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就在这里了。”陆悦岚正色道,“此事的善后是阿容自己想的法子,我也不知道她接触的什么人,总之此事被压了下来,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只是陆迁之的晋升也就不了了之了。想来,阿容在那之前就已经与这人有过来往了。”陆悦岚皱了眉头,又说:“也不知此人是何来头,有这样的本事,怎么又会让阿容为了复仇入了宫?”陆悦庭想了想,问道:“你与她天天形影不离,她竟没有在你面前漏过丝毫不对之处?”又想到陆悦岚几乎天天琐事缠身,估计就算陆悦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也不一定有时间去细究。“也许是我做的不够到位吧,否则阿容怎么会宁可孤身犯险,也不愿意开诚布公地与我说明。”陆悦岚也是愧疚之色难掩。“对不起,阿岚,我没有责怪于你的意思。我只恨我自己一心扑在学业上,却让你们姐妹二人置身于狼子野心之下受了伤害还不知道。”陆悦庭抱了抱妹妹,涩声说道。“我知道的,哥,我也只是恨自己没有护好妹妹,有负娘亲的遗言。”陆悦岚几乎要泣不成声。“阿岚,听我说!”见陆悦岚沉浸在自责中情绪低落,他扶着她的双肩,正色说道:“阿容有句话说得对,这件事,从始至终错的都不是你们姐妹二人,罪魁祸首是陆迁之和林氏,若说有负母亲遗言,那也是我这个哥哥没有做好。如今阿容进宫封妃已是不可逆转之事,我们能做的,就是想法子在封妃大典那日给她补上一份厚厚的嫁妆,以后的路,也就该由她自己去走了。”
“嫁妆?”陆悦岚仿佛如梦初醒,赶紧说道:“我们此次出来带的银票不多,金京的铺子倒是有几家,其中有一家就是银庄,这些就全部留给阿容吧,以后再见,再给她补上余下的,只希望母亲在天之灵保佑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陆悦庭点了点头,说道:“我去安排一下,封妃大典那天我们肯定不能到现场了,想法子进宫一趟,将东西亲手交给她,就算咱们给她送嫁了吧。”“哥,你小心些。”“放心吧!”陆悦庭冲她安慰地笑了笑,出去了。
封妃大典定于腊月初九,还有半个月,陆悦岚便召集了金京自家铺子的管事一起吃了顿饭,席间将这些铺子管理权交给陆悦容的事说了,又盘点了铺子里结余银两,全部换成了银票,凑了八万八千两银子的银票出来,还有金京十余家铺子的契书印信,各位铺子管事的卖身契在腊月初三那天由陆悦庭领着入了宫。
“阿容,今日一别就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我们不提陆迁之,坐下好好说说话吧!”陆悦岚温柔地抚了抚陆悦容的发髻,说道。“这个你收好,是我的信物,今后若是遇到攸关生死之事,记住什么都别管别带,拿着此物去皇城外东街君再来酒楼找王简,记住,他是我给你留的保命的最后保障,信物千万不要遗失。”陆悦庭递给陆悦容一块玉牌,叮嘱道。陆悦容接过玉牌,贴身收好,郑重地向兄长保证道:“放心吧,哥,我会万分小心的。”姐妹俩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大多是陆悦岚在说,陆悦容细细听着,一眼一眼的看着陆悦岚和陆悦庭,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刻下来,刻到心里去。“时候不早了,阿岚,我们该走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悦庭便出声打断陆悦岚的话,提醒道。“这么快.......”陆悦岚喃喃道。陆悦庭点点头,便抬步朝门口走去,陆悦岚不舍地看了陆悦容一眼,只好跟上。“等等!”陆悦容忽然叫道,二人停下,回身,却见陆悦容跪在地上,深深拜了下去:“阿容就此拜别兄长,姐姐,愿兄长,姐姐前途坦荡,未来光明!”陆悦岚捂住了嘴,却捂不住眼泪,陆悦庭深深看了她一眼,拉着陆悦岚,头也不回地走了。陆悦容还跪趴在地上,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