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姜暖很厉害，但那毕竟是厉鬼，而且现在还不知所踪，眼下受了这么重的伤，什么时候会被弄死都是未知之数，这跟姜暖的能力无关。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欧阳宸认真说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男人，干不出这种拉女人下水的事来！”
秦月翻了个白眼，“我是女鬼。”
欧阳宸瞪了它一眼，“一样！”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一个刚认识的女鬼而已，跟自己的性命比起来，算什么？
可他就是狠不下心来。
一人一鬼就这么大眼瞪起小眼来，谁也不让步。
姜暖倚着门边站在门口，看了看欧阳宸，又看了看秦月，眸光微闪。
有些奇怪呢。
尤其是秦月的态度……
她收回视线，看了眼时间，淡淡道：“你们慢慢商量，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欧阳宸闻言一怔，“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刚刚在你体内打入了一道灵气，能保你三天没有危险，这三天够你们商量的了。至于结生死契，秦月一个就能搞定，你们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
陆老爷子那边的情况也很紧急，她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说完，姜暖转身就要走。
刚走出去一步，她又转了回来，从兜里摸出几张符，“这是能让鬼吃饭的符，你们要是决定结婚了，你就带秦月去吃烛光晚餐。”
欧阳宸：“……”
秦月：“……”
这跟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却见姜暖又摸出两部奇怪的手机，递到秦月面前，“这是给你和杨璐的，话费自己交，我回头会多给你们烧钱……不过你要是结婚了，这纸钱是不是就不用我烧了？”
想想都觉得省心，还是结婚吧！
秦月接过手机，本来还挺感动，结果听到后半截话，差点没把手机扔姜暖脸上。
这臭不要脸的！
“我还给你打着工呢，你还想不发我工资？”想什么呢！
姜暖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再次转身走出房间，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欧阳宸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不敢相信姜暖就这么扔下了他。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秦月。
气氛莫名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欧阳宸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视线飘忽，：“那个，你还有别的事吗？”
说完欧阳宸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句话听起来就好像在赶人走似的，要没事了就好走不送了！
可下一秒，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这本来就是他暂住的房间，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秦月飘到他跟前，一本正经道：“有。”
欧阳宸顿时收起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用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语气问道：“什么事？”
想到它说那是个两百多年的厉鬼，欧阳宸就以为它是昨晚受伤了。
刚刚姜暖在的时候怎么不说？
伤的重吗？
秦月看到他眼底里的担心，秦月心头微暖，面上却不动声色，认真说道：“结婚的事。”
欧阳宸：“……”
它是认真的吗？
他微微皱眉，语重心长道：“我刚刚已经说过……”
欧阳宸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来了，却还是认真回道：“没有……”
“那你讨厌我？”
“也不是……”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结婚？”秦月看着他略带紧张却又难掩担心的模样，好笑之余，又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和我订下生死契，对你完全没有坏处不是吗？”
欧阳宸对上它清澈的眸子，手指收紧，声音干巴巴的，“你就不怕被我连累？那只厉鬼有两百年的修行！”
而且，姜暖没有说厉鬼是被什么人抢走的，但能从她手里抢东西，足以说明那人的本事。
秦月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像是几百年的厉鬼？”
欧阳宸下意识上下打量了秦月一眼，之前他就想问来着，它身上的嫁衣，看着确实年代久远了。
“五百年？”
“一千二百年。”秦月幽幽道，它扯了扯身上的嫁衣，“所以，一只只有我存活时间零头小鬼而已，我有什么好怕的。”
它没说的是，姜暖现在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是她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对面，欧阳宸狠狠愣住。
一千二百年！？
这么久了，为什么它不去投胎？
还有……
“你……”当年是怎么死的？
话到嘴边，欧阳宸却问不出口，他总觉得，那会是一段很悲伤惨痛的记忆。
他不想去揭它的伤疤。
“你真的想好了？”欧阳宸深吸一口气，“要为了我去冒险？”
秦月点头，“嗯。”
欧阳宸一咬牙，闭眼，“那好吧，要怎么做你尽管来！”
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脸颊却泛起两抹红云，还有那么点子心虚。
秦月嘴角一抽，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模样，心底一片柔软。
它飘过去，凑近。
感觉到不太对劲，欧阳宸倏地睁开眼睛，刚好对上秦月亮晶晶的眸子，微微泛着青白的唇近在咫尺，即将碰到他的……
欧阳宸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握紧，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脑袋一片空白。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搂住秦月的腰，低头……
冰凉的触感让欧阳宸蓦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已经来不及了，秦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加深了这个吻。
软软的，甜甜的，充满了迷惑人心的味道……
欧阳宸忍不住想要得更多，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根本就没办法停下来。
意乱情迷间，欧阳宸只觉得一阵阴寒之气自秦月口中过渡而来，瞬间进入他的体内。
那是什么？
欧阳宸心底一惊，连忙推开秦月。
他的腿有些软，心慌得很，还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他告诉自己，这是它那口气的作用。
一定是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欧阳宸后退一步，跌坐到床上。
秦月的脸似乎更白了，看到他一脸惊慌的样子，笑了笑，“你不用担心，那是结契的第一步，现在你的体内有我的阴气，它会保护你的。”
说着，它飘过去，抬起一手伸向欧阳宸的胸口。
“把衣服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