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装傻,本王眼里,容不得沙子!”

    云萝气得捏紧手中的糕点,恨不得砸到他的脸上。

    她几乎是立刻怼了回去:“王爷想多了!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沈行舟同样看到了她手里的糕点,漆黑的瞳眸幽深。

    又是这种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上次是香囊,这次又是糕点!

    这个女人,到时有备而来。

    他眼神淡淡,透着刺骨的寒意。

    “你最好说到做到。再有下次,你这张漂亮的小脸,就别想要了!”

    “另外。这些糕点,你还是扔了吧!”

    说罢,他不顾云萝的脸色难看,抱着孩子转身而去。

    有病吧?这人!

    云萝皱着眉头,拳头捏得紧紧的。

    怪不得这个人的名声坏透了!实在是不可理喻!

    还治什么病啊?先治治他的脑子吧!

    ……

    深夜,永乐侯府。

    云蔓穿着一件轻薄的紫色纱衣,玲珑浮凸,曲线动人。

    她整个人如同蛇一般缠绕在男人身上,娇声道:“爷,云萝那贱人回来了,我今日可受了大委屈,你得为我做主啊!”

    傅修煜狭长的眼眸微挑,对她娇滴滴的惹火模样不为所动,满脑子都是另一个女子的身影。

    他有些不耐烦,一把将她从身上拽了下来。

    “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云蔓整个人顿时一僵,嗫嚅道:“父亲已经做主,把她的嫁妆给我,只是…只是那匣子……”

    傅修煜语气陡然冷肃:“那就是没有办好?”

    “不…不是的!”云蔓慌张地颤着声,被打的半边脸上,依旧火辣辣的。

    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知道,永乐侯之所以坚持要娶云萝,就是因为她嫁妆里的那个玲珑宝匣!

    宝匣现在虽然在她手里,可她试过好几种办法,都没能打开。

    请来的那些能工巧匠,也都是废物!

    一个个只会摇头叹息说打不开,还说如果要强拆,宝匣就会自动销毁。

    云蔓的眼神里,冒出怨毒的光。

    “那个贱人实在可恨,口风紧得很,现在还套不出话来……”

    “但是爷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打开匣子,助爷一臂之力!”

    傅修煜的眼神暗含警告:“最好像你说的这样。”

    “否则,这正妻之位,是怎么也轮不到你的。”

    “是,妾身知道。”云蔓乖顺地点了点头,又重新如同藤蔓一般攀了上去。

    她目光殷切,满是讨好:“妾身对爷,忠心耿耿的,还请爷,怜惜我。”

    傅修煜也有了三分兴致,想象着今日见到的那个销魂美人,拥着她入了绡帐。

    月色如水,夜色旖旎。

    云萝气得睡不着,这退一步,真是越想越气?

    门外,小桃一天没敢凑上来触霉头,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

    她小心翼翼地递话:“小姐,摄政王府又派人来了,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就在平安酒楼落榻,希望主子尽快入府医治。”

    “主子不在的时候,他们已经三催四请。也不知道是什么病,这么着急。”

    “哼!”云萝秀眉微挑,冷笑一声:“脑子有病!能不着急吗?”

    小桃一愣。

    先前她不是答应了给摄政王医治么,现在听这意思,难不成是不乐意了?

    “那…奴婢该怎么回话?”

    “就按照我说的回!”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愠色甚浓:“你现在就去告诉摄政王府的人!这么着急,是不是上赶着让我去给他们王爷看脑疾!”

    沈行舟泡了杯热茗,正安静地俯瞰窗景。

    他玉白的手指,拈起茶杯盖,发出清脆的磕碰。

    “有消息了?”

    屋子里,一个下人抖抖索索,擦着擦脑门上的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王爷,神医谷谷主仗着有几分医术,口出狂言,说…说……”

    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沈墨涵抿了口茶,眼角的余光扫过下人。

    下人浑身一哆嗦,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谷主说,您是否着急请她过来医治脑疾!”

    空气如同凝滞一般,令人连呼吸都困难。

    沉默良久,桌上发出一声脆响,茶杯应声而裂。

    “很好。”

    他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

    还从来没有人,想跟他这么说话!

    若她没有几分真本事,他必然会让她好看!

    “主子。”寒鸦推门而入,打破了沉闷的氛围。

    他将一枚香囊,从袖中拿了出来:“属下已经查明,这香囊里放的,是几种安神的香料。”

    沈行舟眼色幽深,难怪昨夜,沈墨涵一反往常,睡得极为安稳。

    那个女人,心思颇深。

    寒鸦嗓音粗哑,继续道:“那神医谷谷主冥月,确实是个女子。”

    女子?

    沈行舟面色一顿,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一种古怪的猜测。

    神医谷谷主与他无冤无仇,何出此言?

    可她若就是今日酒楼那个女子,一切就说得通了……

    但寒鸦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推翻了猜测。

    “传言冥月甚少出没,每次出行,必定会以纱巾蒙面,有见过她真容的人说,她貌若无盐,生得十分吓人……”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无暇的面庞,双眉青黛,琼鼻樱唇,肌肤玉白,娇嫩吹弹可破。

    的确是一张美人脸,可那张美人皮之下,藏的却是肤浅庸俗。

    他冷笑一声,转身道:“替本王备轿。”

    ……

    云萝美美睡一觉,怒气消解了不少,才感觉到腹中空空。

    她去楼下,要了一碗阳春素面。

    这现下的头汤面,是最好吃的。

    刚吃上一口,她就听到环佩叮当。

    一阵香风袭来,云蔓浓妆艳抹,步态逶迤,看着她面前的阳春素面,不屑一笑。

    “你可知道这是哪里?在这种地方,只点一碗素面,真够穷酸的!”

    云萝依旧吃她的面,爽快地嗦了一口。

    她吃得秀气,连吃面都像是一幅画。

    细细嚼了咽下去,云萝才抬头扫她一眼:“这里有人了,一边儿去。”

    “你!”云蔓被气得语塞,差点破功。

    她大声冲店小二道:“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还在全都端上来,我得让我姐姐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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