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和容佑相互陪伴,互相给予安全感,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前半夜11点多时,容佑睡姿奇葩,一脚跨在床沿,半只脚掌偷偷伸进了容祈温暖的被窝里,看似是他自己冷,实则脚趾轻轻触着容祈冰冷的小脚,想给她点温度。

    就连容佑的手,也搭在容祈的被子边缘,睡梦中,下意识的一阵摸索,有分寸的浅伸进被子里,轻握住容祈体寒冰冷的一只小手,试图暖着。

    碍于男女有别,容佑不敢太过,只因为心疼自己姐姐半夜睡觉浑身冷,又发着低烧,他实在没了办法。

    萧策是零点左右猛惊醒的!

    脑海中回响着霍凛的冷酷的命令,即便被猛药药晕,他都吓得从昏迷中挣扎惊起。

    剧烈的前后晃动才发现自己被绑手绑脚,用铁链拴在了椅子上,甚至用强力胶带给固定了好几圈,根本挣脱不开。

    他的双眸迅速适应黑暗,朝墙上的挂钟瞄了眼,瞳孔缩起!

    马上12点了!

    爷可是给他下了死令的,一天内找到,他甚至还夸下海口说今晚12点前就会找到人,这会儿他是找到人了,可手机没了不说,还被夫人和她弟弟五花大绑在了这。

    黑沉的光线中,萧策眼神锐利的盯向了床上熟睡的人。

    她贴着退烧贴,睡得很不安。

    可即便给人一种楚楚可怜,柔弱娇美的既视感,萧策却一点没觉得怜惜,他甚至觉得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阴谋诡计甚多不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连利用他的同理心,从后暗算他这种事儿都干的出!

    这已经是这女人第二次给他挖坑了!

    想到这,萧策锐利暗沉的眸光敛下,暗自松了口气。

    呵,可惜的是,他来着之前,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爷,告知爷差不多已经找到了人,并且也将大概范围告知,他相信,以他家爷的能力,必然能很快查到他就在这,夫人和她弟弟也在这。

    哪怕把他捆在这也无济于事,以为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不过萧策也不甘于一直被困在这。

    他桀骜不驯的眸光闪过狠光,双脚踝被捆在椅脚上,却双脚着地,费劲的驼着背,连带着捆在身上的椅子一起,站了起来。

    然后,他身体弓成U字型,整个人与鲤鱼打挺般,起跳后仰,带着束缚在身上的木质椅一起,背摔在了地面上!

    瞬间,木质椅四分五裂!

    骤然响起的动静也惊醒了容祈和容佑。

    椅子碎裂,绑在萧策身上的绳子和铁链立刻松散。

    他迅速起身,胶带束缚在身后的手捡起了地面椅子上凸出的铁钉,割断胶带,快速挣脱。

    容佑打了个哈欠,瞅了眼已经挣脱束缚,正准备开门离开房间一走了之的萧策,一点儿没着急的意思,还说了句风凉话,“你还算有点能耐啊……我绑的可紧了。”

    容祈看了眼,又倒回了床,蒙头继续睡,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萧策能真跑走。

    “虽然不知道你二人为何要离家出走,让这么多人担心你们两个,但……”

    萧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正要迈出门槛,“哗”一声,一盆粘稠黄褐色的不明液体和一桶乳白色的粘合剂,从头顶倾泻而下,淋在了萧策的脑袋、身体、四肢……每一处。

    萧策整个僵住,只露出一双呆滞惊愕的眼睛,如被定身般,呆在原地,久久不动。

    他身后。

    容佑瞬间笑得如黄鼠狼般嚣张猖狂,“哈哈哈哈!好惨!让你走让你走,你老老实实守着我和我姐睡觉不得了?干嘛非得走呢?”

    萧策不语,身子隐隐发抖,他不知道浇灌在身上的是什么,乳白色的粘合剂好像是某种……胶水?黄褐色的不明浑浊液体……透着一股浓烈的馊食泔水粪便味儿。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如此不小心……他明明开门时很谨慎的注意了脚下。

    萧策僵硬的抬手,扒开了糊在脸上的胶水和粪便粘稠物,低垂头……

    房间的灯赫然打开了。

    他定睛一看。

    他见到脚下,有一根黑色的钓鱼线……被涂成了黑色的钓鱼线,正被他踩着。

    然后门把手上,也固定着类似的黑色钓鱼线,微不可查,因为全被涂黑了,门锁是黑的,所以,完全看不出……

    萧策真的要裂开了。

    而就在这时。

    容佑耳尖,他听见漆黑的四合院墙外头,由远渐进的响起了许多杂乱的脚步声,很急促,人很多,都是往他们这儿来的。

    容祈发着烧,门打开,寒风灌入她又觉得冷,蒙着被子,也听到了动静,昏昏沉沉的坐起,提醒容佑,“佑佑,来人了,很多。”

    容佑知道,他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套了件衬衫,踩上拖鞋,将所有的重要物件和现金,还有容祈的凝血酶冻粉药剂收入背包中,然后麻溜的用被子卷子容祈,裹住她,打横抱起后翻窗离开,不顾萧策,直接跳上墙,消失在了夜色中。

    萧策:“……”

    在他们离开后,没一分钟,四合院的门就被破开。

    乌泱泱的黑衣保镖,簇拥着霍凛和北阴,出现在了60平方的四合院落内。

    “卧室灯开着。”

    “等等,没人?”

    “额……这是谁?”

    “对不住对不住,萧先生,是萧先生。”

    “萧先生你身上怎么那么臭?”

    “萧先生,夫人和她弟弟呢?怎么不在屋里?”

    太臭了,保镖们只能翻窗进屋。

    他们纷纷绕过僵在原地,满身粪便泔水胶水,一动不动的萧策。

    深夜,霍凛披着黑色大衣,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白衬,他眼神严厉冷酷的盯着萧策,摸摸摘下了皮质黑手套,握在手里。

    “人呢。”霍凛声音无温,极沉。

    萧策四肢僵硬,胶水在迅速风干,他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像个木头人似的,慢吞吞走下台阶。

    他没脸说话。

    他感觉自己又得回去挖矿了。

    北阴先霍凛一步进了屋,查看了一番后,从窗户处跃出。

    “霍兄,床是热的,走的很匆忙,应该刚走没几分钟,垃圾桶里有退烧贴,应该是容祈发烧了。”

    霍凛一听容祈发烧,怒不可遏的盯着萧策。

    “我不是让你不要打草惊蛇!”

    “……”

    霍凛也不能对萧策动手。

    臭成这样。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