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丞相出家失败了 >第39章 第39章
    “今日谢某成亲,实在没有时间在此招待表妹,表妹若有话要讲,不如明日我亲自到表妹府上,听表妹细细说来。”

    谢易阳不愿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话音刚落便又急匆匆往婚房行去。

    天色已晚,谢易阳觉得在外面多滞留一瞬,对于独守空房的宋云熙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如音闻言,突然红了眼眶。大概是她姨母和兄长接连出事,德王府地位岌岌可危,如音那嚣张跋扈的性子收敛不少,听到谢易阳这样讲,竟然没有破口大骂,胡乱大吵大闹。

    “容真并没有死,而是苍老了数十岁,这段时日他就住在我们德王府,我还偶然听到容真和父王之间的对话。说……”

    果然,那个容真修炼了邪功,并没有死,非但没死,还与德王合作,正在绸缪不见光的事。

    “说什么?”

    谢易阳的兴致被如音调动起来些许。

    “说容真就是死去的先帝慕容臻,他变幻了容貌就是为了复仇,这次他要辅佐父王夺得北柔的江山。”

    这些话如音本不应该朝谢易阳讲的,只是她实在担心容真和她父皇联手后会对谢易阳不利。

    就算此举会阻碍她父皇夺得皇位,她也一定要向谢易阳提醒儿,她可不愿她最爱的易阳表哥至于任何危险的境地。

    当年慕容臻被勤政殿的那场大火烧死,确实存有疑虑,只是那时候慕容麟初登皇位,需要安稳民心,谢易阳便一口咬定慕容臻已经死去。

    没想到这个慕容麟竟然修炼邪功,转变容貌不说,武功也变得高深莫测,连用刀子戳心脏都不能让他死亡。

    “表哥,如音自知此生再无缘与你在一起,只求能在结束这段感情之前最后留个美好的瞬间。”

    说话间,如音落了泪。

    “易阳表哥,你抱抱我,就一下,可好?”

    如音这是在逼迫谢易阳,在谢易阳没有答应她的要求情况下抢先把她知道的事说出来,让谢易阳再无退路。可在这个世界上,谢易阳从不受任何人的胁迫,对于如音带着哭腔的乞求,他始终无动于衷。

    如音的视线落在长亭拐角处,几乎被强烈的风雪阻挡了的,身着红色喜服,倾国倾城的宋云熙,那双含着泪的眼眸中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险恶。

    如音哭得更加凶猛,人也放肆的扑到谢易阳的身上,双臂环抱谢益阳的腰肢,整个人顺势钻进谢易阳的怀里。

    如音看不清宋云熙的表情,却瞧见宋云熙见到她与谢易阳拥抱时,猛甩衣袖,转身离去,显然,应是悲痛万分。看着宋云熙痛苦,如音就浑身畅快。

    “如音,谢某这就派人送你回去。”

    谢易阳厌恶除了宋云熙以外的任何女人抱他,他奋力挣脱如音的怀抱,随后连忙后退,将身体彻底远离如音。

    “易阳表哥,你竟是连抱我都不愿了吗?”

    如音依旧带着哭腔的话问的莫名其妙。

    “谢某为何要愿意?”

    “易阳表哥,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的吗?如果没有那个宋云熙,你本应该是我的呀?”

    如音哭得更凶,脸上挂着的涕泪污了厚厚的浓妆,让她本不算好看的脸上越发的惊悚可怖。

    谢易阳一刻都不愿再面对这样一张脸,他伸出左手手掌再一次快狠准地朝如音的脖颈处砍去。

    随后,谢易阳随便寻两个丞相府的下人粗鲁将如音塞进马车,送回了德王府。

    总算可以进入到婚房中了,谢易阳站在婚房门口,仔仔细细地整理衣衫,心中竟渐渐泛起,许多年未曾有过的紧张。

    “云熙,实在抱歉,让你久等了。”

    谢易阳轻轻推开了房门,屋内红烛摇曳,在绯红的光影下,他的心中渐渐升腾起的难以控制的悸动,要他迫切的想掀开宋云熙的红盖头,在一片热烈的红中感受温柔缱绻。

    谢易阳朝精心装饰过的婚床走去,想着马上便可见到坐在床上等着他归来的,他那心尖上的人。然而此刻,婚床上确实空无一人。

    谢易阳瞬间变了脸色,心中泛起不安,忙冲出房间,只见丞相府的管家匆匆来报,刚刚宋云熙穿着婚服往丞相府外跑去,手背掩着面,似是猛烈地痛哭着。

    “她去哪儿了?”

    谢易阳发疯似的抓住管家的肩膀,向来遇事沉着冷静的他,此刻仿佛是失控了的猛兽,张嘴的瞬间便可将人的血肉骨头一并吞进口中。

    管家被吓得够呛,颤抖着嘴唇,吞吞吐吐地开口道:“不,不知道……”

    “不知道,却不拦着她,丞相府留着你们也没什么用处!”

    谢易阳没功夫朝王府的下人追究责任,穿着婚服就跑到了丞相府外边。

    积雪越发深厚起来,簌簌落下的雪片透着刺骨的寒,昏暗阴沉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谢易阳站在道路的中央,向来强大,可以掌控一切的他少有的感受到一股不可磨灭的脆弱。

    谢易阳所料不错的话,宋云熙应该恰巧瞧见了如音拥抱他的场面,她这样高傲的公主如何能忍受自己心心念念的夫君与他人耳鬓厮磨?

    当夜谢易阳派出金台城中所有的死士帮助他寻找宋云熙的下落。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谢易阳寻到了身着大红喜服的宋云熙,仿佛点缀在苍白的风雪中的一颗惹人心疼的朱砂。

    她蜷缩在角落里,分明浑身已经冷得似冰块一般,脸颊上的泪滴,几乎冻成了冰,让她原本就白皙的脸蛋变得越发的苍白,毫无血色,却倔强的不愿回丞相府邸,更害怕丢了自己的颜面,而不愿回到凤仪行宫。

    “云熙,我们回家吧。”

    见着宋云熙平安,谢易阳心中悬着的这口气总算松懈下来,他眼眉含笑走到宋云熙身边,微微俯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云熙,雪夜风大,天气寒凉,我背你回去。”

    宋云熙原本已经平静了许多的心绪因为谢易阳的到来,又翻涌的厉害,那些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眼泪,又像开闸了的洪水似的,从她眼眶奔涌而出。

    “你有你的如音表妹陪着,还来寻我做甚?”

    宋云熙委屈地将头撇向一边,不愿再看谢易阳的脸。

    “我与如音并非你见到的那样。”

    谢易阳解释道,心中因为担心在风雪中冻了多时的宋云熙,再未经过宋云熙允许的情况下,直接将宋云熙抱进怀中。

    “谢易阳,你放手!”

    宋云熙挣扎着,可很快,便觉得脖颈处一阵冰凉,一阵强烈的脱力感自脖颈处向她身体各处蔓延,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心中猜到自己是中了谢易阳涂了迷药的银针。

    如果不是这般紧急的时刻,谢易阳是无论如何不会将左手手腕处藏着的用来防身用的涂有迷药的银针拿出来,用针尖划伤宋云熙的脖颈。

    宋云熙脖颈处渗出的鲜血仿佛绿矾,万万全全滴在谢易阳的心窝处,让他的心脏遭受着剧烈地被腐蚀的疼。

    丞相府的马车很快便赶到谢易阳身边,谢易阳小心翼翼将宋云熙抱上马车,然后从马车中取出药箱,朝着宋云熙脖颈处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上药,包扎。

    宋云熙弱小无助地靠在谢易阳怀里,双眼红肿成了两颗蜜桃。她将脸蛋别过去,一点不想去看谢易阳的脸,便是他那瘦削却极有力量的身体,宋云熙也一刻都不想靠着。

    “如音告诉我容真的真实身份,作为交换,她要我抱她,我不从,她便硬上。后来我打晕了她,把她塞进马车,送走了。我与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宋云熙还是不愿将头转过来,她觉得成亲这样的大喜日子,谢易阳就是连如音的面都不应该见的,更别提被如音拥抱了。

    “罢了,今日你也累了,回去早些歇息。”

    谢易阳轻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马车之中足足有是个暖手壶,谢易阳将所有暖手壶摆在宋云熙身边,没多久,宋云熙冰块儿似的身体便暖和过来,加之迷药的药力作用,很快宋云熙便在马车中睡着了。

    下了马车,谢易阳将宋云熙抱回婚房,小心翼翼地拆掉宋云熙头上的凤钗步摇,又脱下她的喜服,将厚实的凤凰蚕丝被盖在宋云熙的身上。

    待一切做完,谢易阳跪坐在床边,瞧着宋云熙安然睡去的模样,心中渐渐升腾起裂心般感伤。

    北柔之中,数不胜数的人对他虎视眈眈,已经成为怪物的慕容臻一心想要他死,这个时候与宋云熙正式成亲,只会给宋云熙置于危险重重,甚至会丢掉性命的境地。

    谢易阳好像没这个胆量这么做。

    他的宋云熙应该是被所有人放在心尖儿上宠着,一生顺遂,绝不会遭受一丁半点的苦难,她是尊贵的公主,更该是这世间所有公主中最幸福的那个。

    谢易阳眼中带泪,俯下身来,轻吻上宋云熙温热柔软的唇。

    第二日,临近中午,宋云熙才睁开了眼,婚房中谢易阳已经不见踪影。摆着干果的桌子上面放了一个信封,信封上赫然写着“和离书”三个大字,信封中有一张帛纸,一张宣纸。

    帛纸上写着和离书的内容,通篇在写谢易阳用情不专,辜负宋云熙一片情深,自知愧对宋云熙,故而要求和离。

    宣纸上写的则是谢易阳想要对宋云熙说的话,他说宋云熙回了大宁一定要找个温顺良善的男子,一定要宠她,爱她,还有就是让她朝星月宫的莫林长老再去要些忘情的药,把他忘了,这样她就能像从前一样的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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