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剑匪 >第89章 守渊往事
    见庄七正欲开口,不悦人淡淡道:“你也不必谢,若非闺女要求,我也不会出手。”

    庄七作揖,诚恳地说:“前辈若真心不想出手,只怕崔耿也说服不了,还是在此谢过。”

    不悦人来了兴趣,饶有意味地看着他,道:“既然你想谢我,光说不行,得拿出谢礼。”

    庄七波澜不惊,回道:“前辈需要我做什么。”

    不悦人定眼打量着他,相较两年前,此人变得稳重不少,心思藏得更深。

    “简单,帮我找个女人。”

    说完,一幅画卷就扔了过去。

    画上的女子花容月貌,灵动的眼睛像极了崔耿,不用再问,身份不言而喻。庄七不由觉得好笑,要找媳妇直说就是了,还硬装作不认识。

    不悦人冷哼一声,“这人是不悦楼的叛徒,最近出现在幽州古悲城,找到她,活着带回来。”

    庄七闭口不问身份,一本正经地答,“我一定将叛徒毫发无损地带回来,保证好吃好喝地供着。”

    不悦人露出一副你很识相的眼神,满意一笑。

    庄七又道:“素闻不悦楼暗线遍布九州,庄七冒昧,想打听两件事。”

    “你是想打听守渊人和海沙阁吧。”

    见对方点头,不悦人眼里露出精光,“消息是有,但不悦楼有规矩,一条消息,一个代价,你连问两条,可想好了?”

    “前辈救我不全是因为崔耿要求,如果只是找人,不悦人手遍布,不一定非我不可。”庄七淡淡地说:“前辈目的不妨直说,我是个爽快人。”

    “不愧是渺尘教出来的,聪明,比你师父爽快。”见对方皱眉,不悦人顿觉找回场子,笑的愉悦。

    “我今晚带你去不悦楼,但你得找出三途教的老巢,进去一探究竟。”

    庄七心念一动,立即问:“前辈可是查出什么?”

    “三途教在燕州之乱后教主不知所踪,四分五裂,但这几年却有一统之势。”不悦人说:“你去帮我查出幕后之人是谁。”

    “就算前辈不帮,我也是要找三途教的。”庄七行了一礼,算是将此事应下。

    “哈,好气魄。”不悦人道:“且不说三途教凶险,现在多少人去了幽州,就是为了找你们,你可知,这消息是谁放出的。”

    庄七面无表情。“还能有谁,自是大名鼎鼎的渺尘真人。”

    世上无人知晓守渊人需要解印,不会有人猜到他们一定要去幽州不可。渺尘此举,就是要将修士聚集幽州,让所有人见证被掩藏的真相。他是在报复整个道门。

    不悦人啧地一声,叹道:“你们这个师父也狠心,把你们往火海推。”

    “他不是我师父。”庄七冷冷道了一句,随后转身。

    身后传来不悦人淡淡地声音。

    “你不认他,但你一身本领都是他教的,变不了。”

    庄七没有说话,攥着拳快步离去。

    不悦楼透过门扉望着天光,长吁一口气。“渺尘,你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万里之外,九岳剑宗,正阳峰。

    “师弟,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佑安真人面露疲惫,目光浑浊地盯着大厅的某一处,颤颤道:“你将剑宗毁于一旦,与你有什么好处。”

    渺尘坐于上首,平静道:“师兄,师弟听不懂你的意思。”

    佑安真人咳嗽两声,抬头望着他:“你明明可以护住九亥,却故意放出他的身世,还有庄七的行踪。又让马刚放过厉红缨,救走太玄,还对外称正阳峰主亲自去捉拿叛徒。”

    “在外人眼里,九岳剑宗风平浪静,但内门早就一团散沙。”佑安真人不忍地闭上眼。“九峰去其二,顾寒和文展还太年轻,剑宗快要无人了师弟,这毕竟是十一亲手造就的剑宗,你这是何苦!”

    渺尘垂眸凝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忽然勾起嘴角,“当初飞升大阵一地狼藉,师兄是第一个赶到的,幸亏有师兄劝慰,李无常才压下疑虑,也幸亏师兄支持,太玄才稳坐高位。剑宗有此今日,不是因为十一,而是师兄你啊。”

    佑安真人如遭雷击地僵住,弯背不由地颤抖。

    往事被掀开,愧疚、害怕、惊恐、后悔等情绪统统涌上。当初飞升大阵疑点重重,但抵不过剑圣修为无人可敌的事实。

    他和景阳借着这个理由,坚信剑圣已飞升,一路拥护太玄,李无常自幼受他照拂,自是信他所说。马刚则选择闭口不言,清水峰直接封山,渺尘更是不再入世。以至于只有舒容介怀多年。

    他原以为渺尘是放弃的,直到庄七拔剑,他才明白,对方一直等着这么一天。

    老人的背更弯了些,喘了口气,艰难地开口,“太玄说服了我,剑宗不需要一个生死不明的剑十一,而是需要飞升仙界的剑圣。剑宗也确实因此成了道门统领,太玄这些年也是尽心尽力地维护着剑宗。”

    渺尘但笑不语,低垂的眼尾透着似有似无的嘲弄。

    佑安真人被这眼神刺伤,低下头,闭目良久,颓然往椅背一瘫,颤颤道:“我错了”

    自讨世剑被拔起后,李无常再不见佑安。

    等九亥睁开眼,就枕在温暖的臂弯里,仿佛对方从未离开。

    “才三个时辰,再睡会。”庄七不满地伸手覆上他的眼。

    九亥将手往下挪,不让他遮住眼睛:“你太热了。”

    许是还没睡醒,尾音中带着一丝的慵懒。

    粗粝的拇指有意无意地擦着唇瓣,庄七挨近了些,低声问:“哪里热。”

    下方被硬处抵着,九亥抓住唇间的食指,幽幽一叹:“哪里都热。”

    庄七挑了挑眉,正欲翻身欺上,臂上蓦地一轻。

    他瞧着斜坐在床沿边的人儿,抿唇一笑:“撩拨完了就跑,欺负人。”

    “没有。”九亥睨笑道:“是你太热,让我有些口干舌燥。”

    “我瞧瞧,哪里干。”庄七欺身上前,浅酌着唇瓣,吻的很轻。唇齿交缠间,干燥的唇瓣被浸地殷红。

    九亥喉咙滑了滑,不自觉地抓着底下的被褥。逐渐深入的人却蓦地抽身,离开的不合时宜,又恰到好处。

    庄七凝着几近迷离的眼,用食指擦掉唇角的齿液,沉笑一声,“确实很干,我给你倒茶。”

    九亥靠在床柱上缓神,用几息的功夫反思了自己定力问题,随后清了清嗓子,说回了正事。“不悦人可说了什么?”

    庄七踱步回来,将茶递给他,道:“我与不悦人做了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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