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断地涌入喉咙，溢出唇边，一大摊水渍从他的上半身蔓延，在地上摊开一片。
厉琛厌恶地看着这一片水渍，眼中浮动着厌恶的情绪，挪开了脚尖，“啧。”
眼前，江景诚还在面无表情地灌水，他神色极为冷淡，几乎没有任何的表情。
仿佛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
陈成才的脸色憋得发青，白眼都翻出来了，好像下一刻，他就要昏死过去了。
忽然，江景诚关掉了水龙头。
涌入肺部的新鲜空气，让陈成才瞬间呼吸顺畅不少，他蜷曲着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江景诚手里拿着水管，嗓音是毫无感情温度，“现在，说不说？”
陈成才意识昏昏沉沉，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摇头，“不，不……”
刚说完两个字，喉咙，又被塞进了水管。
那温度不低的水，直接冲刷着整个口腔，溺水的感觉，让陈成才的脖子都爆出了青筋，“唔——”
又是一分钟漫长的时间，再度关掉水龙头的时候，陈成才瞬间崩溃，他双眼迷蒙，看不清任何东西，可心底爆发的求生本能，让他断断续续开口，“我说，我全都说！”
再来一次，他真的会直接死在这里！
江景诚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语气薄凉，“早这样多好。”
厉琛走上前，皮鞋在地上摩擦发出冰凉的声音，一步一步，像是踏在人心尖上，他冷声道，“是谁，让你泄露的财务报表。”
浑身，都萦绕着低气压，仿佛风雨欲来。
陈成才咽了口口水，缓了口气，“是，是童敏。”
这个名字，让厉琛瞬间皱起眉头，“说清楚。”
童敏，之前曾经给了自己一份内鬼名单，眼下又和陈成才扯上了关系。
这其中，到底存在着什么问题？
陈成才断断续续地开口，“是她，是她找到我，说能给我还赌债，让我提供她想要的东西，出事之后，我就离开了厉氏，想要远走高飞……”
历氏在彻查上下，自己害怕迟早会查到自己身上来，还不如提前离开！
眼下，事情很明了了。
江景诚站起身，走到厉琛身边，俯身低头，“爷，这件事，都是她自导自演的？”
这计划，若不是因为抓住了陈成才，简直天衣无缝。
一边，给历氏制造危机，另一边帮助厉氏解决危机，是想要通过这个做法来博得他们爷的好感。
眼下，历老爷子对童敏十分满意，甚至还想要撮合爷和童敏。
现在看来，童敏的计划，还真是恶毒无比！
厉琛的眼眸，闪动着冰冷的寒光，俊美的脸上透着彻骨的寒冷。
他最厌恶别人耍心机到自己的身上，这次，童敏触犯了大忌！