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依旧在发烧,但因为霍凛刚才喂入的那片鬼医局特制退烧药,她倒是有了些精神,也不再昏睡不醒。

    她见霍凛要躺在自己身边,甚至自觉地往一旁挪了挪,给霍凛空出一大片能躺下的位置。

    仅是这一小动作,就引得霍凛心脏微微抽跳,压抑着心底的大喜。

    “我没有不愿意原谅你……你不要胡乱猜,我只是……”

    容祈欲言又止,脸色雪白透红晕,眨巴着长睫不安的垂敛美眸,轻轻抓着改下脖子边缘的被子,攥紧,犹豫了半晌,才决定和霍凛说实话。

    “我只是怕我再待在你家,爷爷们都来了,一个个都要伤你,你看,你已经被我害得受伤流血皮开肉绽的了……我不想再害你受伤了……多不好。”

    “而且……”容祈觉得被窝不暖了,蜷缩成一团,侧过身,埋在霍凛怀里,闷声软柔,“而且我对我们之间今后的路很迷茫,突然不知道怎么跟你继续相处了,想一个人冷静看看……”

    容祈说完,侧蜷身,掀开被子一角,又往后挪了挪,她拍拍床,有些哀怨的垂着眸,娇弱道:“被窝冷了,好不容易有点热气,都没了……我捂不热,我冷,霍凛……”

    可她刚说完,又合上被子,后悔了。

    “算了,你身上还有伤的,不能乱动……”

    容祈小嘴不断翕动,溢出的音节,说出的话不断,而同时,霍凛衬衫的扣子也已经解的差不多,完全敞开后。

    他霍然坐起身,背对着容祈,解了腰带,褪下西裤,将衣物扔一旁。

    他宽厚的背肌随着动作幅度的增大,不断挤压着性感的背脊线,后背骇人的旧伤疤和皮开肉绽的杖棍伤也清晰的暴露在容祈眼前,还有他腰侧紧缠的防水绷带。

    霍凛身上,真的因为她而伤痕累累。

    可霍凛没给容祈伤心的机会,他猛一个转身侧躺,迫不及待掀开被子,滚烫炙热分怀抱顺势紧紧包裹住了容祈娇弱柔软的身躯。

    他手臂肌肉膨起,穿过容祈后颈,用力搂着她,并替她将被子掖的密不透风,一系列的举止动作,强势逼人至极,又弥漫极致的安全感。

    “终于给我抱到了。”他嗓音低沉磁性,深吸气一叹。

    “所以冷静够了没,嗯?”霍凛接着容祈的话,又说下去。

    霍凛强壮的胸肌轮廓,直接碾压住了容祈温烫的小脸,差点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稍偏过头,软脸贴在霍凛胸膛上,留恋的小蹭了下,被满怀的温暖包裹的舒适感,让她浑身发懒,睡意再次袭来,小手搭在霍凛心口,低弱细柔道:

    “早些时候,佑佑带我回租房,小巷子里遇到突然窜出来的小野狗,我好怕的,下意识就喊你的名字救命,可惜没有你。”

    “佑佑看我不开心,就带我出去玩儿,我第一次发现帝城还挺漂亮的,有点好玩,只可惜你不在,我玩的心不在焉,手也很冷,脚也很冷,风吹在脸上有点疼,我很累,我满脑子还是你……”

    “发烧睡迷糊了,一个人躺在床上,我总是伸手往身边摸,我总觉得,你会在我旁边的……”

    容祈还想说什么,却被霍凛打断制止了。

    “好了宝宝,我在这,睡了,安心睡。”

    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追问下去了。

    答案显而易见了。

    容祈的每一句话都在告诉他,我冷静够了,我好想你,我也试过离开你,可我做不到……

    连误以为戒指丢了,她都能着急得委屈要哭。

    其实,这样就够了。

    慢慢来。

    他们可以慢慢来。

    “你暂时不想回去,我就陪你住在外面,我们就让你两个爷爷先在我们家住着,等你什么时候想回家了,我们再回。”

    “我说过,我们重新开始。”

    “宝宝,这次纯当,我们重新开始的一个起点……你走了,我找到了你,然后我会努力争取和你在一起的机会,起码替你暖被窝的机会,你得给我,是不是?”

    霍凛发现自己的耐心越来越好了。

    他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容祈乖软的埋在他怀中,软乎的应了声。

    他们彼此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而容祈身上那股馥郁幽香的朦胧香气在暖融的被子中渐渐漫开,霍凛嗅着这味儿,浑身松弛,喉结微动,不断低下头,亲吻着容祈耳鬓的软发,她柔软的脸蛋,甚至在她细密闪着碎光的长睫上,也接连落下视若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吻。

    “你的伤还疼不疼?”

    “疼,但抱着你好多了。”

    容祈被子蒙过头,埋在霍凛胸口,把自己藏了起来。

    被窝中,她闭着眼,唇贴着霍凛,偷偷的,小鸡啄米般一口口亲着霍凛心口的肌肤,在这种突然回归的幸福感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两天都没睡好的霍凛,也终于能睡个安稳觉,搂着容祈,呼吸渐沉,安然睡去。

    .

    与此同时。

    陪萧策驱车返回他们最后和北阴分开的路段的江也,正站在空旷的十字路口中央,环顾四个路口,若有所思。

    萧策开着车,在十字路口附近的几条路转了好几圈,都没看到北阴驾驶的跑车。

    他驾车折返后,车停在了江也身旁,降下车窗,抬眸,望向了那站在寒风中的银发少年。

    其实江也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面容俊白秀美。

    只要他不表现出一副丧兮兮的颓然样,真的是赏心悦目那一挂的。

    此时,江也就一脸正经,没什么表情,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似在寻找着容易被人忽略的蛛丝马迹。

    他发现了什么,银发被吹起,快步奔向一个路口上方的监控摄像头,准备攀爬上竖杆。

    萧策不羁的断眉高挑了下。

    他刚要下车阻止,手机就响了。

    萧策身体探进车内,瞄了眼手机来电显示,立刻按下接听键。

    “什么事,斐秘书。”

    是斐清打来的。

    电话里立刻传出斐清的抱怨声,“早知道不让你回来了,你一回来,爷身边哪儿还有我的位置,我只能替他处理处理公务,累死累活。”

    萧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快步走向江也。

    他眼见江也已经爬到竖杆顶端,正准备去拆监控摄像头,他仰起头,朝斐清道:“真遇到突袭和暗杀,你能干什么用?不说了,我挂……”

    斐清:“不许挂!你干嘛还不回来,不是说已经找到夫人了吗?都凌晨3点了。”

    萧策发现江也已经开始在暴力拆卸公共监控摄像头了……

    横杆都被他晃的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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