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手机界面中，赫然就显示着正将半张微红的脸蛋沉在水下的师姐。
说实话，师姐这样害羞的样子，他还真没怎么见过。
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注意到自己其实也在泡澡，他象征性地往水里躲了躲，眼神有些飘忽：
“师姐……你怎么泡澡的时候给我打视频？”
“不是之前答应过你的吗？”林言言吐了两个泡泡，从水里钻了出来：“说好的上次看了你的，要补偿给你的……你师姐我可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说完话，她便又沉了下去。
用神通将手机悬浮在空中固定住，林言言解放了手臂，忍着不断加速的心跳，不动声色地沉入水下捂住自己的身子。
尽管已经做好了哪怕给他看光也没关系的心理准备，但不管怎么说，生理上还是会下意识地进行遮掩。
不可见者更令人心神荡漾。
见着手机屏幕里顾游倾那想看又不敢直视的眼神，林言言便在水下咕噜咕噜吐着泡泡。
也不说话，她就这么看着他。
氤氲的热气不断凝集在摄像头附近，师姐的模样也偶尔被水汽给遮挡。
又见到顾游倾那探头探脑，试图绕过水汽看见自己时的有趣神态，林言言的泡泡吐得更勤快了。
“好了，看够了吧？那师姐关了？”
林言言正准备伸手将手机取下，挂断视频通话。
但因为手机被她用神通固定在自己身前，想要取下不得不稍稍起身。
而一起身，原本脖颈下全浸在热水中的身子，便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在手机摄像头中。
此时，手机屏幕里，游人的那张大脸赫然出现。
显然他似乎是为了想要再清楚一些而将手机挪近到了面前！
林言言气笑了，没有去取手机，而是迅速又沉回水里，缩起双腿抱着自己。
“想看就说，把手机拉那么近干什么？”
“啊师姐屏幕脏了。”顾游倾厚着脸皮瞎扯着，将手机拿远了些。
望着他的锁骨，林言言抿了抿嘴：
“脏了你不会舔舔？”
“？？？”
“既然你那么想看的话，那就再开一会儿，师姐就多泡一会儿算了。”
林言言微微垂着眼帘，小声地说道。
在顾游倾这边，除了翻腾着的水汽之外，便只能看见师姐那双清亮的眸子。
作为一个男人想看的地方，倒是哪都看不见。
只能依稀判断出师姐此时正处于什么姿势。
“可是师姐，我这什么都看不到。”
“你还想看到什么？”
她一边吐槽着，一边朝着屏幕对面的游人泼了一把水。
水珠自然便溅到了摄像头上。
“师姐，摄像头！摄像头被水珠遮住了！我看不见你了！”
摄像头被遮住了？
林言言抬头，确实看见了一些小水珠挂在自己的手机摄像头上。
但真的就看不见自己吗？
以林言言的理智而言，自然能够分辨出游人话语中的真假。
可他说看不见自己时的那种焦急，却让她完全没法思考，本能地起身想要替他擦净摄像头上的水珠。
自然也就忘了，其实自己正在泡澡。
……
顾游倾并不是说谎。
他这边确实是真的看不见了，但并不是完全看不见。
然而师姐却居然真的起身了，她这突然地出水，也让毫无准备的顾游倾愣住了。
分明理智告诉自己不能看不能看，但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将手机屏拿近了些。
师姐起身之后，曼妙的身躯只是一闪而过，还没等他看清，便已经贴近了摄像头。
他能够看见画面忽明忽暗，显然是师姐正在用浴巾擦拭摄像头。
他只能在尚且清晰的那一块地方，看见师姐光洁白嫩的小腹。
没一会儿，师姐那粉扑扑的娇俏脸蛋便再次出现在了画面中，并占据了整个镜头。
林言言是在检查摄像头上还有没有水珠，为了保险起见，她朝摄像头轻轻哈了口气，重新擦拭了一遍。
但在顾游倾这边看来，师姐那张脸直愣愣地朝着自己贴近，就好像有一个师姐扑了过来似的。
擦完摄像头后，林言言后退了一些，俯身问道：
“怎么样，现在能看清了吗？”
却没意识到，她此时的姿势，在顾游倾这边看起来，有多么充满诱惑。
白净的锁骨凹处，还舀着一小洼水呢。
“能……能看清了。”
“你的鼻子……你流鼻血了？”
顾游倾伸手，抹了一把血，急忙拿了毛巾擦拭，并用水洗净。
“师姐，你还是钻水里吧。”
“嗯？”
林言言歪头不解。
低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什么状态。
她并没有惊慌，也没有听顾游倾的那般便重新钻回水里。
只是象征性地遮挡了之后，笑眯眯地看着镜头中视线无所适从的顾游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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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多看两眼吗？说不定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哦。”
她的声音轻柔舒缓，但传进顾游倾的耳中，却像是魅魔的蛊惑之谣。
“师姐，再看我怕我血不够用……”
“没事的，白姐治得好你，想看就多看几眼。”
“那我真看了？”
顾游倾定睛望去，却发现师姐不知何时，已经沉回了水里。
“师姐这次对你的补偿，已经够了吧？”
“够……够了。”
“那真的挂了哦？”
视频通话挂断。
顾游倾真不知道师姐刚刚究竟是真的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站起了身，还是说是师姐故意假装没意识到，刻意让自己看几眼的。
他只知道，这短短的几分钟视频通话，他的心率已经超过了一百四。
多巴胺过量分泌。
不管师姐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师姐的心意他都已经真切地知晓了。
若没有些别的意思，怎么可能会真的给一个男人看？
甚至被看了也毫不生气，只是重新钻回水里吐着泡泡。
他扪心自问，对师姐是不是抱有同样的感情？
答案是肯定的，自从那次师姐一个人被祓恙司调去执行任务时开始。
顾游倾再次回忆起程婉容以及师父和他说过的话。
“得找个机会和师姐摊牌。”
“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看……呸，就能更名正言顺地保护师姐了，没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