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环隐约还记得,自己是扶着云萝来的…

    又往人群中张望了一番,没有看到云萝的身影。

    姜琼环气的咬牙切齿,“云萝呢,一定是她设计的本公主,本公主被她下了药。”

    风口一下反转,长公主再不济,也不会认下这是自己做的。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人,不是更有说服力吗?

    “公主是被下了药啊,我说怎么叫的那么欢呢。”

    “云萝好狠毒的心肠,一定是不满长公主在府里奚落过她。”顾灵珺怕长公主怪罪,应和道。

    在众人口中云萝从一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变成了一个阴险狡诈,满腹坏水的女人。

    总之都是她的错。

    此事的另一个主人公云萝,在外头看了出好戏,才登场。

    “我竟然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手段,能够指使的动这么多人。”

    那些小倌还被押着,云萝指了指其中一个问道:“那你们说说,我是怎么雇你们行事的。”

    小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长公主拢好衣衫,“来人,给我将云萝抓起来。”

    今日受辱,她一定会百倍奉还的!

    无论真相如何,就凭她是长公主,他说是黑就是黑,是白就是白。

    云萝岂是他们随意摆布的人,“那长公主不如同我去见官,相信青天大人自会明察秋毫。”

    云萝有十成的把握,敢确定她不敢把事情闹大。

    长公主府的人同这些小倌接触,留下的银两也是凭证,而且长公主府的下人不少人都认得。

    人证物证都在,还能颠倒黑白?

    姜琼环冷冷一笑,“那为何我们都喝了酒,你没事?”

    中计的不是云萝,难道还是她自己害自己不成?

    “我向来不胜酒力,只记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就到一旁的小榻上去歇息了。”

    “这满船伺候的人都是顾家的,长公主大可以去问问我有没有说谎。”云萝给自己辩解道。

    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顾灵珺也不能装傻。

    荷香到船上转了一圈,得到了一些口供证实,“这…云姑娘确实没接近过侧房。”

    一瞬间,姜琼环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面是自己身败名裂。

    满船的人都没问题,那就是她自己走进去的?

    “简直是荒谬!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收买?”姜琼环气的口不择言。

    顾家的人不护着自己的主子,被别人收买,这传出去得让人笑掉大牙。

    作为丞相嫡女的顾灵珺,也曾学过掌家之法,不认这个冤。

    “长公主慎言,船上都是我们顾家精挑细选的家生子,他们的卖身契还在府中呢。”

    三个人的联盟,轻易就被瓦解了。

    所以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云萝朝着贵女们笑道:“各位都听见了,此事与我并无干系,若是长公主要将这个屎盆子扣到我头上…”

    云蔓突然大力地将云萝拉了过去,小声附耳,“我们得罪不起啊,姐姐你就委屈一下,让长公主泄泄火。”

    这是什么逻辑?

    “你这么害怕,不如你来。”云萝真想把她的脑子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生锈了。

    有位贵女给了一个很中肯的建议,“我们不妨去查查这几个小倌的底细,查出近几日同他们接触的人…”

    “不行!”姜琼环一股狗急跳墙的架势。

    早在三四天前,长公主府的管家,就将这些小倌养了起来。

    他们之所以不认识长公主,是因为姜琼环嫌他们出身下贱,对他们不屑一顾。

    云萝无奈摊手,从这些包围圈里绕了出来。

    “这不是在还长公主一个公道吗?如何不行?”

    那位贵女也是人精,看出了其中的弯弯道道。

    没想到长公主有这种爱好,定是被人揭穿面上过不去,才冤枉云萝姑娘的。

    贵女仗义执言道:“长公主还是摸着自己的良心在说话吧!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云萝从那位贵女感激的点了点头,“长公主殿下好好享受吧,请恕我等不奉陪了。”

    刚才还满船的人,就剩下零星几个。

    姜琼环怒火冲天,狰狞笑道:“今天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都不许下船。”

    云蔓和顾灵珺愣了愣,顾灵珺忍不住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堵住悠悠众口,拿她顾家的人开刀吗?

    “想想你们两个人的身份,你说如果我现在进宫,告诉父王这一切都是你们筹备策划的,你们会有什么后果?”

    “长公主也是自愿参与的,不是吗?”云蔓也不能容忍,她一个人撇清。

    姜琼环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她阻止不了那些下了船的贵女,这些低贱的下人,她还无权处置吗?

    顾灵珺做不了主,荷香生怕自己也跟着遭殃。

    “小姐,还是先把这几个小倌解决了吧。”

    其实这几个小倌死的也不亏,好歹与长公主有一场露水姻缘。

    小倌得知自己的命运,连忙求饶道:“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受人指使的。”

    “我们是被人买通的,是长…公主…唔…”

    幸好现在只剩下她们几个知情人,刚才这番话要是传入那些贵女的耳中,恐怕要惊起一层波浪。

    顾灵珺利索的让侍卫,用口布塞住他们的嘴巴,“疯狗惹急了还会咬人,这么多条人命,长公主还是积点德吧。”

    “你们胆敢忤逆我,我叫父皇砍了你们的头。”

    区区一个丞相的女儿,还有不入流的云家,也敢公然和她作对。

    云蔓服侍了傅修煜这么久,也曾听过他对皇上的评价。

    “陛下宅心仁厚,不会动辄打杀。”

    “这话若是传到皇上耳边,皇上会不会说长公主恃宠生娇?”

    云蔓紧接着又说道:“我夫君还是个侯爷,也曾为陛下效过力,顾小姐的父亲是朝中清流,陛下会为了长公主而让两个臣子寒心吗?”

    她在赌,赌长公主做不到。

    顾灵珺难得给了云蔓一个赞许的目光,“天色暗下去了,长公主一路小心。”

    姜琼环整张脸都扭曲着,难道让她打落牙齿血往肚子里咽。

    身为公主,她也是有脾气的。

    “这笔账我迟早会讨回来的,你们两个人最好夹起尾巴来给我做人。”

    “流言蜚语是从谁府里传出来的,我就派人去割了你们的舌头。”

    姜琼环紧紧攥着披风,没有露出一抹春色,恶狠狠的威胁着二人。

    顾灵珺和云蔓也没心情了,两人各自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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