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是目前代为维持整个西冥府秩序的神官。

    他听闻青乌的疑惑,无奈笑笑,“冥王若不想让我们找到,我们又能有什么本事寻找?他说过,他总会回来的,不过话说回来……”

    “什么?”青乌继续参观者阴森宫殿内价值连城的古董。

    “我突然想起,我西冥府之主在离开西冥府前,正逢他造访您东冥界,他莅临东冥界时,是酆都鬼帝接待的他。访问结束后不久,我西冥府之主就离开了西冥府,彻底失踪了。”

    “你是想说,他的失踪和我东冥府有关?”青乌不怒自威,回眸盯着艾斯。

    “当然不是,我只是提了一嘴罢了,您息怒。”

    青乌不理,双手背在身后,深沉的沿着宫殿华丽的游廊楼梯而下,当他路过大殿一楼的冥王接见厅,余光瞥见那高处两张黑色宝座,青乌目光一顿,眼尖,他发现左边宝座上,挂着一枚精致的白紫色琉璃荷包。

    那荷包是他东边才有的中式物件。

    “冥王宝座上挂着的东西哪儿来的?”青乌也就无心多问一句,“如此庄严的宝座上挂着那么个物件,多少是不成体统的。”

    艾斯顺着青乌的眼神望去,恍然大悟,“那是冥王离开前留下的,他那时刚从东冥界回来,话说那白紫色的小包很奇特,浓香散发百年不散,也不知到底是什么。”

    青乌没吭声,因为他越看越觉得那小荷包眼熟。

    “方便上去让老夫看一眼吗?”

    “您自便。”

    青乌随即快步登上冥王宝座的数十级台阶,来到冥王的宝座前,他瞅着那并不眼熟的小荷包,可上面的香味儿却是再熟悉不过的。

    “这上面的香气来头可就有点大了。”青乌一嗅到小荷包上熟悉的馨香,严肃冷酷的神情立刻绽开笑意,“这是老夫唯一的小孙女身上特有的味道,她连血都带着一股香。”

    青乌说完这句话,脸上笑意瞬僵住。

    他家小孙女的荷包怎么就在西冥府冥王的宝座上挂着了?

    正当这时,一名戴着白色骷髅面具的死神鬼差进入大殿,在艾斯身后恭敬鞠躬。

    “艾斯神官,西冥府检测到两名东冥界鬼神在我西冥府界域使用了极为强大的时间咒术,目前已定位到了他们的位置,派人控制了他们,是一老一少,其中一人出示了身份证明,显示是东冥界灵柩司容祈,灵柩司的等级在东冥界很高,所以才来询问您如何处理。”

    容祈?

    青乌骤然回眸,瞳孔冷缩!

    .

    霍凛庄园。

    被两名手持大镰刀的死神控制起来的容祈和黑天老祖,连卧室门都出不去。

    不过寻常人进入,是看不见西冥府的死神的。

    “二爷爷!你说爷爷会不会知道咋俩在这?”容祈窝在床上,有气无力,浑身泛着虚,因为方才阻止科尔姆开枪,她一下子动作幅度过大,气虚极了。

    “八九不离十。”黑天老祖双手揣袖子里,坐床边,神情有些凝重。

    “……我害怕。”

    “二爷爷也有点慌。”

    “……”

    容祈做梦也没想到,会在霍凛的宅邸里见到一脸黑沉冷酷的冥帝青乌。

    劳伦斯管家轻轻推开了卧室门,笑着给青乌和艾斯带了路。

    “夫人,这位老先生说,他也是您爷爷,所以我就带他上来了。”顿了顿,“要通知Lord快些回来吗?”

    “不用。”容祈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根本没勇气看青乌的眼睛。

    然后,她偷偷踹了一脚黑天老祖,默默的钻进了被子,蒙住了眼睛。

    偌大的卧室在青乌莅临后,气温整个骤降,莫名透着阴森诡冷。

    “老二,你也在这?”

    青乌怒眸可怕的横了黑天老祖一眼,深沉步入卧室,环顾四周后,眼神锁定了床尾的男人睡袍,床边地面的男人拖鞋,还有一只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巨型大狗。

    很显然,在这个房间,有人晚上是陪着容祈一块儿睡得。

    黑天老祖假模假样的给容祈掖了掖被子,没敢吭声,就硬了头皮点了点头。

    “这是谁家?”青乌已经慢慢走到了容祈这一旁的床边。

    没人回答他,容祈装死,黑天老祖沉默。

    倒是和青乌一起来的神官艾斯,清了清嗓子,“据调查,这里应该是阿尔伯特的宅邸,他很有名,是国际知名企业家,中文名应该是……霍凛。”

    如果阿尔伯特这个名字青乌是陌生的。

    那么霍凛这个名字,青乌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曾几何时,霍凛这两个字,简直让青乌气的牙痒痒,恨得七窍生烟,因为这个混账东西,容祈曾经差点和他反目成仇,昔日爷孙温情破裂,好在最后青乌及时终止了这一切。

    可青乌万万没想到,自己宝贝孙女竟又和这人混到了一起。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霍凛的记忆已经被强行灌下的迷魂汤忘川水抹去,他孙女的记忆也被他封存,可这两人又是怎么重新混到一起去的?

    “祈儿!”

    青乌面色铁青,喊着容祈的小名儿。

    “欸,爷爷,我在呢。”容祈被子蒙头,软声道。

    “你有什么要和爷爷解释的吗?”青乌阴冷瞥了眼黑天老祖,“还有你,二弟,你有什么要和哥哥我说的吗?”

    “祈儿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陪着她在这里?”

    “她不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禁足?”

    容祈吓得微微发抖,躲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出,她生怕自己体弱的问题被她大爷爷发现,从而得知之前她中枪流血的事,哇,那可是大灾难!

    黑天老祖低头沉默了半晌,忽然站起,揽过冥帝青乌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一路揽着青乌去了卧室外。

    “老哥哥,你听我说老哥哥。”

    “咱们别在房里说,在外人面前说些家里事儿多丢人是不?”

    没过几分钟。

    也不知道黑天老祖和青乌说了什么。

    门外响起青乌暴跳如雷的怒吼声——

    “谁准你们自作主张同意她和那人在一起的!荒唐!荒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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