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气期的小突破实在没什么大不了。

    岑槐重新找了块地方坐下,闭眼调了一□□内灵力,试着冲击了一下屏障。

    屏障迅速出现了裂纹,她几乎一点气力没费,就平稳地升到了引气六层。

    岑槐睁开了眼。

    她正想喊卫漪和裴含玉,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药田的灵植不知道为何,突然齐齐疯长了起来,甚至有好几根藤蔓已经爬到了她的手边。

    岑槐呆住了。

    她小心地避开了那几株藤蔓,从地上了站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做了什么!”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了起来,岑槐猛地回过头,就看见药长老御剑疾驰而来。

    他一路逼近,然后纵身从剑上跃了下来,收了剑,急急扑向了药田,哀嚎道:“我灵药啊——”

    灵药都有自己的生长周期,这般的突然暴长,多半是被抽干了本源力量,强行催生的。

    药长老颤巍巍地伸了手,他心痛地抚上了藤蔓,还没来得及流泪,就狐疑地皱起了眉:“嗯?”

    他抬起头,重新感受了一遍手下藤蔓的生命力。

    藤蔓已经步入了成熟期,但是它的灵力极其活跃,并不像是被强行催生的。

    药长老察觉到了点不对,他扭过问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裴含玉和卫漪都没有出声,岑槐主动举了手:“弟子在此地打坐了片刻。”

    药长老抬起了眉,他仔细打量了岑槐片刻,然后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

    他和蔼道:“你叫岑槐,是不是?”

    岑槐被他瞧得有些发毛,她下意识退了半步,然后应道:“弟子是。”

    药长老愈发亲切:“我记得你们今日刚教了修行分类,想来你还没有选修行方向吧?”

    他热切地盯着岑槐,殷勤问道:“你想学炼丹吗?”

    岑槐当然想,但是——

    她忍痛道:“弟子没有火系灵根。”

    药长老不甚在意地地挥了挥手:“这无关紧要。”

    没有火灵根,也可以拿凡火炼丹,若是炼丹等级高了,凡火满足不了炼丹需求了,还可以再契约异火。

    “你的灵植亲和度太高了。”药长老感慨道:“足以弥补一切不足。”

    丹修里虽然火系灵根居多,但是真正高阶的丹修,基本上都是木系灵根。

    因为木系灵根有一个独特的东西——灵植亲和度。灵植亲和度高的修士,能够更好地识别药性,提炼药材,从而大大增加炼丹的成功率。

    他见过不少高阶的丹修,他们很多都是高亲和度之人。但是即便如此,没有一个人,光凭修炼时散逸的灵气,就可以催动灵植的生长。

    有此等天赋,哪怕是传说中的丹仙,也未尝没有可能!

    “你愿意做丹修吗?”药长老抓住了岑槐的手:“我可以收你为关门弟子,我手里正巧还有个异火,可以赠送予你——”

    这简直是峰回路转。

    岑槐几乎想立刻答应,但是她唇瓣动了一下,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我再想想。”

    药长老不大乐意,但还是点头道:“也行。明日这个点,我还在这片药田等你。”

    他拂了袖转身要走,岑槐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迈步追了过去:“长老——”

    药长老疑惑道:“怎么?”

    他微微有些期待:“你改变主意,准备现在就答应我了?”

    岑槐尴尬地笑了一下:“不是。”

    她还没:“长老,你能教我们御剑吗?”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从药峰到次峰,实在是太远了,我们不会御剑飞行,要走近两个时辰。”

    药长老沉默了一下。

    他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

    当时只是觉得那个裴姓弟子甚惨,另外两个弟子为友出头,性情不错,不当受罚,才从司罚长老手里,把这几个弟子要了过来。

    药田其实都有专人打理,完全用不着那几个弟子,而且药峰灵气充裕,也利于修行。

    他把这几个弟子要过来,打的是明罚暗赏的主意,但是万万没想到——

    药长老转了身,板脸道:“怎么这么简单的东西也不会?”

    他这么训斥着,然后自然地讲起了御剑的方法。

    “若是有本命剑,御剑便极为简单,你与剑心意相通,只消一个念头,它便能载你飞行。”

    刚入门的弟子自然不会有本命剑,药长老继续道:“若是没有,便需要用法诀驱动。”

    他将法诀都念了一遍,然后问道:“记住了没?”

    岑槐三人一起点头。

    药长老也颔首:“那御剑的方法便讲完了,剩下的就是练习了。”

    他将手背在身后,俯身问道:“所以,你们有剑可御吗?”

    岑槐:“……”

    这一句话真是戳到了她的肺管子。

    药长老哼笑了一声,他伸手折了截树枝,用法术将它削成了剑的模样,抬手抛给了岑槐:“自己练吧。”

    然后他背过身,转头往山上走去。

    岑槐抱着粗制滥造的木剑,试着念了一遍药长老教的口诀。

    木剑在她怀里晃了晃,岑槐赶紧松开了手,木剑便横飞到了她的面前。

    她眼睛一亮:“成了!”

    岑槐试着站了上去,又轻轻念了一遍驱使的法诀,然后木剑便猛然冲了出去。

    它冲得极猛,方向也不太受控,在空中接连打了两个旋儿,岑槐一下子被甩了下来,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她扭头看向了裴含玉和卫漪,兴奋道:“你们要搭乘吗?”

    裴含玉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卫漪微笑着摇头:“我这一次性飞行法器不用也是浪费。”

    她从袖口里拿出了纸飞机,将它轻轻抛了出去:“要不我们今日还是坐法器吧。”

    纸飞机变大了身形,停在了半空中。

    她们明显是怀疑她的技术,岑槐跳到了纸飞机上:“明天你们还得仰仗我御剑带你们呢!”

    卫漪没有搭腔。

    见了岑槐的御剑水平,他决定做个一学就会的御剑天才。

    纸飞机很快将她们带到了次峰上,岑槐和她们俩告了别,走回了自己的屋子,把龙木唤了出来。

    她回来的路上便在想一件事——

    既然那种普通树枝削成的木剑,都可以拿来御剑飞行,那龙木行不行?

    龙木本身便细而长,尾部极尖,只要稍加雕琢,便可以轻易削成剑的模样。

    岑槐对着龙木比划了两下,正在研究怎么削最合适,就看见龙木突然剧烈颤动了起来。

    龙木尾部有什么东西在隐隐约约地浮现,岑槐凑过去瞧了一眼,才发现是个字。

    那个字极其潦草——

    剑。

    岑槐沉默了片刻。

    原来高端的法宝,只需要简单的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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