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老老实实回去看电视,温亦松了口气继续游戏,他刚找到游戏中的霍家,就听到外面胖丁的叫声。

    “不好了,出事了!”胖丁喘着大气冲了进来喊道:“张凤发疯了,田甜失踪了!”

    温亦立刻站了起来,瘟疫的先兆出现了!

    “老白快去看看!”见白焰不为所动,胖丁着急了。

    温亦脑子里冒出了问号,白焰十分留恋地看了电视一眼,终于磨磨唧唧地站了起来。

    “走吧。”少年语气听起来十分不好,显然十分嫌弃丁悦。温亦也不敢多问,关了游戏就跟着丁悦和白焰一起去了张凤家里。

    张凤家和霍诚宇家隔得不远,也就几十米而已,从霍家门口都能看到张凤家,但是中间有一大片竹林,必须从外侧绕过去,所以还是花了5分钟才跑到。

    已经有好几人在门口观望,丁悦大喊一声:“医生来了,大家都让让!”

    医生?温亦真纳闷丁悦说的是谁,结果就见丁悦指着白焰说道:“这是京都来的白医生,快让他看看。”

    温亦忍不住看向白焰,这胖丁吹牛的本领他是见过,没想到扯谎的技术也这么高超,白焰明显就不是医生的样子,都能被他说成来自京都的顶级专家?

    这死胖子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张凤的老公,也就是田甜的父亲,是个五十多岁国字脸的中年人,穿着黑色中山装,气质儒雅,看上去就不像是深山里务农的乡野柴夫,怪不得这个年龄还能娶到张凤这个小娇妻。

    温亦突然意识到,这个老南闽虽然地处偏僻,但并没有常识中的那般贫穷。村子里的人虽说不是富豪,但看上去也都不愁吃穿。比起穷乡僻壤,反倒像是个世外桃源。

    田铭山面露疑色,丁悦所指的专家看上去太过年轻,说他是个明星演员他毫不怀疑,但说是医生……就有些……不那么让人能信服。

    “田伯伯,白先生非常厉害,你相信我。”霍诚宇上前说道。

    田铭山对于霍诚宇还是有几分信任的,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愿意让白焰进去看一看:“那请白先生进来吧。”

    “我们今天早上可是和张姐一起坐车来南闽的,那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疯了?”胖丁一口张姐一口田甜,说的那叫个自来熟。

    吃好饭后,田甜就吵着要出去玩,张凤没办法就带她出去了,但不到半个小时田铭山就见张凤一个人回来了。

    田铭山奇怪孩子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询问张凤,张凤不回答,并且两眼发直,就像傻了一样。田铭山老年丧子,就剩这一个宝贝闺女了,绝对不能再出事,就撇下张凤自己去村里找。

    老南闽村子一个小时就能绕完,田铭山始终没找到孩子,没办法,只能回家里再次询问张凤。

    这次他才真正察觉到张凤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白焰问。

    田铭山眉头紧锁,推开了房门让了一步:“你们自己看吧,我说不清!”

    温亦跟在白焰身后,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女人“呜呜呜”的呻吟声。

    “我说田叔,你至于把张姐绑的这么严实吗?绑架犯都没你这样的。”丁悦惊呼。

    只见张凤被人用麻绳绑在一把太师椅上,绑的人十分有技巧,手腕,脚腕,肩膀都有缠绕,就连嘴巴都塞了一块毛巾。

    “不绑着不行!”田铭山见丁悦上前撤掉塞在张凤嘴里的毛巾连忙提醒:“小心,她咬人!”

    “哎呦!”丁悦伸手不及,直接被张凤咬了一口,还好皮糙肉厚,没要出血,见张凤就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样龇牙咧嘴,立马又将毛巾塞了回去。

    “我看不止咬人吧?”房间没开灯,光线有些昏暗,温亦感觉到地上有些粘腻,低头一看,地上全是零零散散的血点子。

    张凤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长裙,被绑在椅子上,连衣裙盖到了脚踝,裸露的胳膊上倒是没什么伤口。

    白焰上前单膝蹲下,直接伸手掀开了张凤的裙子。田铭山并没有因为如此不尊敬的行为生气。

    映入众人眼脸的是血淋淋的小腿,肌肉血管裸露在外,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其实鲜血早就顺着脚踝染红了裙摆,只不过因为裙子是黑色的,并没有吸引众人的注意。

    白焰松开手,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胖丁这个五大三粗立马像个小姑娘似的掏出一包纸巾,递给白焰擦手。原来是手上沾染的血水让少年心情不悦。

    “这是怎么弄的?不像是刀。”霍诚宇分析了一下伤口的边缘,困惑地问道。

    “她自己撕的皮。”已经在游戏中经历过此等场面的温亦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反而对少年对此种场面习以为常的样子感到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田铭山肯定了温亦的回答。“怎么可能?一个人能活生生把自己皮撕下来?”丁悦表示怀疑,他试着用手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皮,可人太胖,过多的脂肪粘连着皮肤,根本揪不起来。

    “脑子不正常就行了。”温亦并没有把张凤还将自己皮吃了的事情说出来,这个消息太过骇人听闻了。

    “白医生,有办法吗?”田铭山着急道:“田甜还没找到呢。”

    比起眼前这个发了疯的妻子,田铭山明显更在乎田甜,无奈现在也只有张凤才知道田甜在哪里。

    “她得了瘟疫。”白焰说出了让温亦揪心的两个字。

    温亦瞬间看向少年,微弱的阳光透过窗隙打在少年的脸上,他第一次从这副略带病态感的身躯上感受到了神秘。

    心情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的糟糕。

    温亦忽略了太多的事情,“瘟疫”这两个字惊醒了他。

    从一开始这场旅途就不对劲,他只是潜意识不想往哪个方向去想。

    飞机票头等舱,最豪华酒店房间,这样土豪的王勇会抠门地选择一个默默无闻的旅游小镇?

    一上来就主动要求合伙的丁悦,连他去的老南闽车票都准备了,真是热心肠吗?

    准确地说出“瘟疫”两字的白焰,是不是早就有了接近自己的计划?

    是和那个女人有关?

    温亦脑海中再次浮现将他轻而易举打败的神秘女人。

    他战战兢兢等待许久的女人。

    脸颊上又出现了被女人手指轻弹的触感。

    是自己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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