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手法,难度倒是不大,很适合程斐这样年纪的人学习。

    而且这样的手法,比针灸的认穴找穴和针法都要容易多了,更容易上手,也更安全。

    虽然张清稚的理论和说法都很新奇,但是许多人都接受良好,按完确实轻松不少。

    小小的养生所虽然才开业没几天,但一直没有空闲的时候。

    这天,张清稚正和程斐一边清理上一个客人按摩躺过的床,一边探讨问题,一阵不怎么好闻的烟酒混合的味道,就跟着一个男人钻了进来。

    张清稚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这让他想起了以前接诊的时候,一些患者的中年男性家属身上,也是这种味儿,一看就是平时饮食习惯极差的。

    但这次,张清稚也分辨出来了,这不仅仅是简单的体味,还混杂着信息素的味道。

    没想到有的alpha竟然是这种醉人的味道。

    不过抬头看到此人,张清稚也就不奇怪了,一看就是个生活不如意的油腻中年男。

    程斐见来的是个alpha,就主动招待说:“蒋先生,您倒是稀客啊!也想要按摩?”

    蒋仁桦没怎么搭理她,眼睛在小店里逡巡了一圈后,就落在了张清稚身上,然后就挪不开了。

    程斐一看,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干脆自己往他身前一杵,提高声音问:“您是要按摩吗?我们的价格在墙上标着!”

    蒋仁桦满脸不耐烦地斜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你们家不是omega给人按吗?”

    程斐说:“这得看情况,毛病大,就我师父来,毛病不大,就我来,你是那种?是失眠,还是厌食,还是腰酸背痛?”

    听说要情况严重,才是张清稚出手,蒋仁桦眼睛一转,说:“这些问题我都有。”

    程斐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心里嫌恶得不行,但还是要招呼说:“那就先让我师父给你看看吧!”

    说着,她走到张清稚身边,背对着蒋仁桦,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这人是个alpha,估计是听说师父是omega才来的,想占便宜。师父你待会儿给他诊脉,直接给他弄火罐,不要在他身上浪费力气。”

    张清稚低声回应道:“我心里有数。”

    omega的身份有多不方便,张清稚早有体会,打算开养生所的时候,也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不过他肯定会见机行事的,总不至于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程斐把蒋仁桦引到桌前,把手放在手枕上,张清稚在他对面坐下,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和身形,然后开始给他诊脉。

    程斐已经习惯性地站在他身边,拿出本子和笔开始手写记录。

    这是张清稚的要求,就算如今电子设备再发达,也要用手写进行记录,手写更容易让人专心专注些。

    一般人只知道,诊脉是将手指搭在人的手腕处,却不知诊脉部位其实分寸关尺三部,而且还分左右,双手的寸关尺三部,分别对应不同的脏腑。而且诊脉时间不应低于1分钟,一只手的脉要摸上一分钟,才能确定这脉搏是不是以正常的频率在搏动,成年正常人1分钟应当有五十次脉搏。

    张清稚在诊脉的时候,蒋仁桦的眼睛就一直落在他身上,如此漂亮出众的omega,他还从未见过,更别提让人家摸自己的手了。

    张清稚在看他的身体状况,他却在心猿意马,内心更是淫邪躁动。

    收回手,张清稚一脸同情地看着蒋仁桦,嘴里道:“记,蒋先生脉象波动极大,上下起伏如波涛,主热盛之象,但同时伴有涩脉之象,脉缓,脉力大小不均,现三五不调之状……”

    程斐飞笔疾书,迅速地记下张清稚的话,一边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么些天,还没看到过这样的脉象呢。

    蒋仁桦说:“还能是什么,是我脉强大!谁让我是alpha呢?”

    不懂脉象的蒋仁桦,以为张清稚说他脉象如波涛,就是汹涌奔腾的意思,很强有力。

    张清稚笑着摇摇头:“alpha的脉象,确实比omega和beta都要强有力一些。但蒋先生这脉象起伏不均,是洪脉,意思是热盛邪灼,气血翻涌,犹如不可控的波涛。同时伴有涩脉之象,意思是滞涩不滑利。你的气血虽然翻涌得厉害,但是其流动并不爽利,有瘀滞的情况。”

    蒋仁桦已经听晕了:“你这一会儿强,一会儿又流动不爽利的,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别是瞎扯,把你自己也绕进去了!”

    张清稚说的这个情况,听上去好像确实有点自相矛盾。

    程斐也在一旁瞪大眼睛听着,店内三两个客人也颇为好奇地观望。

    张清稚微微叹气摇头,问:“那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喝酒很多?一日要喝两三斤酒吧?”

    “这附近谁不知道我蒋仁桦最爱喝酒?糊弄谁呢?”

    “是不是还经常觉得,头晕眼花,还耳鸣?”

    “是有怎么了?”蒋仁桦还显得有点不耐烦。

    程斐已经习惯了,张清稚上次也是给她摸了骨,诊了脉,就把她身体的毛病全看出来了。

    倒是其他的客人觉得新奇,忍不住都凑近了一些听。

    张清稚继续问:“而且脾气还不好,只觉得心里烦躁得很,看什么事情都不顺眼,容易口渴,睡觉醒后,发现自己浑身出汗,十分难受?”

    这下,蒋仁桦确实有些惊了:“你……你怎么知道?”

    “不仅是这些,我还知道,你时常感觉到口苦,小便又黄又短,干什么都觉得浑身懒懒的,不愿意动弹。”

    蒋仁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别人看他瞠目结舌的样子,就知道全让张清稚说中了。

    因为这些身体上的问题,一般人只有自己会注意,也不会和别人说,习惯了的人,便觉口干口苦是正常,睡觉流汗也是正常的。张清稚当然也没地方去打听到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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