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个人忙活半天。女孩们神经紧绷，防备地看着他动来动去，用了好长时间才确定他真的没有敌意。
有个女孩趁流光为自己检查伤势时拉住他的手腕，“是……体态臃肿，蒙着脸，看不清，另一个怕他。”
她太累了，话都说不清楚。流光给她拍拍枕头，让她靠着更舒服些，低头对上她泛光的眼睛。
“你先休息，我们会找到元凶的。”
得到他的保证，女孩阖上眼睛。
流光推了她两下，捏紧拳头，轻轻打在枕头上。
无姜跟在阿若和后面，“那个……”他指指那个破碎的图案。
有点眼熟。
土丘顶上有长横短横，排列组合成三行，一共有七个，其中一个被炸得老开。
“是八卦。”阿若和蹲下来看那个碎成好几块的土丘，“换成数字的话，这里应该是六……可是，有什么意思呢。”
他没有生气。无姜壮壮胆子，走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看。
阿若和往旁边让开了些。
“啊，有些人挺喜欢这个数字的，觉得是吉利？”
“阴阳相对，阴爻为六数。”
“哦哦，对了，在埃……哎，我们那有一个地方，说是有时间空间的意思。在……嗯，另一个地方，好像还有合作，分享的意思！”
无姜绞尽脑汁，他把能想到的一股脑说出来。
阿若和在用自己的方式出力，没有不作为。
是自己误会他了。
无姜揉揉手指，拉不下脸说道歉，只能更加卖力的和阿若和讲自己的脑洞，希望可以快一点解开他心中的困惑。
他甚至不知道阿若和有什么疑惑的地方。
“你发现什么了么。”
阿若和起身，地宫就这么大，被人用法术隔出两层空间。可无论怎么变，风的进出路径是固定的。这里没有其他夹层。
那人做得滴水不漏，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不会的，有人说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就一定会有把柄留下。是我们没有找到。”无姜焦躁，他不能去想那些姑娘的眼神。他很害怕，进而生怨：怎么会有人能做出这种腌臜事。
阿若和在黑暗中感受到他的不安，又用灵力在手里点出亮光。
他一句话也没说，等无姜自然平静。
“我们去那边找。”
铁链空悬在洞壁上，根本看不出往日的场面。
阿若和用灵力探索，除了那些女孩的魔力，没有其他有用的气息。
一切又陷入僵局。
“一定是东洲魔尊干的，你也看见了，母皇宴席，他都敢明目张胆地欺负魔女姐姐，这……肯定是他。风铃魔主不过就是他的下属，也是听他命令的。”无姜气急，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这是东洲魔尊的地盘，他铁了心，要让这个看管不利的人付出代价。
“那我们和他要找个替罪羊的做法有什么区别呢。干脆让他回来，自己找个人交上去，岂不轻松。”他一寸一寸检查洞壁。
阿若和沉默，他没有想过这些。他记得传闻中印象里都说这二皇子是个傻的。
傻子单纯，没有心机，好靠近。
事实也是这样，无姜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给自己设定的灵界身份。开始问过一次，没得到回答就相信自己了。
阿若和都有些不好意思瞒他了。
从他和流光的对话和日常作为来看，他近乎一点魔力也没有。
无姜勉强会腾云。如果半蹲在云上，扒着云边低飞也能算的话。
如果不是装的……这要是装的，那他可太厉害了。
阿若和想，他现在灵力没有完全恢复，只能使出点基础的手段来寻找蛛丝马迹。他得藏好自己，直到合适的时候。
“我们只能尽力给她们公道……”阿若和这话说得没底气。魔界这种架构，东洲魔尊就算真的犯了错，魔王会惩处他么。还有风铃魔主。如果数字六当真是分享、合作的意思，那么会是说谁和谁呢。甚至不止两个人？
但如今能做的，只有找到真相。他们在这空旷的地宫里，只能不停地找啊挖啊，把看起来可疑的地方翻个底朝天。
其他的不是他该想的，也不是无姜能想明白的。
阿若和意味深长地瞟了眼无姜，马上收回视线。
那人还在懊恼，他恨当时在魔后生辰宴的幻境里，没有让东洲魔尊永远出不来。
“还有机会。”阿若和拍拍无姜肩膀，“打起精神，我们接着找。”
流光用传送阵从公主房间回到地宫，“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应该是东洲魔尊，他那个身材……真让人难忘。”
他把那个女孩的话说给无姜和阿若和听，说到她没气了的时候，他停了停。
“我们……回去吧。”回去把一切告诉魔王，由他定夺。
无姜没理他，默默起身，贴着那洞壁，接着阿若和摸索过的地方继续找。他很仔细，连靠近地面的缝隙都没放过。
他不相信，会有人天衣无缝地完成所有事情。一定有什么没有被发现。
洞壁就那么大，每一块地方都被他们来来回回摸过了。
他一拳头砸在铁链上，铁链晃荡，发出“铮铮”的声音。
“阿若和！大哥……这里，这声音。”无姜有些高兴，在不同介质下，相同东西传出的声音不同。他敏锐地感觉到，两根铁链弹起击在洞壁上发出的声音不一样。
这个洞壁别有洞天。
他们只考虑了地宫里没有别的夹层，忽视了上面或者下面会不会有别的空间。
无姜帅气地甩手，“我们快去，这么隐蔽，一定会有发现！”
他按捺不住，用另一只手比划两下距离，向后活动了下胳膊，就准备再往刚才的位置打一拳。
阿若和拦住他。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