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比方宁他们更快回到全味楼。

    一想到方宁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他就莫名的不爽。

    好歹也是“未婚妻”!

    小没良心的。

    他等着方宁来,却没想到方宁并没有到全味楼。

    “小宁呢?”他随口问了句。

    “她说在镇子上逛逛,让我们过来就行。少东家,是不是要签一份文书?”方辞年道。

    “嗯。”

    司玉衡惜字如金。

    让林掌柜拿出重新写好的协议文书递给方辞年。

    方辞年仔细看过,确定没问题后,就签名按指印了。

    司玉衡眼底的掠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这手字,可不像是一个小混混能写出来的。

    “听闻方大叔以前曾学过医术?”

    “嗯,略懂皮毛。”

    方辞年牢记着方宁的叮嘱,小心翼翼,生怕被司玉衡看出什么。

    “我最近时感不适,不知道方大叔能否为我把脉查看一二?”

    这个方辞年没法拒绝。

    “好。”

    司玉衡伸出手。

    方辞年仔细给司玉衡号脉。

    渐渐的,方辞年的神色严峻起来。

    司玉衡一直盯着他。

    把完脉之后,方辞年欲言又止。

    “你们先下去。”司玉衡摆摆手。

    林掌柜和方家两兄弟赶紧离开。

    “方大叔,可是有什么不妥?”

    “少东家我直说了啊,您这病是不是从小就有?”

    司玉衡眼底杀意一闪而逝:“方大叔为何这么说?”

    方辞年组织了一下措辞:“这应该是娘胎里带来的,不是病,是余毒。也就说,你娘怀着你的时候被人下毒,这毒转移到还是胎儿的你身上。”

    “那可有解毒的法子?”

    “有,不过需要些时间。”

    “多久?”

    “三个月!”

    “方大叔确定能解?”

    方辞年最不喜欢被质疑医术,当即无比坚定地道:“必须能。”

    司玉衡眼底杀意更浓。

    他前世最后就是因为这毒发作,被人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重生归来,他一直在寻找解毒的法子,始终没有找到!

    如今死而复生的方老大,却忽然能解他的毒?

    难不成,他们也是知情人?

    司玉衡已经对方辞年起了杀心。

    任何可能威胁到他复仇大计的人,都必须死!

    就在司玉衡准备动手的时候,方辞年又说了一句话:“少东家,我能不能提个条件?”

    “说。”

    横竖都是死,再多活片刻无妨。

    “我可以给你把毒逼出来,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天麻川穹?我知道你们全味楼有这个。”

    “你要这个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爹伤到脑袋,一动就吐,但是天麻药铺太贵了,我们买不起,所以少东家你看……”

    “就要天麻川穹?”

    “对对。”

    “多少?”

    “一两,可以吗?”

    方辞年想给方老汉食补,天麻川穹炖鱼头。

    但这古时候的天麻只有野生,跟山参一样贵。

    他们现在也不是买不起,但方宁说全味楼有,让他找林掌柜买。

    司玉衡自然是知道方老汉受伤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打消了杀心。

    方辞年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差一点没了。

    “可以。”

    司玉衡答应。

    他让林掌柜各称了二两给方辞年。

    方辞年连连感谢。

    “少东家,我得先去打一套银针才行……”

    “我这正好有一套,你先拿去用,若是你真能替我解毒,那套银针就送你。”

    司玉衡亲自去将那套银针拿出来。

    方辞年打开一看,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整整齐齐地排列着,跟他现代那套针比竟也不逊色。

    “少东家,这套银针不便宜吧?您真的要给我用?”

    “能解了我的毒,它就是你的。”

    “少东家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你这毒,我有十足把握。”

    “那你回去准备一下,解毒期间,我住在你家。”

    方辞年:“……我家没有多余的房间,要不还是我来镇上吧?”

    “可以跟你儿子一个房间。”

    “这……”

    “方大叔莫不是刚才骗我?其实你根本不能替我解毒?”

    “自然不是骗你。”

    那是闺女不是儿子啊,怎么能让你跟她一个房间?

    “就这么决定了,我有些累,方大叔请便。”

    司玉衡不等方辞年拒绝,就起身离开雅间。

    方辞年欲哭无泪。

    媳妇要是知道他把女儿给卖了,会不会让他打半年地铺啊?

    正在镇子上闲逛的方宁忽然打了个喷嚏。

    她看了看还没下山的太阳,自言自语:“该不会是玉衡那个狡猾的少年在骂我吧?”

    方宁是真不太想见司玉衡,这家伙坏得很,老是给她挖坑。

    最主要的是,他有可能是重生的身份,让方宁有些忌惮。

    前方“饿呀饿呀”的声音将方宁的思绪带回来。

    一老头蹲在街边,愁眉苦脸地看着他面前的笼子。

    方宁好奇看了眼。

    “大爷你这是鹅吧?要卖吗?”

    “对啊,我家孙儿病了,没钱买药,家里就剩这几只鹅崽能卖了,可是……”

    “多少钱一只,我买了。”

    今天跟徐家村的脸按在地上使劲踩,他们肯定不会甘心的。

    有时候不在家,难保能护住父母,所以她考虑养个看家护院的。

    鹅作为家禽中的战斗机,最适合不过了!

    “孩子,你别来打趣我了,我是真的急需钱买药。”

    “那你多少卖?”

    “四十五文钱一只。”

    “一共五只……”方宁掏出小荷包,拿了块碎银给老人,“喏,给你这里应该够的了。”

    老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碎银。

    “哦,笼子我也要了,来,给你五文钱。”

    方宁提着那笼鹅崽走了。

    老人回过神时,方宁已经走远。

    他本想追上去的,可一想到家里的孙子,他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急急去药铺抓药。

    方宁提着鹅崽去了全味楼。

    “你买鸭子做什么?”

    “爹,这是鹅!”

    “咳咳咳,看着挺像鸭子的,你买它干什么?想吃鹅肉了?”

    “不是,养着它看家护院的!”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方辞年的话,那几只鹅崽忽然很激动地朝方辞年的方向扑来:“饿呀,饿呀……”

    方辞年额角跳了跳:“它们是不是在骂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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