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衡的人办事效率很高。

    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查出了背后搞事的是哪家酒楼。

    长平县县城除了司玉衡的全味楼,还有另外几家,分别叫聚贤楼、仙味居、佳肴阁。

    司玉衡的全味楼对这几家酒楼生意影响挺大的,但是司玉衡背后靠山厉害,他们并不敢动全味楼。

    但安宁酒楼就不一样了。

    虽然方宁名气挺响的,但是跟他们比起来,那就是没有任何靠山的。

    再加上安宁酒楼因为菜品多又便宜,几乎将生意都抢了过去。

    这口恶气他们如何咽得下去?

    一开始想着将安宁酒楼的菜谱弄到手,发现掌勺就是东家,根本无从下手。

    后来打听到梁安蓉已经跟娘家许多年没来往,而且梁家那些人一个赛一个的奇葩,他们就想到怂恿梁家来闹事,让安宁酒楼没法做生意。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梁安蓉这么铁石心肠,根本没将梁家当一回事。

    “聚贤楼和仙味居是吧?”方宁玩味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做生意各凭本事,抢不到客人不想着去提升自己的菜式,反而用这种下作的手段,真是叫人开眼界。”

    “你打算怎么做?”司玉衡问,他并没有直接插手。

    “他们这么喜欢下作的手段,那我就效仿一二咯,看谁更卑鄙!”方宁嗤笑。

    司玉衡眉心微蹙:“方宁,不要忘记你要考科举。”

    名声太差可不能入仕!

    “放心吧少东家,我当然不会败坏自己名声,我要让他们吃了亏也不敢声张。”方宁已经有了主意。

    这一天,她没有回村。

    司玉衡在县城有自己的宅子,不大,但是够方宁几姐弟住了。

    入夜之后,方宁就悄悄出门了。

    让梁家来安宁酒楼闹事的是聚贤楼和仙味居的掌柜,这两人虽然明面上是对头,实则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最好酒色。

    但偏偏这两人又惧内,总是以酒楼生意忙不回家,然后约着去青楼玩女人。

    男人嘛,都是互相打掩护的。

    即便这两人都快在青楼安家了,他们的媳妇也不知道。

    方宁现在还是个孩子,就算是男孩子,也不能进青楼。

    而她前世也不知道看过多少现场表演了,着实不喜欢进那种声色犬马的场所,就在外面等着。

    夜里的青楼正是热闹之际,方宁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到那两个掌柜出来了。

    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姑娘们很是热情将他们送出来,不免这里捏捏那边摸摸,就……很辣眼睛。

    方宁无语。

    这两老色坯!

    两人相互扶着回去。

    方宁跟在他们后面。

    一股浓郁的脂粉味冲得方宁难受。

    就不嫌熏吗?

    等这两人走到一处巷口时,方宁将这两人拖了进去。

    两人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

    方宁也没做什么,就将他们的衣服全扒,然后又弄出很大的动静,将夜里巡逻的官兵惊动。

    等官兵赶过来时,方宁人已经躲起来看戏。

    火把照亮小巷,当官兵们看到两个光溜溜的老男人抱在一起(被方宁吓的),几欲作呕。

    “干什么的?”为首的官差怒喝一声。

    真晦气,大半夜的遇上两个兔儿爷干这事,是没地方给藏他们了吗?

    伤风败俗!

    这两人是百口莫辩,被官兵带了回县衙,然后通知了他们家人来领!

    大梁是有宵禁的,城里入夜之后就不许随意在街上走动。

    但是一般来说,都抓得不严。

    这两人倒霉就倒霉在,负责巡逻的官兵的头头刚换了,正新官上任三把火,要严抓宵禁之时,这两人算是撞上去了。

    两人一直被关到第二天早上,家人才被官兵通知来领。

    他们家里的彪悍的媳妇一听说是在外头跟男人乱搞被抓到的,当时就大发雷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出了县衙就将他们挠得脸都花了,弄出很大的阵仗。

    那两位掌柜的媳妇更是连见都不能见,只要碰到,必会撕打。

    以至于到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聚贤楼和仙味居都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再加上长平县这种小地方对男风是不能接受的,不到半年,这两家酒楼就这么关门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让他们落到这种地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司玉衡昨晚并没有跟方宁出去,但却知道今早那两位掌柜的事。

    “你都做了什么?”他问方宁。

    方宁笑眯眯地说:“跟他们比卑鄙啊!”

    好好生意不做,非得搞事,那就看谁更会咯,她方宁又不带怕的!

    司玉衡其实想笑,但又不想让方宁看到,便板着脸:“下次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不够无耻。”

    方宁:“……”

    还以为他要义正词严教训她呢!

    原来是嫌她太温和?

    “那少东家觉得要怎么才算无耻?”

    “直接变成事实!”

    方宁:“!!!”

    那倒不至于。

    人家媳妇又有没有过错。

    这种事不恶心吗?

    反正她是挺恶心的。

    万一真让人改变了取向,那可真就害人了。

    “该回去了。”司玉衡道,“你要东西已经准备好。”

    方宁想想自己在县城也帮不上什么忙,也不打算在城里逗留。

    季嘉言在他的茶楼装了很多点心回去。

    方宁很是意外:“铁公鸡开始拔毛了?”

    季嘉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才铁公鸡,我对你吝啬吗?你吃了我多少东西,好意思说我铁公鸡。”

    “是啊,一个花生米都要跟算铜板,你真的好大方哦。”方宁吐槽。

    她扶着方菲上了马车,自己跟在后面跳上去。

    方菲小声跟方宁说:“四哥,嘉言哥哥不吝啬呀,他经常给我好吃的。”

    “菲菲,不要这么容易被骗了,他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给你吃的肯定不安好心。”

    “喂喂喂,方宁,不要在菲菲面前这么中伤我!”

    方宁懒得理他。

    季嘉言也想上这辆马车。

    然而被司玉衡瞥了一眼,就讪讪地回自家的马车去了。

    嘴里还嘟囔:“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小孩儿,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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