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剑宗的人在擂台上互相打起来,没有攻击目标的剑气首先将心智不稳的弟子撂下台,茶馆里靠窗的白袍青年抚着腰间的玉笛,比起对面看得专注的人,他并没有把视线投放在武会上,而是静静地想着事情。

    “族谱里曾说过,”对面扎着高马尾的少年声音微涩,“这里有被师祖封印住的远古猛兽,若是盲然破阵……”

    玉酌情寻声看去,面对师弟畏惧的神色,声音是陈年不变的温和,“无碍,你旁边呆着便是,出事不会追究于你。”

    师兄乜过来的眼眸狭长惑人,不经意间透着丝丝艳色,那妖孽的气质和清雅俊美的容貌相悖,尤其是右眼角处淡淡的泪痣,自相矛盾的气息相互冗杂,反倒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

    师弟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道好,私底下有些好奇,为什么师兄会突然对这阵法感兴趣,按理说师兄一直都在房间里修炼,前阵子还对经常翻阅玉家古籍,要知道他从来不会碰那些。

    也就是从那变化起,他明明是还温和的,可是他路过,每个人都要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师兄有种强势的压迫感,时间越长,师兄越发的不可猜测。

    “你可知道多少,师祖跟远古猛兽?”

    在师弟发呆时,他听到白袍青年的声音,后者慢慢地给自己倒茶,顺便也帮他满上一杯,嘴角挂笑。

    师弟又是一呆,红着脸道,“据说那猛兽是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是人身鱼尾,相貌丑陋生性恶煞,喜欢拿尾巴抽人,一出生就残害了不少生命,师祖受命前往,废了好大功夫才把它压制在玉宗山脚下的。”

    “原来是那么传的啊……”玉酌情颤抖着肩膀,慢慢溢出笑声,修长的手指愉快的环着茶杯转圈,他仰起头笑容扩大。

    长老说,玉酌情的行为越来越诡异了,他每次看到那抹身影,以为是师祖在世。

    一炷香的时间,武会陆陆续续地剩下十来人,玉酌情拿起玉笛,萧然的笛声悠然远飘,武会上剩下的人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都奇奇怪怪地扭成一团,痛苦惨叫的声音在片刻后归于安静。

    偌大的擂台,尸血横流,从擂台源源不断地流在地上,绘出四面八方隐隐约约浮现阵法的光芒,时大时小像是有什么要冲出来。

    师弟移开眼睛,看向师兄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握着茶杯的手在不断颤抖,瞳孔紧缩,一副冷静淡然的模样不复存在,甚至很疯狂,让人觉得好生陌生。

    巨大的轰隆声从擂台地下传来,深蓝的水劈天盖地地淹没所触及之处,白袍青年手转动,水在茶馆几厘米的前方被无形的屏障阻碍,距离是如此的近,来自地间的寒气被白袍青年打散,一声声哀啸声从深水中传来。

    一声盖过一声,仿佛在发泄自己的怨愤,尖锐而悲痛,你越出水面,漂亮的蓝尾划过利落地弧形,那张天性凉薄的绝色容颜死死地盯住跳进深潭中的白袍青年,不变的眼神露出彻骨的恨意。

    他即便化成灰你也认得,这个囚了你上万年的男人,你被禁锢在狭窄的水域里,保持着一种姿势万年,连畅快的翻游都做不到。

    “月儿……”你听到男人的轻声呼喊,鳍狠狠地利起,他向你走过来,如此强大的修为,冰冷的寒水根本影响不了他,你摇动着鱼尾警惕地后游,抗拒的姿态让他皱起眉,温尔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瞬移到你的面前,掐住你的下巴,温尔的容颜展现疯狂,你甩尾朝他抽去,凄厉的叫声从口中发出,他趁机把手指伸进你的口腔,尖利的牙齿划破指腹,你口中尝到血的味道,瞪大眼睛看他低声轻念,捧着你的脸笑意盈盈。

    熟悉的契约出现在你的头上,你眼睁睁的看着以及快要消淡的“玉华”被新的名字“玉酌情”覆盖,那笔墨色浓郁深幽,再次决定你被他收为灵宠的命运。

    你软倒在他的怀里,呜咽着,他紧紧抱着你,抚摸着你乌黑色的长发,叹息道,“我好想你……”

    ……

    “师兄”

    路旁的弟子都朝玉酌情恭敬喊道,低顺着头颅等他远走,不怒自威的压迫感惹得弟子们心有余悸,又是害怕又是崇拜的看着远处的修长身影。

    “我听说,师兄把山下的那法阵给打破了,还收了猛兽做灵宠呢。”身旁的弟子小声谈论。

    闻言,自诩清醒的弟子反驳,“你别胡说,那可是师祖的法阵,除了他没人能破解,就算是大师兄也……”

    说道一半,他愣了。

    他看过藏真阁里师祖的画像,师兄是玉族最像师祖的人,学的都是玉宗最好的书籍,就连修炼的天赋也是自万年以来最好的,别说玉宗,哪怕整个修仙界也找不出几个能和他对打的人。

    真要是师兄,好像不是不可以。

    凶狠地拍打声在院落外便听到了,玉酌情越过庭院,来到湖泊旁,湖中的水溅起来,绝美的人鲛跳出水面仰起头,曲线优美流畅,那双漂亮的乌眸闪着温润的水光,你看起来很脆弱。

    玉酌情踢了踢躺在地下被咬得只剩下半具尸体的弟子,神情漠漠,从袖口中拿出化骨粉洒下,尸体瞬间灰飞烟灭。

    他直起身,望着湖泊中央的你开口,“他怎么会在这里?”

    玉宗的人不会擅自跑进他的住所,除非是他的人鲛引诱。

    你捧脸咯咯笑,面无表情的脸上笑得张扬邪恶,你甩了甩尾巴,声音懒散冷淡。“你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眼睛一睁就看见他在摸我呢。”

    玉酌情闻言,知道这又是你骗人的话语,对你伸手示意,“过来。”

    他穿着白色华袍,隽美如斯的面容温和,笑容一成不变。

    你警惕地看着他后退,迟迟没有过去,半晌你听见他轻声叹息,霎时雷电在你的身上穿梭,引得你瞪大眼睛,疼痛得翻涌起来,声音凄哀。

    最终你选择向他游去,被他捞在怀里的时候你身体已经被折磨得痉挛起来,他怜惜地抚着你的肩膀,摸着你疯子似炸开的头发,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浓郁。

    “月儿,真可怜呢。”他抱起你朝竹屋走去,背影把你笼罩,你的鱼尾无力地垂落,尖端还在持续抽搐。

    ……

    他的手指在你腹部下一寸的鳞片处打转,冰凉的脸呈现出绯人的红,他微用力,你的尾巴猛地一抬,被他双腿牢牢锁住。

    “痛……痛……”他的手指用力,你摇头呜咽着。

    “乖,那么多年没做了,你也很想吧?”他低声温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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