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儿!”听到这声‘竖子’,夏韵诗顿时有些头疼,连忙松开夏乐池的怀抱,转身将自己的儿子温书拉开,才蹲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道:“这是大兄,可还记得母后讲过的,母后来自哪里?”

    “可此人恐是比父皇还要年长。”温书并不理解这里面的道理,但在母后的温声细语之下还是渐渐恢复了平静。

    若此时被人称作青年才俊的夏乐池听到别人说他老,怕是要眉头都要紧紧皱起。

    “此人是大兄,书儿可称‘大哥’。”夏韵诗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意,转头又看向温平道:“平儿叫你大哥。”她又指了指夏乐池向温平下了命令。

    一向奉母命而为,不敢违抗的两个儿子,收敛了脸上好奇的目光,并行站在夏乐池跟前,仿佛被人按了遥控键一般。

    兄弟两个一同将双手摊开,指尖相互抵住手背,整个手臂打开成半圆形,上身认真鞠躬弯腰,声音清脆而严肃,

    “温平见过大哥。”

    “温书见过大哥。”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且整齐划一。

    看得旁边警员连连称奇。

    夏韵诗不愿再多生事端,连忙将两个儿子一手一个,拉倒自己大儿子面前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夏乐池乐意之极,连忙命身后助理办完手续后,直接带着母子三人离开了警察局。

    ————

    “妈妈,这两个便是娘说的,您在那边的两个弟弟?”

    母子几人坐在一辆小轿车里,夏乐池让司机先离开。

    他们母子几人可以好好说话。

    温平看着自己的母后和大哥,很着急,却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好几次欲言又止。

    温书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你娘都告诉你们了。真好,她现在在哪里?”

    夏韵诗想到自己的前世,脸上便自然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我昨日才收到她的一封信,”夏乐池忽然收敛了笑意,顿了顿才道:“她在信里说你最近会回来,而且是有两个弟弟一起。她似乎是和什么人做了交易,把你身份证和两个孩子的户口问题都解决了。”

    “把身份信息都给我,那么她呢?”夏韵诗忽然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我怀疑这是她的遗书,她这几年一直在环游世界,曾经说过自己会找个地方默默地离开。”

    夏乐池有些伤感。

    汽车的密闭空间里似乎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不动。

    温平也许是受不得这种静谧,忽然开口道:“大哥,平儿还未用朝食。”话毕,仿佛是为了增添说服力,他的小肚子竟传来咕噜噜的响动。

    温书皱眉看向自己的亲弟弟,似乎觉得不雅,但未做批评,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母后。

    “小池车上有没有零食?小孩子饿得快,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夏韵诗心疼地摸了摸温平的小肚子,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儿子。

    “有,”夏乐池按了一个按钮,车中间的抽屉便自动推出来,露出了冰柜。

    温平的眼睛越瞪越大。

    夏韵诗在冰柜里甚至看到了冰淇淋,但她不能给两个孩子随便吃,只是将柜子里的小蛋糕拿出来。

    一块草莓的,一块巧克力的。

    “喏,糕点。”她将柜子下面的勺子拿出一只,递给了温平,又将另一份蛋糕递给了温书。

    温平拿起来就狼吞虎咽,她连忙道:“平儿莫急!”

    温书看了看自己的母后和弟弟摇了摇头,也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了蛋糕。

    夏乐池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妈妈和两个新的弟弟,微微笑了。也许在这笑容里还隐藏着那么一丝丝的酸味。

    ——————

    车子很快便驶入了夏家的别墅。

    夏乐池将车子停在车库,便带母子三人到别墅里,又吩咐了佣人为三人去准备应季的衣服。

    所以,在夏韵诗和两个儿子清洗一番后,便见到了崭新又经过快速烘干的睡衣以及满屋子的,按照他们尺码准备的日常装。

    她看到满柜子的衣服,只觉得欣慰,自己的儿子好像长得太快,还没来得及抚养他们,他们就已经开始养她了。

    她忽然就很感激自己的前世,是她将自己的儿子养的这么好。

    想到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不知道在哪里,她便吩咐早已疲惫不堪的两个小儿子在床上睡下。

    她自己则来到旁边的大儿子房间。

    敲了几下门后,门急急被打开。

    门后,还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睡衣也像是刚刚披在身上的夏乐池,看起来有些着急,嘴里还在喘,但看到是夏韵诗后便兀自笑开。

    “妈妈怎么没有睡?”他冷峻又有些严肃的脸平时大概是很少笑,此时也是表情有些奇怪,傻傻的像个孩子。

    “你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夏韵诗看了看他这明显由于很少笑,才这么奇怪的笑容,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嘴角,又注意到他那仍在滴水的发梢,“头发也不擦干?”

    “妈妈帮我擦。”夏乐池大概自己也不会认识到,自己一向在公司成熟稳重的形象,怎么到了妈妈面前就忽然变成了孩子样。

    “好,那毛巾给我,还有吹风机。”她笑了笑,也很开心。

    进到夏乐池房间的时候,她忽然便想到,儿子长大了是不是该避嫌?但看到他傻乎乎的样子,忽然又觉得这还是她的傻儿子。

    “妈妈给。”他将毛巾和吹风机给她。

    她便让他坐在床边,上手轻轻擦拭,一点一点地揩干。

    由于太久没有用过吹风机了,她竟恍然忘记了吹风机是怎么吹来着?

    但这些都是刻进血液的记忆,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忘记。

    她顿了一秒后,便轻轻拨弄他的头发,一边吹,一边翻动。

    发丝滑过自己手心的感觉很奇妙。

    她没有想到他的发质竟也这般好。

    “妈妈怎么了?”夏乐池见她停下,有些奇怪问道。

    “你的发质真好。”她想起自己前夫的好发质,忽然就有些生气,她希望儿子们都不要继承任何来自她前夫的基因。

    “是因为妈妈的发质好。”他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只是真心地夸赞道。

    “嘴真甜。”她笑笑,又开始一边整理他的发丝,一边吹出好看的样子,尽量将头发吹得蓬松又整洁。

    “果真是妈妈吹得好看,明天还帮我吹好吗?”夏乐池趁机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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