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魔尊和他的小侍卫 >第23章 第23章
    “那,吃饱了,是不是该睡觉了?”迟夜青没忘记刚才应望哄他的话,一脸认真问道。

    “好。”应望赶紧往里间走,“属下去铺床。”

    迟夜青跟在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应望铺床。等他铺好了,再拾起手来,让他给自己宽衣。

    这些事应望已经做习惯了,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害羞,即使不小心碰到迟夜青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迟夜青,不知今天怎么了,总觉得被应望碰到的地方就会无端地发热,很想要什么凉凉的东西来敷一下。

    于是他命令道:“你也脱了,一起上来。”

    “是。”应望只当他需要抱枕,轻车熟路地把自己扒了,只穿着一件亵衣爬上床,靠墙躺好。

    可是等了一阵子,迟夜青还没躺下,应望只好又坐起来:“尊主?”

    迟夜青站在床边,莫名地有些好笑。明明不久前,这个小侍卫还脸皮薄得很,逗一逗就害羞,怎么现在爬床爬得这么利索了?

    “来了。”他坐到床边,把层层的床帏落下,遮严,还解释道,“太亮了睡不着。”

    床上的小小空间一下子变得昏暗,只能看见彼此模糊的轮廓。

    应望有点奇怪,这星迹垣不论时辰全是黑夜,屋子里也不过只点了一盏符灯而已,何来太亮之说?

    “我以前刚到魔域的时候,看着灰茫茫的天,看着血月,总是睡不看。”迟夜青在被子底下把应望捞过来,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那时候的我太想念人间的阳光了。”

    应望悄悄把手臂绕过去,虚虚地环住了迟夜青的背。

    他又道:“后来我睡不看的时候,就去太虚山上发呆,再后来,白天也去。”

    这些应望知道的,都知道的,只是不敢告诉他,他们见过。

    迟夜青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常常想,要是太虚山再喷发一次就好了,这样不管什么太虚城、玄水宫……就都没有了,一切都归于天地。”

    “玄水宫建在太虚山脚下,就是为了镇住山脉,不让它再喷发。”应望认真解释,“王族的血脉之力很强。”

    迟夜青张了张口,忽然想到,魔域王族的嫡传一脉已经被他杀干净了,只剩个流落在外的白行疏。而他这个魔尊又压根不是个魔……那太虚山岂不是镇不住了?

    可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事,火山口安安静静的,像是死透了。

    大概是他吞噬的那些王族力量,还有用吧。迟夜青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自己,又紧了紧搂着应望的手臂,问道:“你很崇拜王族?”

    应望脾气很好地任他揉搓:“大家都崇拜。”

    “那你是为什么崇拜?”迟夜青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应望下意识想说“因为尊主是”,但又觉得这话太僭越,改口道:“冥皇夜鹰的魔体很美。”

    迟夜青有一会儿都没说话。

    如果应望说“冥皇夜鹰很强”,那他可以比他们都强,前任魔尊已是当时魔族最强,不是照样死在他手里吗?可应望偏偏说——冥皇夜鹰的魔体很美。

    他努力回想了一番,那一双巨大的玄色鹰翅,张开即可遮天蔽日,每一根羽毛都隐隐闪烁着华贵的紫金光芒……的确很美。

    但他没有这样的魔体,他根本不是冥皇夜鹰。

    应望不知道尊主是睡着了,还是为这句话生了气。或许“美”这种评价,对于尊位强者来说,也是一种轻视和亵渎?他顿时失了方寸,小心翼翼地把头凑近些,想看看迟夜青的表情。

    迟夜青并没有睡着,一双招子亮得吓人。应望赶紧缩回头去,躺在枕头上假装无事发生。

    “那你觉得……白行疏怎么样?”迟夜青听见自己这样问。

    那可是真正的冥皇夜鹰。

    应望吓了一跳,不知尊主今天怎么总是问这种要命的问题。若说实话,他恨白行疏入骨,可他又怎么敢这样说尊主的心上人?

    最后只能含含糊糊不情不愿答道:“白仙君他……很好。”

    很好?迟夜青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难不成若是白行疏当了魔尊,应望就要去喜欢白行疏了么?

    “不,他不好。”他蛮不讲理地往应望那边蹭,挤得人家后背都贴到了墙上,退无可退,“你不许喜欢他,你只能喜欢我。”

    应望被前后夫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什、什么?

    尊主知道他喜欢他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瞬间变得僵硬,迟夜青像被兜头浇了冷水,方才的冲动也跟着退却了。

    他放开应望,翻身到另一边,远远地蜷起来躺好,只留给应望一个孤寂的后脑勺。

    算了,这世上本就没人爱他的。

    只是这样远远躺着,后背好冷啊。

    迟夜青在黑暗里瞪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茫然得像个小孩子。

    但很快,他冰冷的后背就被一个温暖的家伙贴住了,接着连手臂都大胆地越过来,明明指尖都怕得发抖,还不要命地往他腰腹上搂,甚至大放厥词——

    “属下永远都只喜欢尊主。”

    ……

    迟夜青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晚饭点都过了才醒,然后看着床内侧空空如也的位置出神。

    应望很快进来,见他这样,连忙解释:“刚才姜掌门来过,属下去开门了。”

    迟夜青回神:“哦,人呢?”

    “属下说‘哥哥身体不舒服,在睡觉’,他就走了,说明天再来。”应望老老实实把原话复述一遍,还强调,“没有露馅。”

    迟夜青笑了,伸手拉他:“那让我看看,你是什么馅的?”

    应望一个猝不及防,被他拉倒在床上,匆忙穿上的外袍又散开了,狼狈道:“没有,没有馅……”

    “没有馅?”迟夜青表示不信,俯身低下头,在他光洁的颈侧咬了一口,还咂咂嘴道,“明明是糖心的。”

    糖心小侍卫整个人都红透了,魔角腾地从发间冒了出来,隐隐又有开花的迹象,吓得他赶紧手忙脚乱地往被子底下钻。

    迟夜青瞥见了那枯枝上的一点点白,先前的阴郁心情一扫而光。

    “你好了就起来,我们回一趟玄水宫。”他隔着被子,揉了揉应望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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