劫难逃了？！”
司马懿在说这句话时候，已经非常自然地将双手都放在了战马的缰绳上，做出了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他敢保证，如果邓艾接下来的话不能说服他的话，他绝对就要先跑了再说。
“将军不用……不用担心，我在、出城之前……就已经让……让治无戴率领、他的部队前去拦截蜀人。蜀人之前、不声不响……地就过来，兵力定然不多，现在想必……想必根本腾不出手、来支援吧。我们只要先迅速……迅速将这里的羌人解决，再过去把、那些蜀人收拾……收拾了就行。”
邓艾的这番话说出来后，司马懿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的确按这个理来看，之前他们一直都没有收到有部队接近的消息，所以蜀人的部队必然不多，顶多也就只有几千人，治无戴那五千兵力的部队足以应对。
越吉和姚戈仲两人更是已经万念俱灰，想不到马谡之前定下来的计策，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对方给识破了，还提前布置了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