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问嘴角一抽。

    “好熟悉的感觉啊……”

    行了,这下就有了搞事情的由头了。

    可以借此出手,将打开荒墟的“钥匙”弄到手。

    就在这时,下方迎亲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

    鞭炮、锣鼓的声音也都安静了。

    大道两旁的各种店铺里,许多人探出头来观望,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停!停下来!”

    竟然有人叫停了尉迟家的迎亲队伍!

    这可真是一个大瓜。

    谁胆子这么大?

    不要命了吗?

    就是皇家现在都不敢这么干吧。

    围观迎亲队伍的人更好奇了,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的扫了过去。

    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神情坚定的站在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前面。

    他容貌俊朗,气质沉稳,言谈举止不卑不亢,颇有几分文人气节。

    一名别着金剑的护卫,厉声说道。

    “大胆刁民!尉迟宰相家的迎亲队你也敢拦!来人,拖到一旁,杖责八十!”

    当街执法,可见尉迟家的权力已经膨胀到几何了。

    拦迎亲队的书生,正是梁伯,他被人拖到一旁时,高声喊道。

    “既是宰相之子,怎能强抢民女!祝樱与我已有婚约,宰相纵子抢婚,是何道理!天理昭昭,天理何在啊!”

    梁伯被拖到路边,执杖者让他跪下,梁伯却誓死不从。

    “男儿膝下有黄金,在家跪父母,当朝跪皇帝!请问尔等是何人,也值得我下跪!?”

    一个执杖者一棍砸在梁伯后膝盖上,梁伯吃痛,膝盖弯曲,但是忍痛不跪。

    “读书人就特么废话多,真是找打!”

    “就是,宰相之子看上的女人,那是她的福气,你这穷小子也想来抢?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以为你闹这么一出,就有人帮你了?看看这两边的人,他们只会笑话你蠢!”

    梁伯被更多尉迟家的府兵按在地上,一杖杖的挨着,很快就吐血了。

    “我,乃,当朝进士……你们,有什么权利,当街杖责于我……你们,在逾越法典,践踏皇威……全是,反贼!”

    有一个壮汉手臂那么粗的实木棍杖,对着梁伯孱弱的书生体质,不断招呼,“蹦蹦蹦”的敲打声,不绝于耳。

    十几棍下去,梁伯已经开始吐血。

    二十棍后,已然昏迷。

    三十棍,又从昏迷中被打醒。

    迎亲队伍中,一名身着大红袍,胸前带着大红绣球,明显新郎打扮的青年,骑着白马走出。

    此人正是今天迎娶祝樱的尉迟御翟。

    他看着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梁伯,嗤笑一声。

    “慢着,别把他打死了,我还有话要跟他说。”

    负责执行杖责的两名护卫,当即舔笑着脸弯腰退到一旁。

    梁伯趴在地上,浑身剧痛难以起身。

    他努力昂起头,看到后方的大红花轿里,祝樱正拼命的想从里面逃出来,她声嘶力竭的声音,听的整条皇城大道上的人,都心中不忍。

    “放开我!你们不要打他了!别打了!我已经嫁给尉迟公子了!我不会反悔的!放过他吧!!”

    一个身披大红出阁服,满面粉黛,美不胜收,却哭成一个泪人,哭花了红妆。

    一个一身寒酸布衣装,脸泛菜色,身形消瘦,纵被打伤痕累累,也神色坚定。

    真是一幕人间悲剧。

    尉迟御翟睥睨梁伯,淡淡的说道。

    “梁伯,我跟你说过,不要跟我尉迟御翟抢女人,这,就是你的下场!”

    梁伯伤的太重,已然无法站起,他抬头看向尉迟御翟。

    “你强娶祝樱,毁我家业,断我前程,你虽身世显赫,家境优渥,但也掩盖不了,你这小人嘴脸!”

    尉迟御翟大笑一声。

    “哈哈哈!谁让你不知好歹,以卵击石!你以为你考上了进士,就能得到皇上重用,有朝一日踩到我尉迟家头上?

    天真!

    除了在殿试时见了皇上一面,你至今可曾见过圣颜?”

    答案当然是没有。

    梁伯也很清楚为什么自己被冷落了。

    当然是尉迟家从中作梗。

    “噌啷!”

    长剑出鞘声。

    尉迟御翟拔出了身边护卫腰上的金剑。

    剑锋直指梁伯。

    “刁民梁伯,当众闹事,污蔑朝廷大员,当诛!”

    梁伯惨笑一声,依旧不求饶,不低头。

    “尉迟家作恶多端,必遭报应!”

    尉迟御翟得意大笑。

    “报应?谁能报我尉迟家的应?连皇上都要敬我家族三分!”

    梁伯大骂。

    “小人!必有天收!”

    “天?你让天来收我啊!我先送你上天!”

    尉迟御翟将手中金剑轻轻抛起,猛地抓住剑柄,朝着梁伯用力掷去。

    梁伯重伤,无法动弹,此剑朝他脖颈丢去,若被击中,必死无疑!

    不远处大红花轿上的祝樱,看着金剑飞向梁伯,心中已是万念俱灰,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片绝望的黑白色。

    “当!”

    千钧一发之际。

    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这把金剑。

    尉迟御翟定睛一看,有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里蹿了出来,用一把造型古怪,不知道是像伞的剑,还是像剑的伞,挡住了他丢向梁伯的金剑。

    祝樱眼前的黑白再次恢复了颜色,她的心上人没死,有人救了他。

    路两边各种店铺商家里,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敢坏尉迟公子的事?”

    “莫不是行走江湖的大侠?啧啧啧,他不知道自己今天踢到的铁板多硬啊。”

    “在这良儒国里,动太岁的土,也不能和尉迟家作对啊。”

    “可怜的大侠,得罪尉迟家,今天怕是走不出这零陵城了。”

    中土修仙界虽然比南荒繁荣一些,但是和南荒一样,凡人与修仙者泾渭分明,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有交集。

    秦问那是因为已经是修仙者了,所以常常能接触到修仙者。

    假如他依然是个凡人,可能一辈子都只能听着仙人的传说,难见修仙者一面。

    中土也不外如是。

    而且中土修仙界,对于不干涉凡俗的规矩更严格。

    所以,看到秦问出手,凡人们首先想到的,都是这是一个武林高手,不会往修仙者身上去想。

    尉迟御翟轻蔑一笑。

    “这是哪来的野狗,本公子的事你也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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