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后宅妇人就这么糊涂呢?

    即便是儿子死了,年轻不也还能再生吗?

    戚家又不至于说没了个孙子就要将她赶出家门?

    将女儿当儿子养,亏她想得出来,也不考虑考虑其他姑娘的以后怎么办。

    好在戚意在盛世书院求学的时候没闹出什么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戚尚书越想越气,却又拿儿媳没有办法。

    万一刺激到儿媳病了还是怎么的,那可就更麻烦!

    真是糊涂虫……

    而小匣子送到戚意那的时候,戚意有些不敢相信。

    她接过匣子,立刻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戚尚书并没有打开检查匣子,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方宁如果知道戚意的身份,也不至于到现在拆穿!

    匣子里那一朵朵精致得像真一样的绒花,让戚意爱不释手。

    虽然祖父已经知道她女儿身的身份,但并未让她恢复女装,所以这些绒花她也只能看看,并不能拥有。

    也不知道温泽洛怎么样了?

    戚意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想念温师兄了,温师兄怎么就连封书信也没有呢?

    好歹同窗两年呢,朝夕相处的情谊还不如跟方宁短短时间内的友情呢。

    方宁还知道给她送绒花,那个呆头鹅却什么都不知道!

    戚意愤愤不平,转念一想,人家温泽洛又不知道她是姑娘,又怎么可能对她念念不忘呢?

    如果当初回京的时候她暗示一下温泽洛,温泽洛会不会有所表示呢?

    念及此,戚意的脸一下就红了,她猛地拍拍自己,小声道:“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呢?温师兄就是温师兄,不能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劝是这么劝了,戚意还是觉得自己很想温泽洛。

    她知道自己是喜欢温泽洛,但两人的身份……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瞧她祖父现在的架势,只怕是不会让外面任何一个人知道她是姑娘,最后估计是被送到家庙过一辈子了。

    戚意越想越是不舒服,心不在焉地翻着绒花。

    忽然,她摸到底下铺着的那层绒布下面好像还有东西。

    戚意连忙将所有绒花都拿出来,拆开了那块布,发现是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落款,但是上面的熏香她只在温泽洛身上嗅到过,据温泽洛说,这熏香是他自己调制的,独一无二!

    戚意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但拆信的手却止不住发抖。

    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戚意屏住了呼吸,心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那样剧烈跳动着:温泽洛写给她的?知道自己是姑娘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无数问题涌上来,戚意愣住了。

    她仔仔细细将这封信看了十几遍,最终确定这真的是温泽洛的笔迹。

    戚意软软地坐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激动,总之整个人都晕乎乎地不在状态。

    过了半晌,戚意回过神来,将这封信装好,另外找了个匣子藏起来。

    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温泽洛,这封信恐怕会成为她唯一的念想。

    在不在一起也没有那么重要,至少她知道温泽洛曾经为她心动过!

    戚意抱着那个匣子许久,这才将匣子也放好,随后将绒花一一挑出来,让人给其他姐妹送去。

    绒花对戚意来说已经不重要,温泽洛可以代替一切!

    “温师兄,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戚意走到一个对着翰林院方向的窗户,低声喃喃说了一句。

    已经离开戚家的温泽洛忽然打了个喷嚏。

    方宁马上就打趣他:“嗯,大概是你心中所念之人也在想你。”

    温泽洛脸皮薄,马上就红了脸:“没有的,她应该什么都没看到。”

    “我们村对打喷嚏有个说法,那就是一想二骂三牵挂。你这打了一下,所以是想念。”

    “不是你编出来的?”

    “我这么认真,你看像是吗?”

    没见到戚意的郁闷一扫而空,温泽洛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方宁看着温泽洛傻笑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

    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啊,真是什么都藏不住,那荡漾的春心都写脸上了。

    “是不是很开心?”方宁低声问道。

    “还好。”温泽洛矜持,嘴角上扬的弧度压都压不下来。

    “兄弟啊,不要高兴得太早。”方宁拍拍温泽洛的肩膀。

    戚尚书十有八九是知道戚意姑娘家的身份了。

    不然,他不可能拒绝她和温泽洛去见戚意的。

    同朝为官,温泽洛又是戚意的同窗师兄,按理来说,师兄来看师弟是再正常不过一件事,哪怕是真的生病,也会让双方见上一面的。

    这不仅是礼数问题,也是人情往来。

    虽说戚尚书已经位高权重,但她和温泽洛都怎么都算是司玉衡这边的,戚尚书不站队,但也不会真的落他们脸。

    “这条路可不好走啊!”方宁同情地拍拍温泽洛。

    温泽洛轻轻叹了口气:“不管如何,我都会尽力争取的。”

    “虽然吧,像戚家这样的家族,只会高嫁女儿。”方宁斜睨着他。

    温泽洛父亲是知府,将来也会调入京城,但戚尚书可是吏部尚书,戚意便是嫁给皇子都不算高攀。

    温泽洛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不过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小伙子,戚尚书并非完全不讲道理的人,兴许你可以打动他呢?”方宁怂恿他,“但是你不能贸贸然跑到他面前说知道什么,会被打死知道吗?”

    “那我该怎么做?”温泽洛并不傻,但当局者迷,一时间没那么快反应过来。

    “让他看到你的潜力,知道是你个能对她一辈子都负责的男人,说不定同意了呢?”

    从戚尚书的举动来看,戚尚书应该是不打算弄死戚意的。

    只将她软禁起来,应该是在想更周全的处理办法。

    “我这么年轻,他怕是不信我!”

    “老人家眼光毒辣着呢,你有没有潜力他看得出来。”

    “你没骗我?”

    “我像是那种人吗?”

    温泽洛想说像,但是求生欲让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还是不要作死的好,他跟戚意的事还得让方宁帮忙想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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