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糖，却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还有一股子淡淡的冰凉感，让人神清气爽的。
姜暖收起药碗放回床头柜，笑了笑道：“这是我自己做的，爷爷要是喜欢，我再给做些备着。”
“好好好！”陆老爷子握着姜暖的手拍了拍，笑得开怀，看了眼姜暖身后的陆灵兮，笑脸收敛了些，“你怎么还在？”
陆灵兮：“……”
有了孙媳妇就忘了孙女，爷爷，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我告诉你！
再看姜暖，低着头在给爷爷按着手，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她这个人似的。
要是换了以前，陆灵兮肯定傲娇地一仰头就走了，可现在……
要冷静！
要忍辱负重！
陆灵兮上前一步，“三嫂，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说什么说！有话就在这里说！”陆老爷子冷哼一声，“爷爷又不是外人！”
陆灵兮再次：“……”
双标！
太特么双标了！
见她不说话了，陆老爷子直接开口赶人，“你要是没有话要说就回去吧，你三嫂也累了，你别老是打扰她。”
陆灵兮只觉自己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招人嫌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暖这个时候开口了，“你想说什么？”
陆灵兮精神一振，把之前跟老爷子说过一遍的话又说了一遍，中途陆老爷子好几次想要打断她，却被姜暖捏着手阻止了。
“就是这样三嫂，我们陆家好歹在燕城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能让别人小看了去对吧？所以，三嫂你明晚陪我一起去，我们一起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王八蛋一点颜色瞧瞧！”
姜暖听完了只想呵呵。
什么狗屁逻辑！
陆家的脸面是靠这种小事挣回来的吗？说到底还不就是虚荣心作祟，高高在上惯了，怕丢了面子，让别人笑话。
真是天真！
外人看的是你有没有胆子吗？
要不是陆家的财力和权力摆在这里，你就是天天睡在乱葬岗，也不会有人高看你一眼！
不过——
“你刚刚说，那个将军罐是从司音那里买过来的？”姜暖突然问道。
司音是司家二小姐，和陆灵兮一般大，因为年龄相当，免不了就被拿出来比较，一起的还有叶家三小姐和慕家大小姐等等，这本来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豪门富太太之间的相互攀比。
奈何陆灵兮跟司音就跟天生不对盘似的，打小就互看不顺眼，什么都能斗个你死我活的。
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是陆灵兮压过司音一头，这司音的怨气也就日积月累，逮着机会就要踩陆灵兮一脚。
说起这个，陆灵兮就一肚子火。
“没错！那是司家主办的一场拍卖会，我代表陆家去的，本来一直相安无事，结果司音那混蛋一直挑事，我都已经买了三千多万的字画了，她还……”
“停！”姜暖被她吵得脑仁疼，抬手打断她，“你就说那个将军罐就行了。”
“啊？哦哦哦，将军罐……那个将军罐是司家拿出来的压轴拍品，我看慕姐姐喜欢，就没打算夺人所爱，只意思意思举了两次牌，结果司音那小贱……”
“司音和她的几个小跟班就凑在我耳边冷嘲热讽，说什么我们陆家小气，舍不得花钱做善事，还举牌把价钱一下子从五百万加到了一千万，我没忍住，跟她斗气竞价，花了五千万拍回来了。”
现在想想，陆灵兮都觉得司音那小贱人是故意的，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才故意激自己，让她把这有问题的将军罐拍回来。
真是阴险！
姜暖听完眼角抽了抽。
五千万……
还真是人傻钱多的地主家的傻闺女，你这么败家你三哥知道吗？
姜暖捏了捏眉心，又问道：“你确定那是司家的东西？”
“拍卖会上是这么介绍的，说司家也是在一年前从T国拍回来的，好像是花了一千多万。”
后面的一千多万，陆灵兮说得及其小声，大概是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陆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转向姜暖，“小暖，你觉得这是司家故意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姜暖沉吟片刻，“不过器灵不会认主，若这罐子他们拿在手里一年都没出事，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背后有高人指点。”
陆老爷子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想起陆承钰三年前突然病倒，元一大师说过，承钰是被人偷换了命格……
莫非，这都是司家干的？
但司家真有这个能耐？
还是说，五大世家和四大家族早就联合在一起，三年前就密谋了这件事？
姜暖看着陆老爷子越发冷沉的脸色，用力握了他的手一下，“爷爷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如果真的是他们做的，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陆老爷子抬眸对上她张扬肆意的眸子，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好，爷爷相信你。”
顿了顿，他又说道：“可是你也要记住，你的背后还有陆家，凡事不要自己撑着，有解决不了的，一定要跟爷爷或者承钰说。”
鬼神方面他们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权力的斗争，他们陆家从来没怕过谁！
要对付那几个家族，单凭姜暖是不够的。
姜暖自然也明白，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陆灵兮也不落人后，举起手来喊道：“还有我！”
陆老爷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少给我惹祸就很好了！”
陆灵兮：“……”
我没有！我不是！爷爷您别瞎说！
姜暖转过身，对陆灵兮说道：“还有那五件阴物，你是怎么拍回来的？”
在同一个拍卖会拍中五件阴物，除非那场拍卖会拍卖的绝大部分都是刚出土的阴物，否则这个可能性太小。
什么阴物？
陆灵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了，就觉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东西拍回来了我都不记得是怎么回事，就把东西送回来了。”
是那个器灵？
姜暖眉心微蹙，捏了捏手指，眸底闪过一抹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