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敲门的是姜琼花,她拎着一个竹篮,面上盖着个小花布,花布微微颤动,好似下面有什么活物。

    姜茹猜测可能是只猫。

    果然,姜琼花说道:“有个定下猫的人家又不要了,奶奶说让我给你送过来。”

    这真是明晃晃的谎言了。

    姜茹并没有拆穿,依旧是拿了十个鸡蛋给姜琼花,还到了声谢。

    无论李婆子到底是如何想的,但是她的确是给了姜茹一只猫,而姜茹也确实是需要这只猫。

    换做爽文的女主,不蒸馒头争口气,这时候就会坚决不要这只猫,但是姜茹觉得自己顶上天也就是个田园文,大可不必,没有老鼠不比这口气重要?

    而李婆子送来这只猫,的确是因为姜茹上午那番话。

    这村里村外的少不了人,自然有人看到姜家两姐妹的行踪的,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场合和姜茹所言无差。

    且她去找人探了王氏的底,一听说姜家两口子托梦的事情,王氏脸色白的差点撅过去,说到她和姜云的对话,王氏支支吾吾更是顾左右而言他。

    最后还是姜云发现不对劲,出面打发了人。

    那人回来之后,将事情转述一遍,李婆子就知道姜茹的话十有九八是真的。

    王氏母女能说出这样的话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她在乎的是姜家二房托梦的事情。

    这万一姜家二房觉得她对姜茹又什么坏心思,报应到她身上该怎么办?所以,李婆子赶紧让琼花走了这一趟,把猫崽送过来。

    姜茹本想借着李婆子压下一些流言,毕竟之前有贼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呢。

    没想到这一下子一箭双雕,既收到了猫,还平息了流言。

    李婆子将姜茹的话奉为真相,后面再听到别人说七道八的时候,免不了蹦出来嚷嚷几句,毕竟八卦这种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信息差——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

    不多久,五塘村的人都知道姜茹闹上大房是因为姜家二房托梦。

    当然也有不相信的,比如说姜云,她想了想便知道上次躲在草丛里面的根本不是什么鸟类,很有可能就是姜茹,所以她才知道自己和王氏商量了什么。

    原本她打算借着姜茹逼上她家给扣上一个不孝的名声,毕竟无论怎么说,这场闹剧导致了大房如今的局面,名声受损不说,王氏和姜老大三天两头的吵架。

    人们总是会同情弱者,当初姜茹弱势,大家都偏向于她,如今姜茹获利,大房鸡飞狗跳,自然就会有人觉得当初姜茹咄咄逼人。

    人心总是如此。

    姜云却没有算到姜茹会搬出姜家二房来,反将一军,但姜云也不生气,日子还长着呢,她总能找到机会报了这个仇。

    姜茹可不知道姜云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又给她记了一笔,不过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呢?

    她现在正忙着呢,忙着吸猫猫。

    琼花送来的是只橘猫,脑袋圆圆的,也就成人巴掌大小,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取名叫做大橘。

    姜茹找出个弃用的针线篓子,垫了件旧衣服,放在小黑仔的狗窝旁。

    小黑仔对这个新来的小伙伴十分好奇,动不动就凑过去嗅嗅,或者用脑袋拱拱。

    猫崽太小,动不动就被小黑仔拱个四脚朝天,喵喵喵直叫唤。

    姜茹被萌得心都化了,她现在是左手有猫,右手有狗,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儿女双全”了。

    不过,这种快乐只持续到了晚上。

    就像是所有离开妈妈的孩子一样,大橘终于意识到自己独立一猫,开始慌张了,喵呜喵呜叫个不停,凄厉悲惨。

    这声音可比小黑仔小声的哼哼唧唧更有杀伤力,姜茹实在是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提着油灯蹲在猫窝旁边,任由大橘在她手指上蹭了蹭。

    或许感觉到温暖,大橘不闹腾了,只是缩在窝里,等到姜茹走出两步,它又开始叫唤。

    如此几次,姜茹差点把猫崽揣回被窝,她看了看旁边窝里的小黑仔,将大橘提起,丢进了小黑仔的窝里。

    正眯缝着眼睛打盹的小黑仔被从天而降的猫猫吓了一跳,差点蹦出来,发现是自己的小伙伴之后,又躺了回去。

    大橘在小黑仔身上爬来爬去,最后在小黑仔的肚皮处找到舒适的位置窝着。

    可怜小黑仔还是一只公狗宝宝,就被迫当了会亲妈。

    姜茹观察了一会,见大橘不闹腾了,轻轻松了口气,回房睡觉,她明天还要去镇上茶叶店谈茶包的事情呢。

    第二天差点睡过头,还好之前养成了生物钟,才赶上了牛车,姜茹背着一背篓的茶包,如约来到了茶叶店。

    这次带的茶有两种。

    一种是清稻茶,这个配方她已经改过了,将罗汉果换成冰糖。

    还有一种则是新茶,以苹果为主料,主打水果的清香气息,姜茹取了一个极其文艺的名字——花容茶。

    茶店掌柜当即各拆了一包煮出来尝了,明显对玉容茶更感兴趣。

    “这个名字不错。”掌柜坐在姜茹对面,又尝了一口茶,酸酸甜甜中夹杂着清香,还有别的果味,实属不错。

    “取自一首诗歌,‘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姜茹说道。

    这个可是李太白描述杨贵妃的,听说唐玄宗认为这首诗冒犯了杨贵妃,将李太白贬谪了,都是野史,不知真假。

    掌柜的点点头,这个掌柜姓李,年约四十左右,还留着点山羊胡子,看上去十分的老道精明,“好诗,不知何人所做?”

    “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在我哥书上看到的。”姜茹解释道,即便是这里的人不认识李太白,她也不敢把这诗歌往自己身上贴金。

    李掌柜摸着胡须点点头,“真是好诗。”

    姜茹暗自得意,这可是我大华夏的诗仙李白所做,流传千古,能不好嘛,这掌柜的有点墨水啊。

    “小娘子的茶包打算卖什么价格呢?”李掌柜突然转到正题上。

    “这清稻茶,我在乡下卖的十文钱一包,玉容茶这两日才出来,尚未定价,不知道掌柜的觉得什么价格比价合适?”姜茹虽然不会砍价,但是她坚信议价的时候,谁先出价谁先死。

    “在不知道原材料的情况下,在下实在是不敢贸然定价啊。”李掌柜说道,眼睛瞥着姜茹。

    是吗?那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材料的,姜茹在心底哼了一下,苹果她故意切成其他形状,晒干缩水后,再加上其他的味道的熏染,更难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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