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姐听着她喋喋不休有些脑子疼,忍不住出声打断,“罢了,她们没教养,你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能跟唐寂坐在一起吃饭的,你还指望她们有多讨人喜。”

    她继续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担心气坏身子,恶人自有恶人磨。”

    唐寂终于把面前的饭吃完了,“何小姐自便。”

    她直接起身就走,丝毫不顾这行为妥不妥当。

    BR的活动很快就结束,今晚是最后一次晚宴,一群人有说有笑,唐寂在酒桌的最末尾处,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离帝都那群人有十万八千里远,清闲的很,她闲着无聊没什么事,百无聊赖的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她看了看酒瓶,眼睛有些看不清楚,不过没关系,她也不是非得知道那是什么。

    这酒怪好喝的。

    她从来都不纵欲,可这个酒真的很好喝。

    离得近了可以闻到一些果味清香,也不是很辣,咽下去之后仿佛有一股暖流到胃。

    没过一会儿她就醉了。

    喝醉的唐寂不耍酒疯,只是懒懒的用手撑着脑壳子闭眼休息。

    她的脸红红的,没有平常那般冷厉。

    看起来人畜无害的。

    温野本来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可期间来了一批人,他去处理了,他离开之前该嘱咐了一句让唐寂不要喝太多。

    不过她好像把他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温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唐寂呆呆愣愣的,一看就知道没少喝。

    他无声叹了口气,她一向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唐寂的肩膀,“回去吗?”

    唐寂此时双眼就跟蒙上了一层白雾似的,看什么都不清楚。

    她闭了闭眼,还是老样子,醉酒的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喝酒的副作用,既然看不清她也就懒得弄眼睛了。

    她低声说,“我有点困了。”

    一句话温野就懂了她的意思。

    “好,我们回去。”

    温野摆了摆手,立马过来两个女性工作人员,低声吩咐了两句。

    二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二人动作轻柔的把唐寂从椅子上扶了起来往外走。

    温野留下来善后。

    总会有人盯着唐寂不放。

    如他所料,沈梦辞立马就要跟出去,温野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梦辞认识他,“我去洗手间,你干什么?”

    温野不苟言笑,抬了抬下巴,“洗手间在你后面。”

    沈梦辞蹙眉,“那边的洗手间我用不惯。”

    温野不发一言,维持动作一动不动。

    二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沈梦辞服输,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野离开之前最后扫视了一圈晚宴上的所有人,吩咐手下,“盯住每一个人,大小姐醉了,今晚不允许出现任何突发情况。”

    耳麦中响起统一回复,“是。”

    下面的事安排好了,那唐寂就是最大的变数。

    工作人员把唐寂小心翼翼伺候稳妥的送回她的住处后就离开了。

    偌大个别墅中就只有唐寂一个人。

    她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也睡不安稳,脑海中的记忆每一帧都在折磨她。

    实验室的所有东西都刻进了她的脑海里,不管看到什么都会想起相关记忆。

    她蜷缩在床上,长发蒙住了她精致的面庞,她紧闭双眼,眼眶湿润。

    厉谦爵一直在关注唐寂,中途看到她醉了被人送回来就想着跟着过来看下。

    BR的安保他信得过,可他放心不下其他的。

    他摁了门铃,过去好久里面都不曾有动静。

    他打了电话,没人接。

    他后退几步,抬头看了眼旁边紧闭的窗户。

    月朗星稀,别墅区安静的很。

    蓦地响起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

    BR的保镖应声而来,在一堆碎掉的玻璃旁,光明正大的站着一个男人,看到他们以后也不跑,就那么跟他们面面相觑。

    好吊的匪徒。

    在看清楚厉谦爵脸的时候他们犹豫了一下。

    温野的吩咐好像是厉谦爵很安全,不管他做什么都不用管,除他以外的人都需要盯着。

    那他们……

    一群人东看看西望望。

    “你听到声音了吗?”

    “没,听错了吧?这边没异常。”

    “那就走吧。”

    然后他们就走了。

    等他们走后,厉谦爵翻身进了别墅。

    他怕唐寂死在里面没人发现。

    毕竟她发起病来一动也不能动。

    他就进来看一眼,没事他就走了。

    对于别墅的格局厉谦爵好像格外清楚,他熟门熟路的上了二楼,敲了房门,“唐寂,你在里面吗?”

    他听力很好,尽管里面声音不大,可他确定里面是唐寂。

    他询问,“我推门进去了啊。”

    里面没动静。

    他不再顾忌那些,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没有开灯,借着月光他勉强能看清楚床上躺着一个人影。

    蜷缩成一团,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那是个人。

    他大步走过去,拍了拍唐寂,“你没事吧?”

    喝醉的唐寂自我意识不强,情绪敏感,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听到有人叫她,她有些恍惚的睁开眼。

    可睁不睁开眼都没什么区别。

    她什么都看不清楚,潜意识只是觉得声音很熟悉。

    她信自己的本能,她从床上坐起来,脑子有点发晕。

    她能察觉到房间中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是男人。

    唐寂的表情落入厉谦爵眼中,有些无辜,湿漉漉的眼睛有些无神。

    “厉谦爵?”

    “嗯,是我。”

    厉谦爵低低应了一声。

    唐寂摸着有点疼的脑袋,声音微哑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你死没死。”

    要是平常,唐寂早就开始怼他了,可她今天周身并没有一丝戾气。

    “哦,谢谢,我没事,就是脑袋有点疼。”

    今晚那酒后劲怎么这么大。

    她拍了拍脑袋。

    她还是很难受。

    胸口闷得慌。

    她想哭。

    可不知道因为什么才哭。

    才说了两句,她就趴在了床上,跟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被子里,抽泣。

    这是厉谦爵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唐寂。

    一下给他弄得手忙脚乱。

    他刚刚给BR的工作人员发了信息,让他们煮解酒汤上来。

    他走到床边,看着鼓起来的那一团犹豫再三,最后动作僵硬的摸了摸发抖的鼓包,用尽量听起来温柔的声音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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