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安一行人到了冀州城,找了一个客栈便安顿了下来。之后,燕赤就一个人离开客栈办事去了。

    当初燕赤参加鹿老大举办的金盆洗手大会,也认识了鹿忠山不少的跟班。

    如今三年过去,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却还在道上混着。

    燕赤找到他认识的那些人,他没有谈论鹿忠山是怎么死的,也没有问凶手有没有眉目。因为他知道,就算他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这些人能在道上混出名堂,心思也是极为活络的人。

    鹿忠山全家被灭,死的不明不白,显然惹上了大人物。他们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对这种招惹不了的人物,他们肯定不会深究的。若是惹到人家不高兴了,很可能跟他们的老大一个下场。

    但是,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到的。既然燕赤要给鹿忠山举办三周年白事,这些曾经的手下也不会不同意。而且鹿老大已经死了三年,他们心想,三年前那件事的风头应该已经过去了。

    所以,在燕赤的要求下,这些鹿忠山曾经的手下广邀冀州的各路豪杰,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为了能让路途较远的人及时赶到,鹿忠山的三周年定在十日后。

    燕赤联系完那些人就回到了客栈,鹿忠山曾经的手下也留过燕赤,想让燕赤住在他们那里,只不过燕赤没有同意。

    就这样,燕赤和乔安安就在客栈里等了十天。

    这十天并没有人来找燕赤,但是时间已到,鹿忠山的三周年还是要去的。

    整个白事宴会也没什么好说的,来的都是道上混的,也都是鹿忠山生前好友。这些人对燕赤一顿夸,都说燕赤够仗义,鹿忠山一家都灭了门,要是没有燕赤,谁会给他们弄这个三周年?

    要说燕赤还真是适合混江湖,跟这些道上的兄弟推杯换盏,唠的好不热闹。

    但是,这总归只是一场宴席,到了晚上,过来的客人也纷纷散去,而燕赤跟众人告别后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过因为在燕州城,街道两旁人家挂的灯笼还没摘下,光线虽然不明亮,但也不算昏暗。

    燕赤一个人走在街上,他身后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影跟着他。

    但是距离太远,就是燕赤也察觉不到。

    有人会说,习武之人不是耳聪目明吗?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当然发现不了,人的耳朵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跟动物媲美,那个人影离得很远,燕赤是不可能发现的。

    燕赤回到客栈后,直接来到了乔安安和闫如玉的房间。

    乔安安问道:“怎么样?”

    燕赤摇了摇头:“还是不见人影。”

    闫如玉沉吟道:“现在有三个可能,一是这个范之木可能还没收到消息;二是他收到了消息,但是因为某种原因耽搁了,还在路上;三是他已经到了冀州,只不过是在暗中观察,等他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会现身。”

    乔安安却问道:“玉姐姐,你就这么相信那个范之木没有死?”

    闫如玉点了点头。

    “种种迹象加上我的猜测,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范之木根本就没有死。而且,那个鹿忠山的死一定跟他有关。”

    燕赤却问道:“那我们是等他还是……要是没有他,我们还去不去凉州了?”

    闫如玉也看向了乔安安,这事还得她拿主意。

    乔安安想了一下:“那就再等几天,若是这个人还没有出现,我们就继续上路。”

    燕赤却惊讶道:“丫头,不能易容你还敢去凉州?”

    乔安安却笑道:“有易容术当然更好,没有的话……我们就自己想办法,我就不信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既然事情定了下来,众人便安心的在客栈住了下来。

    三天后,客栈附近的街道上来了一个乞丐,这个乞丐直奔乔安安住下的这间客栈。

    门口的小二见到这个乞丐进来,厌恶的挥了挥手。

    “哎哎哎!我说你一个叫花子住得起我们客栈吗?出去出去,在门口等着,我问问掌柜的看看能不能赏你点干粮。”

    叫花子闻言佝偻的身子看向店小二。

    叫花子用沙哑的嗓音回道:“我找人!”

    “找人?”小二疑惑道:“你个叫花子能找什么人?”

    叫花子指了指楼上:“就是住在楼上的客人。”

    叫花子翻了翻白眼:“住在楼上的客人多了,你倒是说说你找谁?”

    就在这时,燕赤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些天他可是一直注意着客栈来往的人,时不时的都会出来走走。今天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个叫花子的到来。

    “是来找我的吧?”

    燕赤虽然没听到他们所有的对话,但是小二的最后一句他听了个正着。虽然这个叫花子的面貌跟范之木完全不像,但他还是觉得这个人就是范之木。

    小二疑惑的看向燕赤,他心里也在奇怪,跟这位爷一起来的那些人都住了快半个月了。平时也不怎么出来走动,难道就是为了等这个叫花子?

    再说也不对啊,你们等人应该认识才对,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认识他啊?

    叫花子看到燕赤拱了拱手。

    “燕大哥,好久不见。”

    这句话是范之木的本声,燕赤一下就听了出来,不过他也能听出来,范之木的声音有了些许沧桑。

    燕赤走到范之木的跟前,根本不嫌弃他叫花子的打扮,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上走。

    “走,上去说。”

    店小二见状也不敢阻拦,只能目送二人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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