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茹解释道:“去割点艾草,我怕蚊子。”

    原主在卧室里面靠窗的位置摆着几扎艾草,想来是用来驱蚊的,现在味道淡了不少,姜茹就想着再去割一点。

    腊梅没有说话,她们家都是用的蚊帐,虽然上面还有补丁,但是比姜茹还是强得不少。

    姜茹的余光看到腊梅捏着那一小串野葡萄,细细地吃着,想来也是喜欢的。脑海中又传来获得好感值的消息,应该是来自腊梅的。

    姜茹的家在村边靠北的高地,后面再走一大段路就是山,这也是她溜去山中没有人注意的原因,若是要去村正中,就要一路向下。

    她们到的时候,鱼叔已经开始起鱼,他家的儿子和兄弟都来帮忙,两拨人站在两边收网,包圆了整个池塘的网慢慢收拢,鱼在水面跳来跳去,有的直接跳出网外。

    偶尔有一两只跳得贼高,人群之中便有人高声惊呼,闹轰轰地一片。

    姜茹从来没有看到过起鱼的场景,倒是以前过年的时候,有人在拖拉机车厢里面铺上油布,装着起上来的大鱼来卖。

    如今亲眼看到起鱼的场景,也是津津有味。

    夕阳余晖下,是一块块金色的如同绒毯般的稻田,风吹过带来阵阵稻谷的干燥香味,人声鼎沸之中夹杂着对生活的热爱与向往。

    这种美好的场景之中偏偏夹杂着一两只惹人厌的苍蝇,来的是她伯父家的二女儿姜兰。

    姜茹记得姜家大房有6人,伯父姜老大,伯娘王氏,姐姐姜云,哥哥姜威,妹妹姜兰,还有一个小儿叫姜武。

    姜兰上下打量着姜茹,不屑道:“姜茹,你来这里干嘛?”

    “你管我。”姜茹不客气地呛声道,要是原主可能忍气吞声,可她又不是。

    “你不能来这里。”姜兰趾高气扬地抬着下巴。

    姜茹瞅着她,啧啧,好像战斗的母鸡,“为什么?”

    “我说你不能来,你就不能来。”姜兰哼着道,心想果然是有人生没人养的,离开他们家,现在倒是会回嘴了,牙尖嘴利。

    姜茹忍不住笑出声,这小学鸡一样的吵架,她是疯了才会在这里纠缠。

    “你笑什么?”见姜茹哈哈大笑,姜兰气急败坏地指着她道。

    “姜兰,你是狗吗?走过一个地方撒泡尿,就觉得那地儿是自个儿的?”姜茹嘲讽道。

    这一下,站在姜茹附近的杨氏姐妹都忍不住笑了,还有其他听到姜茹的话的人也笑出了声。

    她竟然骂自己是狗?姜兰的怒火由心而生直冲上天灵盖,挥着手就朝姜茹扑过来。

    眼看着姜兰的手都要挨到自己,姜茹侧一下身,姜兰打了个空,刹不住脚,一下子冲进了田沟里。

    坐在田沟里的姜兰先是愣住,而后哇哇大哭,她这十年的人生还从来如此丢脸过。

    这嚎破天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王氏快步走过来,一看到姜茹就忍不住皱眉,刻薄道:“姜茹,你对兰兰做了什么?”

    “伯娘这话什么意思。”姜茹面无表情,看着姜兰的狼狈的样子,她其实很想笑,但是她要是真的笑出声,反倒是授人话柄,“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她能掉沟里去?”王氏盯着姜茹说道,脸上挂着狠戾,不过三十出头的人,因为常日里面皱眉生气,眉宇间皆是刻薄。

    “她自己扑进去的。”姜茹泰然自若道,“不信,你问问周围的人,她一过来就说不买鱼就不能在这里,我心想这围观的人这么多,也不是个个都来买鱼,难道说都不能在这里看看热闹?”

    人群中有人应和道:“是啊,我不买鱼,连看都不能看了吗?”

    这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起哄却是帮了姜茹的忙。

    王氏的脸色铁青,她女儿是这个意思吗?她女儿肯定只是不让姜茹在这里的,但是她又不能直接撕破脸直说,姜兰这么说可以解释为童言无忌,但是王氏这么说就是针对人家孤女。

    “那她为什么掉进沟里?”王氏质问道,脸上却是“一定是你在作妖”的表情。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自己跑过来的,兴许腿软脚滑就栽进去了。”姜茹面带无辜地解释道。

    “你……”王氏气到不行,姜兰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腿软滑到沟里。

    “娘,她骂我是狗……”姜兰哭喊着。

    “你个小贱蹄子,竟然骂我家兰兰,我撕了你这张嘴。”王氏终于找到理由了,薅袖子上前就要找姜茹的麻烦,被一旁的婶婶们拦住。

    “我可没有骂她,她说这地儿她说了算,说不让我站在这里,就不让我站在这里,我便说只有狗才会撒尿圈地方,说我骂她,不如说她自己对号入座。”姜茹拎着篮子站在原地,半丝恐惧害怕也没有。

    比起王氏的愤怒,姜茹全程都很平静,显得更有说服力,别人不知道,村里的人还不知道王氏是个什么货色吗?

    “够了,姜茹你不要再说了。”里正站出来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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