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稚来不及细思,忙跑过去,就看到刚刚打招呼的灰白头发老园丁,已经倒在了地上。

    “您这是怎么了?中暑了?还是什么病发了?”

    r星的气候属温凉,虽然天气闷,但也不至于中暑,张清稚更倾向于是犯病了。

    好在园丁虽然无法站起来,却还清醒,忙说:“被蜂蛰了!介玛蜂!”

    张清稚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昆虫,但老园丁说完,他脑海里就浮现了介玛蜂的样子,颜色和黄蜂类似,但它个头差不多有花生那么大!

    这蜂的特性,就是毒性较强,若是让它们蛰了颈部之类的关键部位,或者被多只介玛蜂蛰了,会在短时间内送命。如只是被一只蛰了,也不能大意,因为有基础病的,也容易有性命之忧。

    张清稚见老园丁的脸色越来越红,顿时觉得不妙,但因为浑身开始麻痹,老园丁说话已经说不太利索,含混不清,难以分辨。

    “您先别说话了,我让光脑呼叫了急救中心,相信他们很快就能过来的,我现在先给你排一下毒。”张清稚飞快地跟老园丁解释。

    他虽然不熟悉介玛蜂,但对于如何解虫毒,特别是这种蛰人留下的毒,张清稚还是很有一手的。

    张清稚检查被蛰处,是在耳后靠下,如果再偏一些,可能就要蛰到大动脉去了。

    此时老园丁已经呼吸急促,整个人陷于半昏迷状态,这蜂毒的厉害程度,竟然比张清稚想象的还厉害。

    张清稚不敢浪费时间,先轻轻将老园丁翻转过来,让他面朝下躺着,又用随身包给他垫高了头,露出了脖子上被蛰的地方。

    先用随身携带的消毒液将伤口消毒后,见黑色的毒囊依旧在伤口中,便用镊子摘了出来,然后用消过毒的三棱针,在伤口周围轻轻点刺放血。

    因为伤口在脖子上,上次医闹凶手那砍在脖子上的一刀,给张清稚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因此再面对脖子上的伤情,他越发地小心谨慎。

    若是爷爷能够看到此时他的点刺手法,恐怕也不得不夸一句,挺稳挺准,力道正好!

    点刺后,一些血涌了出来,张清稚用纸巾擦去,但是看那一片皮肤,依旧是深紫色。看来是虽然放出了一部分毒血,但依旧有大部分毒血还在体内,特别是集中在伤口处。如果不能及时排出,对老园丁的身体损伤极大,而且后续治疗也更麻烦。

    但要想排出更多的毒血,就只能靠拔罐了。

    可问题是,伤口在脖子上,位置有些微妙,虽然不在大动脉和大静脉上,但离得不远,而且脖子上还有动脉窦和静脉窦,这样的地方,十分凶险,有人在进行生命和谐活动时,因为过于忘情,亲吻脖子时导致动脉窦破裂而死亡的。这火罐的吸力,可比人的嘴要厉害多了。

    眼看老园丁脸色更加差,嘴唇已经发紫,脸色也更深红,这是毒随着血液更往身体深处运行的现象。

    张清稚知道,现在容不得多犹豫了。

    他一手用诊脉的方式,在老园丁的脖子上轻压,确定脖子上各血管经脉的位置,一边用眼睛四处搜索,想找个合适的东西进行拔罐。

    看到老园丁的水杯时,眼睛一亮,忙将水杯去掉盖子,倒掉里面的水,确定没有残留后,用消毒液给消了一下毒。

    再次轻压确定位置后,张清稚用一张纸巾,沾了酒精含量不低的消毒液,点燃以后塞进水杯,摇晃了两秒,然后猛地扣在了被介玛蜂蛰过的伤口上。

    扣上以后,杯子就被吸在了皮肤上,张清稚忙检查了一下,幸好手法精准,功夫还没落下,动脉和动脉窦都没被扣住。

    过了几分钟后,老园丁的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脖子上皮肤本来有些浓郁的紫色,也逐渐淡去。

    就在张清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听到有人高深喊:“哪儿呢哪儿呢?别又走岔了!”

    “这边这边!”

    “我看定位更像是那边啊!”

    张清稚忙站起来,挥手道:“这边!被介玛蜂蛰了的园丁在这边!”

    几个穿着绿色制服的人提着一堆东西冲了过来,也包括了张清稚当初用过的那种橘色胶囊型救护床机器人。

    一群人涌了过来,立马用各种便携的仪器给园丁测血压,抽血做检查。

    有人要去扒脖子上的杯子,张清稚忙阻止他说:“再等一下,这东西还要停一会儿。”

    “不拿开怎么看伤口?”

    张清稚镇定地说:“毒囊我已经□□了,这个杯子是在帮他拔出毒血,很简单的原理,就是利用气压差,你们懂的吧?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另外也有人阻拦他说:“这位我没认错的话,应该就是自己扎针止住产后大出血的omega,他很有一些本事的。”

    张清稚没想到,自己生死关头,用扎针止住大出血救自己的事儿,传的那么远。

    听到那人的话,其他人看张清稚的眼神都变了。

    这不仅是个牛人,也是个狠人啊!反正他们没勇气那么扎自己!

    几个人忙活着给老园丁检查了一番,又紧急打了一针解毒用的药剂后,才将他抬上了救护床。

    “你给他用的解读方法很不错,他体内的毒素清除了不少,治疗起来,也会容易多了。”为首的女医生说。

    张清稚赞同地说:“那就好,我跟你们一起送他去抢救室吧。”

    很快一行人护送园丁到了急诊区,张清稚趁着他们进抢救室之前,将园丁脖子上的杯子取了下来,□□的毒血几乎有小半杯。

    看到那黑乎乎的血,几个知情医务工作者更加佩服张清稚的手法。

    “丁园丁在医院工作了三十年了,根据历年的体检情况来看,他的心脏和肾都有些问题。如果没得到及时的救助,他现在应该是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女医生给张清稚说明情况,也让张清稚明白了他的急救有多重要。

    很快老园丁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人也清醒了,只是身体还虚弱,需要卧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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